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人滿臉頹喪的回到林中,在距二人不遠處的一顆樹下,赤鬆一屁股坐下道:“累死我了!打登封城外一直追到這,兩來月了,咱哥仨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眼瞅著……嗨,到嘴的鴨子還飛!”話聲滿是的抱怨,扯著袍衫下擺的底襟呼哧呼哧的扇著,似泄忿般。


    二人一聽這話,不覺愧汗之極。這三條“尾巴”跟在自己身後這許久,自己竟都渾然不覺。思來,不由得後脊背陣陣麻涼。


    “老三,別說了!”青鬆嗬斥道,稍頓歎聲又言:“此事誰也不想!唯今之計是盡早想一對策,否則很難向上頭交代!”


    “還能想什麽對策?!人、一時找不回來的,何況如今他們已有了察覺,日後要尋怕也是難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啊!”蒼鬆一臉嗒喪。


    “唉!大哥,上頭不是說他們要去的是杭州嗎,怎麽走這條道啊?從這再往前可就js地界了!?


    還有,他們那又不缺人手,平素裏的活計無論大小從不找你我兄弟,今兒個怎麽就想起你們兄弟來了?”赤鬆疑惑道。


    “想是他吃不準那二人,怕派出人去萬一失了手,反倒露了自個的行藏,所以才要你我弟兄從出麵吧!”蒼鬆忖量道。


    “他媽的!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赤鬆甚是厭憤道,又言:“大哥、二哥,反正那姓南的都死了,你我兄弟何必聽命於人,看人臉色做人鷹犬,我們何不回老巢去過我們自個的逍遙日子!”


    “老三啊!你也不想想,那姓南的把持黑道近三十載,是何等養的人物,卻還是被他除掉了。不到兩年,他就掌控了整個黑道,為人城府之深,手段之高明毒辣,非你我可比。


    而今,想在這道上混的有哪一個敢不聽命於他的,人在矮簷下哪能不低頭啊!”蒼鬆語重心長道。


    聽言,令邢雲與葉少華愕然不已,倒也弄明白了南天嘯喬裝入少林的緣由。


    隻是不明白,南天嘯即未身故卻為何要匿影藏蹤,難道是重創之後薪心誌頹廢,一蹶不振?若真如此,他又如何能在江湖叱吒風雲二十九載?可若不是這般,卻又為何?


    更令二人好奇的是蒼鬆口中那個“他”!


    “他”是誰,一個能在南天嘯為自己籌辦的壽宴上出手傷他的人,其心智武功膽識絕非常人可比;一個能在兩年內,將南天嘯苦心經營的近三十年的黑道勢力全盤收為己用。


    可想,在此之前,他的勢力已不可小覷,亦非一時一日之功。


    可他,又是如何能瞞過江湖黑白兩道,各門派的耳目眼的?他想做什麽,一統黑道?還是一統江湖?或者是其他……。二人此時困惑之極,亦不敢再往下想。


    “這,隻是其一。”青鬆道。“還有什麽?”赤鬆是一臉的驚惑,蒼鬆卻是滿目的茫然。


    “那是自然。”青鬆肯定道:“大哥、三第,你們好好想想。那姓南,雖說發妻早逝,未能給他留下一兒半女,他的兩個義弟也已亡故。


    可你們別忘,再多年前他曾收養過三名義子,那三人是他親授武藝,親自帶大,除了他的兩位義弟外,黑道上沒人見過他們的樣子。


    據道上傳言:十二年,他就為那三個義子備下了產業、人馬……。”


    “老二,你是懷疑南天嘯沒死!”蒼鬆驚道。


    “不會吧!?那具屍身呢,屍身總不會有假吧?再說,那屍身不是也被他義子盜去了嗎?”赤鬆質疑道。


    “這可難說,那具屍體早已爛得人鬼難辨,誰敢保證那就是南天嘯。


    再則,他要真的死,他那三個義子會那麽安分守己嗎?!”青鬆道。


    “老二說得沒錯。這事,我們還真得防上一手。”蒼鬆點頭道。


    “大哥,二哥。那……那我們該怎麽辦啊,那姓南的要真沒死,他可是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現今靠的那位也未必靠得住,你們想想我們仨跟他也三年了,可連他長什麽模樣,姓甚名誰都還不知道。


    我看,我麽還是回大漠去吧,那苦是苦了點,好歹能抱住條性命啊!”赤鬆言語中已透出了膽顫之氣。


    蒼鬆、青鬆二人大笑,青鬆道:“老三,你膽子還真變小啦啊!放心,他就算沒死,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否則這黑道早亂了,說出來不過想讓你我弟兄多個提防罷了!”


    赤鬆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不知道我跟他有殺妻之仇啊!


    “好好好,不說這個!老二啊,你人麵廣,跟我們說說那三玉的事吧!”蒼鬆笑言。


    “是啊,二哥,說說那仨玉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還有那三塊玉就真的在那倆小子身上啊?”赤鬆也來了興致。


    而躲在樹上的邢雲、葉少華也一下來了精神。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隻聽說那那三塊玉原是郴州的馮府,荊州的江府和撫州的常府,三府內所藏之物。


    他們原想找的就是那三塊東西,可惜天不遂人意,他們翻遍了那府裏大大小小的地方就是沒找著,卻便便讓一個無名少年偶然間尋到。


    對那少年,他們原不太在意,隻命坎字壇壇主丁丙去辦此事。


    不想那少年身手極為了得,丁丙派去的幾人都落敗其手下,最後連丁丙都受了裏重傷。


    這才命門中九大殺手出麵,誰知那九人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一趟下來五死三殘,隻一人重傷而歸。


    據說那還是他們師傅去得快,又時在背後出的手,否則怕是一個都回不來。”


    也不知他們三人是被壓的太厲害,uu看書 .uukans 還是有別的緣由,那青鬆話語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感。那二道也聽得是滿臉嬉笑之情。


    “後來呢”赤鬆追問道。


    “少年負傷而去,仨玉從此不知下落。


    直到前年中元節後不久,他們才在少林又發現了那仨玉。


    隻是那仨玉是由戒空所收藏的,故幾次下手都沒能成功,最後一次還差點讓戒空逮個正著。


    至此,戒空便有了察覺,仨玉貼身收藏,他們是更難下手。與此同時,戒空還派出了坐下三名弟子,出外尋找‘江湖三少’。”


    “這麽說,那倆小子便是其中二少的傳人!”蒼鬆道。


    “應該不錯。他們一個姓邢,一個姓葉;一個拿劍,一個持刀。想來姓邢那個必是邢若風的孫兒,姓葉的就應該是劉浩的徒兒。”青鬆道。


    “我說怎麽想起用我們來了,原來是怕他那些草包打不過那倆小子。”赤鬆輕蔑笑道,:“哎,二哥東西真在他們身上嗎?”


    “這倒不好說。隻聽說他二人一到少林,戒空就將二人帶往了自己的禪房,關著門密談了許久。


    不過,就算東西不在他們身上也沒關係。隻要能從他們身上打探到他們與戒空當日所談之事,或是送玉上山之人底細,這也不錯啊!”青鬆一臉狡黠的笑道。


    “說是這麽說,可如今那倆小子身在何處,我們哥仨個是誰都不知道。嗨!”赤鬆長歎道。


    此時,邢雲與葉少華已將事情的始末聽得差不多了,相視會心一笑,翻身下樹,盈盈笑道:“三位是要找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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