今天薊州城破,明軍一陣亂跑,心中本就有些火氣,現在見東虜的兵馬稀少,雖然他們騎兵整齊強壯,他們的戰馬矯捷神駿,他們的神氣洋洋得意,使得河灘上幾乎不能稱之為軍隊的明軍兵勇們火冒三丈、氣衝牛鬥,仗著人多勢眾,也許還仗著河水阻隔,竟忍不住地大聲叫罵起來。


    “臭韃子!去奔喪啊?”


    “騷胡狗,挨千刀!”


    一呼百應,河灘上空罵聲喧囂。惹得東虜騎兵們不知出了什麽事,住馬停下,向河灘張望。


    明兵越罵越上勁,搬出了祖傳的看家本領,一時間汙言穢語滿天飛。


    東虜家中那些不上陣、未謀麵的女人全都遭了殃,無一幸免。


    正白旗士兵們驚愕地聽著,有通事把這陣臭罵的意思講明了,他們這才爆發出猛烈的大笑。


    女扮男妝的銀鈴格格小嘴一張,狠狠地呸了一聲。


    “和碩圖,這些人不過是些敗兵,得意過什麽勁呢?”


    跟在她身邊的和碩圖搔頭皮,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格格,這個,末將也想不明白。”


    銀鈴格格十分不滿,“那就由得他們這麽鬧?罵的可真難聽。”


    “格格,這個,末將自會料理,你瞧好了。”


    這時不知道明軍罵了一句什麽,轟!河岸上又騰起大笑聲。


    “嘩啦”一聲響,和碩圖拔出長劍在頭頂一揮,大吼:“哇!速促那”


    “哇!速促那”


    狂野的吼叫轟然如雷,幾十名騎兵激箭般飛出隊列,衝向河邊,連人帶馬躍入水中,似要浮渡過河。


    河灘上悚然失色、呆若木雞的明兵中,不知誰慘叫一聲:“天啊!逃命哇!”


    數百明軍頓時大亂,掉頭狂奔,如失魂魄,丟盔棄甲,互相推擠。不到一頓飯工夫,幾百大明官軍逃得無影無蹤,隻留下近十具死於擠撞踐踏的屍體。


    和碩圖帶領的浮渡騎兵隻前進了十數步,便勒馬停住,望著逃竄的對手,先是一愣,繼而一起鼓掌大笑。


    銀鈴格格沒有笑,她一直冷眼靜觀。此時厭惡地罵一聲:“熊包軟蛋……和碩圖,我們不在這兒耽擱了!跟這樣的對手打交道,真是乏味!”


    和碩圖同樣沒興趣去追擊敗兵,他撥馬回頭,看向銀鈴格格。


    “這些明軍算不錯的了,還敢叫罵幾句,有不少見到咱們大金的旗幟,直接就跪了,咱們幾個人就能押送他們上千人,就算將他們刀刀誅絕,他們也無一人敢於反抗。”


    銀鈴格格聽到此處,秀眉緊鎖,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這是為什麽呢?沒有道理啊,上千人,一人一拳,也能戰勝幾員猛將嘛。”


    和碩圖哈哈一笑,“格格,你沒上過戰場,不知人心。”


    見格格在認真聽自己講話,和碩圖更加來了精神。


    “敵人既然已經成為了俘虜,從內心中就已經放棄了抵抗,也就是說,他們的意誌完全被摧毀,不再是一群士兵,而是綿羊。”


    “我明白了!”銀鈴格格恍然大悟,u看書wwukash “再多的綿羊,被狼捕殺之時,都不會放出聲音,更不會反抗,怪不得皇阿瑪和各位叔王稱這些南蠻人為綿羊,果然恰如其份。”


    和碩圖在馬上一拍雙掌,“格格說的極是,隻要沒有了鬥誌,成了綿羊,數量再多又有什麽用呢?所以明知是死,他們也絕對不會反抗的。”


    “那倒未必。”銀鈴格格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


    “要是有人領導,效果就會不一樣,隻可惜南朝的花花江山,已經消磨了這群綿羊的鬥誌,這江山,看來不該由他們來坐了!”


    和碩圖聽到這話,眼中閃過異色,他沒料想到格格竟然看得如此深遠。


    他們這隊人馬是昨晚奉命出發,目標是通州。


    多爾袞用兵講究的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從武功中領悟到兵法的真諦,正白和鑲白兩旗訓練就是以速度為主。


    其疾如風。


    侵略如火。


    這八字真言,是多爾袞信奉的兵法真經。


    三千人馬,與了薩哈廉兩千,多爾袞自領一千勁卒,他的目標,正是通州。


    趁著明軍沒有防備,打下通州之後,薊、通兩州之間數十裏的道路,可以做大量文章。


    兩州相互呼應,多爾袞認為,可以給南朝極大的震懾,並且可以實施多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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