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良山上準備了餅幹、火鍋料,還有不少的簡易飲品,甚至用這裏的小溪水,能做出香噴噴的各式飲料,讓四千漢子,很快就恢得了體力。


    四處一片霧茫茫,曹文詔知道東虜已經圍了遵化城,張鴻功的晉軍被滅,城中並無名將,隻怕是自身難保。


    “唉,宋真人這個卦,也許不靈了呢。”


    他的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便立即躲開,再不去想這個問題。


    忽然外麵有馬蹄聲,隨即有人叫道:“藥送來了!藥送來了!”


    曹文詔猛然一喜,忙問:“什麽藥送來了?”


    就見李強急步走來,手中拿著一個大瓷瓶子,從懷裏掏出來一包藥和一個鴨蛋大小的火罐,匆匆說道:


    “大人,小將軍中毒箭的情形咱們頭領知道了,他說小將軍性命危險,他會設法親自前來。”


    曹文詔一聽十分感激,連忙抱拳,“這如何敢當,你家頭領真是義薄雲天啊!”


    李強指著這些藥說道:“這藥可以解毒,不妨試試。瓶子裏裝的是醋,這藥分兩次吃。先灌一大碗醋,然後把這藥用溫酒衝服。


    另外,用這火罐兒拔創口,把毒拔出來。不過既然是烈性毒箭,怕毒氣已入內髒,吃這藥和用火罐拔不一定能根治,但會有一些效果。”


    曹文詔高興極了,說道:“快拿大碗來,我親自替變蛟灌藥!”


    他將侄兒的頭抬起來抱在懷裏,在幾名親兵的幫助下,用筷子撬開曹變蛟的牙齒,先灌了醋,停一停又灌了藥。


    然後放下他的頭,點著火紙扔進火罐,迅速蓋在創口上,過了一陣,把火罐一取,果然拔出來一股黑血,似有腥臭氣味。


    曹文詔見狀更加歡喜,他連著用火罐拔了幾次,看見用這辦法吸出不少毒血,到後來血已經變為淡紅色,便扔下火罐,走出帳篷,向親兵們問道。


    “如今什麽時候了?”


    “已經過了午時。”一個親兵回答。


    看著遵化城方向,他知道,那裏也許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戰事。


    雖然通過飛鴿傳書,神醫告之的方法能延緩侄兒的毒傷,但他心中還是十分灼急,依他的經驗,侄兒大概活不到明天。


    真不知道神醫能不能從遵化來到這裏,他真想提著大刀,殺開一條血路,去將神醫請來。


    但他隻是狠狠地捏著刀柄,不停在地上旋轉,很快在山石上轉出了一個洞來。


    宋真人希望這是一枝奇兵,等到東虜戰線拉長後,從斜角中殺出,或斷糧道,或扼咽喉,行那必殺之作。


    自己也同意了真人的計劃,現在怎麽能離開七良山呢,何況現在兩軍交戰,自己又不是火眼金睛,哪裏能準確的找到神醫?


    “聽天由命吧!”


    他正在祈禱,一個小校來到他的麵前,慌張地稟報說有幾十名潰散後被收容的晉軍,打算悄悄的溜走,幸而及時發覺,將他們一齊逮住。


    “要逃跑的一共有多少人?”


    “回大人,有三十多個人。”


    “裏邊有軍官麽?”


    “有一個貨是千總,還有幾個小軍官。”


    曹文詔怒火中燒,依宋真人的意思,本不要收容這些晉兵,並言之這些士兵戰力低下,不但無事無補,還容易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


    自己據理立爭,心中認為晉軍再是差勁,也比這些義勇要強上一線,不料這些兵馬不但沒給他長臉,還準備當逃兵。


    這裏麵一定有東虜奸細,一旦跑掉,那麽對這裏的士兵將會是滅頂之災,他恨恨的想到。


    “立刻去傳我的將令,將那些想逃跑的人,不論是官是兵,全部斬首,一個不留。”


    殺氣騰騰的聲音,嚇得小校連連稱是,聲音抖動的曆害。


    曹文詔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你點齊二百弟兄,把殺人的場子圍起來,趕快行刑,逃掉一個我惟你是問!”


    小校說聲“遵令”,快速從他的身邊離開,不敢再看將軍那淩厲的眼神。


    “哈哈,不施屠夫手段,哪顯菩薩心腸。”


    隨著說話聲,十幾個人在營門口下了戰馬,為首的是一員年青後生,看著曹文詔笑道。


    曹文詔心中一喜,估計這批人中便有神醫,又見宋真人也在其中,不敢怠慢,連忙迎上。


    “不知哪一位是神醫?可算把你盼到了!”


    李自成為救曹變蛟,親自護送晴芸前來,兩人一身獵戶的裝束,看上去風塵仆仆,沒有半點士兵的樣子。


    晴芸本是西安府一家醫館館主的女兒,因得罪了官府,夫家破落,夫君又含冤而去,她便來到十八寨,進入傷兵營。


    因為其從小隨父治病,頗通醫術,成為了蕭離的關門弟子,一身本領突飛猛進。


    她並不會武功,uu看書 ww.uukanshu一路上雖然有大帥照拂,依然是累得不輕,此時連馬都下不了,還是一名親兵搭了手,這才艱難落地。


    曹文詔看在眼中,見神醫是一介弱女子,為救侄兒辛苦成這樣,心中感激莫名,對義勇大社印象更加良好。


    見其正要向神醫行禮,李自成一把扶住他,“時間緊迫,就不講究這些虛禮了,咱們快去看看變蛟。”


    曹文詔立刻把晴芸帶到侄兒身旁,想著神醫是女人,連忙說道:“醫者不諱醫。”


    邊說邊讓親衛圍成一團,臉孔向外,將兩人包圍起來,不讓外人看見。


    “此人粗中有細,在這樣緊急時刻還如此冷靜,果然不凡!”


    李自成見之,心中已經有評價,這位農民軍的苦主,可是將幾十萬義軍殺得四處奔走,苦不堪言。


    造化弄人,現在自己跟他卻站在一起,明末的曆史,隨著自己勢力的強大,改變的人和事情也越來越多。


    曹文詔親自動手,將侄兒的中衣褪下,讓晴芸看中箭部位的顏色,又說往下已經烏到腹部,晴芸一邊聽他說,一邊打開外科百寶囊,看看傷口,用銀針深深地探了一陣。


    “神醫,如何?”


    饒是曹文詔看慣了屍山血海,此時說話的聲音也哆嗦的曆害。


    晴芸在他的壓力下,沒有任何表情,她看看曹變蛟的眼皮,並且掰開眼皮看看他的瞳孔,然後開始切脈,一言不發,臉色沉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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