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語當然是選擇了閉嘴什麽都別說。


    他怕自己真的把那樣的話說出口之後,他跟鳳緋兩個人就再也回不到現在了。


    “伽語哥哥,明日我應該就能夠從這大牢裏出去了。出去之後,天啟帝那假惺惺的男人肯定會日夜盯著我一些時日。”


    所以……


    所以……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不會來找你的。”


    他覺得自己回答得很好,應該是完全符合了她的心意的。


    這女人,要人的時候就要人,不要人的時候可以將人一下子推開,簡直涼薄到令人發指。


    “誰是要叮囑你這個啊?”


    鳳緋用手肘推了推他,帶著一點兒薄怒。


    “那你要叮囑我什麽?”


    伽語有一種會錯意了的頹敗感。但他覺得這樣其實也蠻好的。至少,至少緋兒不會因為別的男人不想見他。


    “我聽你龍鳳寺的小和尚說你身邊從來沒有靠近過女人,我是第一個,希望也是最後一個。”


    她鳳緋死不要臉才勾搭來的男人,便宜了別人成何體統?


    “好。”


    這一下伽語倒是沒有遲疑,他答應得很是輕快。


    次日。


    晨。


    金色光芒照映皇宮,原本應該是一個晴好的日子。有的人卻恍如生在地獄。


    貴妃宮殿。


    “蘇貴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偷食藥來強行有孕。明知懷的是死胎,卻故意嫁禍給鳳妃……你種種劣行,罄竹難書。”


    天啟帝高大偉岸的身體站在貴妃宮裏,地上跪了一群一群的人。


    “陛下饒命啊,陛下,臣妾知錯了。求您看在妾身在您身邊跟了九年的份上,饒臣妾一條命吧。”


    蘇貴妃原本還想要狡辯的,但是現下人證物證俱全,她連狡辯都狡辯不了。


    “來人啊,蘇貴兒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有人架住了皇貴妃。


    不,現在應該叫蘇貴兒了。


    蘇貴兒已然不掙紮了,她看向皇帝,此刻她真的是沒有辦法從中看出一點兒情誼來。


    什麽是愛?愛就是你明明得不到,還希望他餘生安好。


    “陛下,妾身就要人頭落地了。容妾身最後恭祝您盛世長寧,永無所愛。”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祝福,但事實上,那卻分明像是惡毒的詛咒一樣。


    “拖下去!”


    天啟帝心情不好了,顯得更加急躁。


    這一天,一大早,皇貴妃宮裏處斬三百人,流放八百人。


    天啟帝卻一直一直都是一種很麻木的姿態,仿佛這些他全部都沒有看在眼裏。


    人人都看得出來,現在的天啟帝心情非常的不好。


    但是,卻依舊有人敢冒著被天啟帝怒火燒到的風險開口。


    蘇尚書拱了拱手,恭敬說道:“陛下,鳳妃娘娘尚在宗人府,是否要去把她接回來。”


    宗人府那個地方,哪怕是多待一個時辰,就要多掉一層的皮。


    天啟帝負手而立:“蘇尚書,為人臣者,當有為人臣的本份,不該你肖想覬覦的東西,切不可動半分心思。否則,你縱有經天緯地的才能,朕依然饒不了你!”


    他在警告蘇尚書,讓他不要對鳳緋有了超出臣子的念頭。


    這一次全力打壓皇貴妃,蘇尚書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微臣明白。”


    蘇尚書回應這個話的時候很恭敬。隻是,在他低頭的時候,眼底流露出來的冷光,卻是生生能夠把人刺死。


    “蘇貴兒的事情,朕給你三天的時間善後。鳳妃那裏,你不用去回話了。”


    天啟帝說完這個話,就朝著宗人府去了。


    “參見陛下……”


    大牢外麵傳來震天響的聲音。


    鳳緋還在牢裏就已經知道是他來了。


    這會兒她想了一些法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虛弱蒼白。為了偽造出她收了很大刑法的樣子來,她還在地上潑了血。


    “緋兒,朕讓你受委屈了。朕錯怪你了。”


    天啟帝假裝深情的將滿身是傷的鳳緋給抱起來。


    “陛下,您肯相信臣妾是無辜的,臣妾就很高興了。不覺得委屈。”


    兩個戲精就這樣演著。


    畢竟,此番跟來的人,可有各方勢力的眼線。這些眼線會將今日目睹的一切匯報給各家的主子。


    “陷害你的人,朕已經殺了,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敢傷你了。”


    說完,他還在鳳緋灰撲撲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鳳緋自然是萬分佩服他的了。她都已經髒成這個樣子了,天啟帝居然還吻得下去。當真是難為她了,難為他了啊。


    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天啟帝親去宗人府接回鳳妃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飛得滿城皆知,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而作為被議論的焦點,鳳緋此刻緊緊隻是泡在一桶加了藥的溫水裏。


    天啟帝站在她的身後,帝王股指分明的手拿了帕子擦拭她身上的血汙。


    “原本以為,你可能還要多吃一些苦頭哦,不曾想隻是一道鞭痕。”


    鳳緋在心裏又把天啟帝的祖宗全都問候完了。


    “陛下,妾身憑自個兒的本事少受委屈您也要在意嗎?”


    鳳緋說話越來越大膽。


    她現在在天啟帝的麵前就敢露出自己的小貓爪子了。


    “小狐狸,跟朕說話這麽不顧及,是覺得活得不耐煩了。”


    伸爪子的鳳緋美極了,算計到眼底。那般的光芒,讓她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輝。


    “我現在是恃寵而驕呢。陛下,要知道,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您是最寵我的。有了我這個寵妃在前方替您背負罵名,您做事兒可方便了。你是會讓我長長久久活著的。”


    她的手掬起一碰水,其上還有玫瑰花瓣漂浮。


    天啟帝將手中的帕子給扔到了一邊,再將鳳緋從水裏撈起來:“小狐狸,你真是聰明得讓人歡喜的緊。”


    就這樣被撈起來的鳳緋整個人都是光溜溜的,瑩白的肌膚上甚至還有水珠。


    她扯著天啟帝的頭發,放在自己嘴裏嚼了嚼:“我所有的小聰明都用在了你的身上。我所有的算計,哪怕故作姿態,都是想要你真的愛上我。”


    天啟帝捏著她的下巴,旋即說:“朕現在還對你不夠寵嗎?”


    是啊,已經夠寵了,他還沒有對哪個妃嬪這樣過。


    可鳳緋呢?


    鳳緋就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纏上了天啟帝然後啞了聲音。


    “陛下,妾身想要的不是寵,是愛呢。陛下您有膽子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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