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繡樓,散發出一份朦朧,淡淡的粉色在月光的作用下,多了一份仙氣。


    從繡樓中散發出一股清新的、使人感到愉快的氣味,說它是芳香,卻不同於任何花香。


    蘇青青坐在鋪著鴛鴦被的榻上,手裏拿著心愛的笛子,她早就讓侍女各自去睡覺,看著窗外的月光,心中的思念泛濫成災。


    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偶然用手指掠一掠垂下來的鬢發,感到柔軟的頭發一如自己現在的心情。


    聽完那群八卦女人的話之後,炎哥這段時間的經曆讓她崇拜不已,隻身殺到敵人的腹心,將這麽多敵人調動的團團轉,聽說還生擒了人家首領的女兒。


    想到這裏,她撅起小嘴,氣哼哼地說道:“臭炎哥,又偷腥!“


    他倆呆了這麽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炎哥肯定把人家給……


    那位美人就是戰利品嘛,炎哥這麽色的,哪裏能忍住。


    為了拋棄這種不好的感覺,她將竹笛放在唇上,吹起了小曲。


    誰家玉笛暗飛聲?


    繁星滿天,纖月仍在,一片薄雲從月上飄過,好像在雲中徘徊,露水在高處樹葉上積得多了,經微風一搖,滾落到下層樹葉上,發出響聲。


    她向著西南方的一顆明星望去,在心中問道:


    “是不是炎哥就在星星下邊?“


    突然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見到炎哥,一縷愁雲從心上散開來,明豔動人的小臉上,慢慢綻放出笑容。


    “自己將炎哥想壞了呢,他將那女人放了,一定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怕自己生他的氣吧?


    這一瞬間,她確信自己在炎哥心中才是重要的。“


    有了這個念頭,蘇仙子雙手捧心,一時間竟然癡了。


    ……


    “賤人!“


    昏暗的燈火映著幾道身影,隨著燈光在牆上不停地蠕動,像一條條毒蛇。


    這是一家鐵匠鋪的地下室,平日裏生意蕭條,除了掌櫃和幾位夥記,便沒有其它人。


    地下室通過臥室下來,要不是嚴密搜查,根本發現不了這間暗道。


    張傑喝得麵紅耳赤,狠狠一拳擊在桌麵上,他雖然沒有聽到笛聲,卻仿佛感覺到了仙子對他的嘲笑。


    他想盡了辦法,仙子卻無動於衷,一疊疊的銀票,換來的就是她轉身而去,不再回頭。


    仙子的眼神中分明就寫著,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張萬春投降的消息傳來,張傑的人生軌跡突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拐彎。


    撫院大人簽押通輯令,張家一夜之間從富貴跌入塵埃。


    漢奸,北地人們深受東虜之害,對投降之人豈可輕饒?


    張傑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多虧有狐朋狗黨前來通風報信,他逃離張家躲過了一劫。


    但是他這樣的紈褲子弟,哪裏有其它本事,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就在他絕望的時侯,巴牙喇找上了他。


    交易十分簡單,迅速達成。


    薩貝勒同意救張傑一命,uu看書 uansh 但前提是要他集合遵化城中的家丁部下,等到大軍圍城時作為內應。


    張傑突然感覺自己攀上了人生巔峰,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喝著小酒,想著城破之後,將仙子剝光,在兄弟們麵前來一場現場直播。


    強扭的瓜,同樣很甜!


    再飲了一碗酒,看著初具規模的部下,已經有了二十餘人,張傑嘴裏禁不住哼出一聯名句。


    “大風起兮雲飛揚。“


    ……


    連日天氣陰冷,北風像刀子一樣。向陽山坡上的積雪有一半尚未融化,背陰坡一片白色。


    盡管天氣冷得老鴰在樹枝上抱緊翅膀,縮著脖子,卻有一隊大約十餘人的騎兵從山海關向遵化的方向奔馳,馬身上淌著汗,不斷從鼻孔裏噴出白氣。


    這一小隊騎兵沒有旗幟,沒穿盔甲,馬上也沒帶多的東西,必要的東西都馱在兩匹大青騾子上。


    隊伍中間的一匹菊花青戰馬上騎著一位年約四十歲的武將,滿麵風塵,粗眉,高顴,闊嘴,胡須短而濃黑。


    這時戰馬一個勁兒地用碎步向前奔跑,他卻在馬鞍上閉著眼睛打瞌睡,魁梧的上身搖搖晃晃。


    肩上披的茄花紫山絲綢鬥篷被風吹開前胸,露出來茶褐色厚絨的貉子皮,也不時露出來掛在左邊腰間的寶劍,劍柄的裝飾閃著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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