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戰鬥繳獲了不少的兵器,但明軍自己的甲胄也很差,吃了敗仗丟掉兵刃容易,沒有逃兵會為了減輕重量而脫衣甲,所以山寨現在最吃緊的便是盔甲。


    棉甲是用棉織品製作的戰衣,火器運用於戰爭之後,傳統的重型鎧甲變得不堪一擊,元代開始,出現了外麵為布料,內裏在要害處裝有鐵片的布麵甲。


    棉甲為對抗火器,內襯鐵片,外用銅釘固定,這樣的盔甲製作容易,價格低廉,且不像傳統重型鎧甲需要量身定做,方便大批量生產,重量輕,對早期火器有很強的防護力。


    陝西氣候寒冷,棉甲還有一定的防寒的作用。


    先進的兵甲,能提升士氣,亦能震撼敵人,這場戰爭打完,一段時間內吳家寨並無大的戰事,李自成將重心放在了整頓軍隊,發展內政,吸收人才這幾方麵。


    一聽二千件棉甲,所有人開始覺得不可思議,便想到軍中無戲言,部隊有了棉甲將會如虎添翼,全體大聲歡呼起來。


    魏浩然也作了檢討,作為軍師同樣受罰,取消了所有戰功的賞賜,暫時保留軍師之職以觀後效。


    大帥軍法如此嚴曆,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脖子上涼嗖嗖的。


    “如果覺得自己受不了這樣的軍法,你們都可以自由的離開。”


    李自成站在座椅之上,聲音中帶上了殺氣。


    “帶上來!”


    李強將那日在楊莊抓到的三名侮辱婦女的士兵押了上來。


    將他們的醜事說了一遍,因為有定國作證,這事板上釘釘,這三人隻能不停地哀求饒命。


    “定國,這是給你的獎賞,你親自去將他們的狗頭砍下來,敢嗎?”


    “有何不敢!”


    定國大步走了出去,叫來一隊娃娃軍,牽的牽,推的推,很快就將捆成粽子的三人拉出門去。


    “小將爺饒命啊!”


    “饒了咱們一條狗命吧!”


    李定國一聲大吼,“貪生怕死,將來在戰場上麵對狗官們的士兵,你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害群之馬,早殺早幹淨!”


    看著娃娃軍將三顆血淋淋的首級扔在堂前,眾人對軍紀,對紀律,對法規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再說一次,覺得自己不能適應的,可以自由離開山寨,過完年,咱們就要進行更加嚴格的訓練,到時違反了軍法,上自大帥,下至士兵,必將一視同仁。”


    大堂上寂靜無聲,李自成見氣氛壓抑之極,突然笑了起來。


    “快過節了,咱們準備了不少的禮物,現在就按各位的軍功發放,大家歡歡喜喜過大年。”


    一聽到過大年,大夥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李強指揮親兵抬來一箱箱的金銀珠寶,一疊疊的綾羅綢緞,一袋袋的糧食,人人振奮不已。


    “第一位上前領賞賜者——李定國。”


    “第二位上前領賞賜者——高傑。”


    ……


    高傑回到屋裏,見到其族弟高見正愛不釋手摸著各色禮品,不禁從鼻孔中輕哼出聲。


    “你就這點出息?”


    高見知道高傑的脾氣,並不在意,拿起兩個金錁子,在空中飛舞起來。


    “咱和你可不一樣,咱隻愛金銀,不愛美人。”


    高傑又哼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咱們來吳家寨,隻怕是來錯了。”


    高見聽了這話,不由的愣住了,看向自家表兄。


    “李自成性格太過深沉,隻怕不好相處,雖然咱們和他是老鄉,又是貧農出聲,但今天他演的這一出苦肉計,就是用來恐嚇咱們的,要求咱們聽他的,不能有二心。”


    高見輕輕點了點頭,放下金錁子,走到門前看了幾眼,回頭緊閉了房門。


    “我說兄長,咱們初來乍到,背靠大樹好乘涼嘛,暫且忍耐一時,咱哥倆單獨造反隻怕是不成,聽說葭州城中的劉宇浩,征剿杆子十分曆害。”


    高傑摸著下巴,看著族弟苦惱的眼神,慢慢的笑了。


    “雖然他演了這出戲,不過我還是決定留下來,至少要留下來一段時間。”


    他那份笑容對高見來說並不陌生,他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看上哪家的娘子了?”


    “嘿嘿,這個不可說,也不能說,隻怕是掉腦袋的事,你我兄弟在這亂世造反,無非就要過上那些官老爺的體麵生活,跟著我,你會過上好日子的。”


    高見又將金錁子拿在了手中,“說的正是,我就聽兄長的,你讓我左,我決不向右。”


    “好兄弟!”


    高傑想著邢鳳嬌那美麗的容顏,狠狠一掌拍在高見身上。


    ……


    新年越來工近,就連天上的小鳥都少了很多,估計都在準備過節的食物。


    葭州的官兵卻匆匆忙忙出了城,uu看書 .uukansh 分成了幾股,有的向北行軍,有些向著南邊而去。


    吳自勉聽從了兵備道劉應遇的建議,暫時拋開十八寨,將注意力轉移到府穀的王嘉胤和青澗城的王左掛身上,不讓這三股流寇匯合,對陝地產生更大的破壞。


    十八寨結寨的目的隻是抗糧,並非造反,這些官員們也知道陝西連續三年受災,指望他們拿出糧食來無疑於癡人說夢,便也不再緊逼。


    葭州、吳堡、綏德、延安幾處官兵頻繁調動,不約而同將李自成忘之腦後。


    賀人龍成功升到了遊擊之職,這時奉上官嚴命向南方運動,阻擊高闖王。


    賀人龍無法,隻好在冰天雪地中罵罵咧咧的向著南邊而去,而葭州守將不是別人,正是李自成的老熟人劉宇浩。


    他已經向撫台大人立下了軍令狀,葭州絕不會被流賊攻破,自已誓死扼住這條通往山西的要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敢誇下如此海口的將領太少了,特別是如此年青的將領,這種人才,必須要大力提拔,何況他還有一個本事不弱的舅舅。


    劉應遇百戰名將,鮮有敗績,劉宇浩朝氣蓬勃,當眾立軍令,一時間老劉小劉兩翼齊飛,陝西軍界將星閃爍。


    也有很多人在心中置疑劉宇浩的能力,不過目前要緊的是團結齊心,征剿三處流賊,自然沒人出言反對。


    督糧道參政洪成疇也自告奮勇留守吳堡,同樣立下軍令狀,必能守住另一條通往山西的通路,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過危難之時有人挺身而出,大大增漲了官兵們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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