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紅燭輕輕一個搖晃,燭光落在風華筆的利刃之上,刀光倒映絕色清冷的姿容。


    “伽語哥哥,我要送晏瞑啟下地獄。”


    敢動她最重要的人,那就是該死的。


    她將中指往風華筆上一送。刀尖瞬間刺破了她的手指。朱紅色的血滴落在筆刃上,轉瞬又消失不見。


    都說上品的兵器是可以認主的。此一番,是不是也算是風華筆認主了?


    “好,好,我們一起送他下地獄。可你為什麽不小心一些。”


    伽語抓起了她剛剛被刀尖刺過的手指,放進口中吸了一下。


    溫熱的濕浸潤著手指。


    鳳緋不由得拍了一下她:“伽語哥哥,就這麽一點兒小傷,你就這樣緊張。而且,你現在的做法,看著不像是替我處理傷口,反倒是想要把我吃了。”


    他的眼神早就暗了,眼底分明有情緒在澎湃,見狀的,帶著冷梅花香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向著她壓了過去。


    “不可以!伽語哥哥,我現在一想到你跟魅姬在一起的場麵,我就抗拒你跟我親近。”


    她不在意男人有過其他的女人。但是她在意這個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被自己撞見。


    “緋兒……我……”


    伽語想要再爭取一下。


    但鳳緋卻直接說了四個字:“分房睡。”


    “好……好吧!”


    他看起來有一些頹敗。當然了,他現在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魅姬那些已經被碎成粉末的屍體再拚湊起來,然後再震碎一次。


    皇宮。


    幽光寂寂。禦書房的燈火徹夜未熄。


    相比於上一次的震怒,此番天啟帝看著卻像是格外的冷靜了。


    因為天啟帝明白,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以理解,可若三番兩次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那就是無能了。


    此一番,他的局明明就設計得很完美。出錯的隻是情報。


    但錯了就是錯了,敗了便是敗了。


    “陛……陛下……”


    虎嘯軍的首領現在可是慌得一比。他記得此番出發之前,天啟帝就已經說過了。如果這次再不成功,他就是要問罪的了。


    那個時候,他自己也是大言不慚的說過這次絕對不會再出問題的。然而……


    他終究還是又失敗了。


    他以為陛下會是雷霆震怒,輕則削職,重則砍頭。


    然而,帝王心機叵測,居然是直接從龍椅上走了下來,還親切的將他扶了起來:“此番虎嘯軍做得很好。並沒有什麽錯處。如果不是朕沒有預估好情況的話,你們應該是能夠立下功勞的。”


    天啟帝說這樣的話,虎嘯首領反而慌得更厲害。


    “陛下,是微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虎嘯首領也算是跟了天啟帝許多年了。自然明白,這個樣子的天啟帝,一定是在策劃著更大的陰謀。


    “虎嘯,雖然這次錯不在你們。但你們弱得控製不住伽語和戰天閣眾人也是事實。你說對嗎?”


    變了,天啟帝的語氣又變了。這一下,顯然是會有更大的謀劃。


    “陛下,您想要讓臣如何將功折罪都可以。您說……”


    天啟帝這樣的話語,分明是有事情要讓他去辦,而且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朕沒有記錯的話,你手上的虎嘯軍一共有一萬五千八百人。每一個都是挑的精英。”


    “是的,陛下。您是想?”


    “你留下八百人,其餘一萬五千人,都給朕殺了送去皇陵。”


    站在皇宮中的那位帝王,哪裏是心懷天下,仁慈的君王?那分明就是為了自己的皇權霸業,不惜血流成河的修羅。


    “陛下,虎嘯軍眾人都是陛下的信徒啊。求陛下網開一麵,不要殺了他們。”


    虎嘯首領這會兒看著倒是有一些人性,他甚至跪著為那些曾經為了天啟天下而喋血的士兵們求情。


    “朕讓你殺了他們,是希望他們能夠變得更強。朕分給你的那些傀儡軍,想來你也見過他們的威力了,讓你手下的人變得跟他們一樣強,不好嗎?”


    “朕不是賜他們死。朕是給了他們新生。”


    “陛下,求您收回成命。”


    那些傀儡軍是強。可是,再強,那也都是傀儡,沒有生命,沒有自己意識的傀儡。


    “虎嘯。要麽你親自想法子弄死他們。那樣你就依然還是你的虎嘯將軍。要麽,由朕來出手。不過,你會和你的虎嘯軍一起變成傀儡。”


    天啟帝不是瘋了,而是他的眼前變得隻有皇權和勝利,其餘種種,他再也沒有看在眼裏罷了。


    “微臣會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虎嘯知道自己不能夠再繼續求情了。而且,為了自己不變成傀儡,他隻有……他隻有犧牲掉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了。


    “自古登高位者,必然躺過血河,踩過白骨。虎嘯,強者,從不慈悲。”


    “虎嘯明白了,多謝陛下指點。”


    這一瞬,君臣離心。


    當然了,天啟帝是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離心的。


    天啟二年,九月二十。


    戰天閣的桂花在一夕之間仿佛全部開放。


    鳳緋這人還沒有到戰天閣,就已經聞到了桂花香。


    她從馬車上下來,伽語要跟她一起進去,卻被她攔下:“伽語哥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戰天閣是有宿仇的。所以,你不能夠進去。”


    這是第無數次鳳緋用這樣的理由把伽語留在外麵了。


    “好。那我在馬車了等你。”


    伽語表現得是很聽話的。因為距離非夢台的事情過去那麽久了,鳳緋卻依舊不肯讓他親近。更有的時候,她看自己的目光都開始有了糾結。


    鳳緋有了自己的小情緒和小思考,這一點兒,他已經明白了。


    所以,他願意在許多的事情上都遷就她。好讓他能夠早日將那一份糾結給剔除。


    而鳳緋,現在已經站在戰天閣的大門口。


    恍然之間,她仿佛看到了分外熟悉的場麵。白玉階上,身著豔紅華服的女人拾階而上,周圍一圈一圈的,跪下去一批一批的人。


    她聽見:戰天尊主千秋萬代。


    側目而看,卻是周圍風聲過耳。


    戰天閣內,蘇丞相直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前跪在地上,他的背上還背了無數的藤條。那些藤條上都是倒刺,看著分明就不是為了忽悠人而故意準備的。


    “怎麽?你不是無罪麽?現在背著藤條跪在我的麵前,是在負荊請罪?”


    鳳緋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跪著那人的身上。然後坐在了大殿的最高位置上。


    那個位置原本是屬於蘇尚書的。但此刻,她就就坐在那裏,睥睨天地風華,容納萬古無雙,根本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哪怕是戰天閣的人在看見她坐在那個位置上,也覺得她原本就屬於那裏。她就該坐在那裏。


    “臣下有罪。臣下大意疏忽,就連修羅殿的人和皇帝勾結都不曾發現。是為罪之一。沒有合理安排戰天閣戰力是為罪之二。讓主子受到了心裏傷害,是為罪之三。”


    他把罪狀一條一條的數出來,依照自己給自己安的罪名來受到責罰,終歸是要比讓主子來訂的責罰要好得多。


    “把荊條呈上來。”


    不管如何,這次都是他的錯。


    戰天閣的眼線遍布天下,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發現。該罰!


    “諾。”


    鳳緋捏著那個荊條,一下子揮了下去。她的手勁兒不輕,更何況她如今內力提升,這一下子下去,直接把蘇丞相的衣服都給抽破了。破爛的衣服裏,鮮紅的皮肉翻開,那是倒刺畫出來的。


    “鳳姑娘,你太過分了,我們尊主替你做事兒,你沒有給任何好處就算了。還敢打他。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將我們戰天閣放在眼裏?”


    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直接頂撞鳳緋。是!就目前而言,他們這些人除了剛剛被鳳緋的氣勢唬住之外,其實根本就看不起鳳緋。


    武功不高,地位不高,就連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依附男人而得來的。這樣的她,有什麽資格責罰他們的尊主?


    鳳緋打量著手中的荊條,看著上麵沾上的血痕,低頭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玉羅刹,我有懲罰你資格嗎?”


    玉羅刹轉過頭去,對著殿內所有人說道:“鳳緋是我的主子。那就是你們主子。她今日別說責罰我,哪怕殺了我,也是對的。”


    “很好!讓你的人都退下!”


    蘇丞相:“沒聽到嗎?都退下。”


    殿中一幹人等,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都離開了。


    “把衣服扒了。隔著衣服抽,本尊會控製不住力道。”


    “您……您……尊主,您……”


    鳳緋:“脫!”


    “諾!”


    蘇丞相將上衣扒了。鳳緋手中的荊條一下一下的落下。


    他身上的鞭痕縱橫交錯,他卻感覺到興奮極了。


    鳳緋很快停了下來,一雙玉手落在了他左肩上的一道薔薇印記之上:“銘銘,你左肩上的這個印記,可是本尊為你刻上的?”


    “是!您說過,刻上了這個印記,臣下就是您的人。從此出生入死,地獄天堂,我都是您一個人的,沒有您的命令,臣不能死……”說著說著,這個七尺男兒,居然有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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