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的女聲傳來,清脆平緩,訴說著少女心事,輕柔溫婉,將這詞中思友的心緒,表達的淋漓盡致。


    李自成不禁暗暗稱奇,將相思之意融於音中,竟然能讓自己的心情也受到莫名的感染。


    她在金陵到底經曆了什麽樣刻骨銘心的感情,才能彈得如此傳神。


    詞意與琴音相和,意尤雋永,似有一股說不出的憂愁,惹出男人萬千憐意。


    逍遙閣中原本嘈雜吵鬧的人群此時安靜之極,青仙子一曲完畢,大家仍舊沉浸在那份美好之中,久久未曾回味過來。


    迭兒卻不解風情,立即起身來扯自家兄長,“好啦,跟我回去,母親該著急了。”


    “這才是開場呢,精彩即將呈現。”李自成急忙拉住滿都魯。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咱們今晚要攜美品蕭,飛觴醉月。”


    一聽李自成之言,滿都魯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誘惑,又舉起雙手,對著妹妹作起了求饒狀。


    迭兒實在忍不住,見屋裏僅有李自成一名外人,咬著銀牙說道:“你還有閑心在這裏逍遙,咱們的貨物被人劫了,母親都要傷心死了。”


    一聽貨物被劫,滿腦精蟲的滿都魯終於清醒過來,臉色蒼白的問道:“妹妹,是真的嗎?咱們的皮貨被別人搶啦?”


    迭兒點了點頭,一雙丹鳳眼閃出烈焰,眼皮微微向上抬起,有一股勇烈之氣。


    “人和貨全搶了,隻有張管家跑了回來,他躲在野草從中,沒讓賊人發現,這才撿回了一命。”


    “天啊!”滿都魯象抽幹了空氣的皮球,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咱們該怎麽辦啊!”


    迭兒見兄長在外人麵前表示的如此軟弱,鹿皮靴一跺,大聲叫道。


    “起來,別讓外人看笑話,快起來。”


    李自成站了起來,一把將滿都魯如嬰兒般提起。


    迭兒眼角一縮,就這力氣,自己萬萬不及,眼前這人武功深不可測。


    “安答,這事交給我了,保管沒有任何損失。”李自成一字一句地說道。


    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自己正要和這對兄妹結交一番,他們就遇上這樣悲慘之事。


    患難之中見深情嘛,李自成本想讓蘇行首陪滿都魯幾晚,這樣俗套的美人計看來是用不上了。


    “你們什麽時侯結為安答了?”一旁的迭兒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個……”滿都魯看著妹妹不善的目光,急中生智說道:“就在剛才,我與漢興一見如故,便結為安答,以後患難與共,福禍相依。”


    “所以,安答的事,就是我的事,迭兒,是哪路杆子不開眼,敢搶我安答的東西,俺要將他們的屎尿都擠出來。”


    這話說的粗魯之極,卻很合草原人的胃口,迭兒用疑惑的眼神掃視了李自成幾眼,到底沒忍住,開口說出了實情。


    原來他們在吳堡城有一皮貨行,名叫野馬行,生意慘淡,勉強糊口。


    陝地混亂,道路不通,他們的皮貨在新興峪一帶被劫,眼看血本無歸。


    野馬行本是小本經營,這次的皮貨收了客戶不少定金,就算是賣掉小店,也還不上定金。


    “兄長,母親急白了頭,在家裏傷心哭泣,你在這裏喝酒,心裏不滲的慌嗎?


    迭兒講述完事情的經過,眼圈禁不住也紅了。


    “兄長,你回去陪著母親,明日我和阿依出城,去找那處杆子要回貨物。“


    滿都魯滿眼驚惶,“妹妹,你一個人如何能行,無疑於羊入虎口啊!要不,這貨物咱們不要了?”


    “說的輕巧!”迭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要是債主上門,咱們怎麽辦呢?”


    “涼拌!”


    一旁李自成笑咪咪的回了一句。


    迭兒的眼神溫柔了幾分,聲音也帶上了一點平和。


    “涼拌該怎麽操作呢?”


    李自成問道:“你們店中還有皮貨嗎?”


    滿都魯一連聲的回道:“有的,有的。”


    李自成放下心來,隻要有皮貨就好辦,自己正準備給新兵營訂製幾百雙皮靴。


    新兵營從裏到外就應該全是嶄新的,將以新的形象征服天下。


    “兄長,咱們隻有一點存貨,毛色也不好,是次等貨。”


    滿都魯急的連使眼色,迭兒卻不為所作,末了還來了一句。


    “就這點貨,還是咱們賒來的,貨款還未支付。”


    看著李自成,滿都魯嘿嘿一笑,“安答,這貨你先拿去,咱們是兄弟嘛,我作主了。”


    一把扯住迭兒,他臉上泛起了笑容,“至於款子嘛,安答你想什麽時侯付,絕無二話。”


    迭兒一聽剛欲張嘴,滿都魯一碗酒遞到了她嘴邊。


    “你快去將好消息告之母親,uu看書 .uanshu 我陪安答再坐一會,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李自成先前沒看出來滿都魯還是個人才,關鍵時侯毫不猶豫挖坑埋兄弟,迭兒小臉已經羞得通紅,這人卻臉不變色心不跳。


    人才,真正的人才!


    “喂,不要聽你安答的,咱們沒上等貨,你想要我可以試著幫你聯係。”


    迭兒終於還是嚷了出來。


    見妹妹如此冥頑不靈,滿都魯深深歎了一口氣,蹲在地上,雙手使勁撓著頭皮。


    “咱們破產了,咱們沒希望了,咱們成了窮光蛋,妹妹,你回去吧,今天讓哥哥死命一醉,也許明天以後,再也喝不著如此醇香的美酒了。”


    “你……”


    迭兒氣得滿臉通紅,行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一點不在意,就想著美酒,佳人。


    她滿臉失望之色,一頓足卻待要走,李自成雙手一攔。


    “且慢。”


    滿都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旋即消失不見,慢慢站起身來,語氣蕭瑟無比。


    “安答,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咱們傾其所有,也許還是不夠。”


    太低級的激將法,不就是要讓自己幫忙嘛。


    李自成一拍胸口,“無妨,安答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如同變戲法一般,李自成從腰間拿出一顆夜明珠。


    刹那間屋裏的光線明亮了幾分,夜明珠在燭火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迭兒眼色亮了,女人總是喜歡這樣的寶貝。


    “安答,先將這個拿去典當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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