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


    那個人脫去了外套,整個人有些清瘦,黑色底邊的圍裙穿在他身上竟然也該死的好看,白皙的手拿著勺子翻著火上烤著的西紅柿,不一會兒便熟練的剝著皮……


    君子遠庖廚,這句話似乎一點兒也不適用眼前的這個人。


    席湛雙手環胸懶散的靠在門上,心裏突然就生出了絲絲縷縷幸福的感覺,洗手作羹湯,這樣似乎也不錯。


    這個時候眼前的人回了頭,有些柔柔的笑意,也許是燈光太溫柔了,柔的他的心裏突然就有種地老天荒的感覺。


    “就煮麵了,將就著吃吧。”


    “好啊。”


    席湛低低的笑了笑,有些沒出息的想,這個時候讓他吃毒恐怕也無法拒絕了吧。


    容琅專注著眼前沸騰的鍋,冷不丁的背後突然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肩膀上擱了個大腦袋,聲音似是滿足,似是感歎。


    “容琅,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好希望我不要醒……”


    容琅歎了口氣,也不管還在撒嬌的某人,熟練的把麵撈了上來,往碗裏配好的調料裏加了些西紅柿湯,把麵放了進去,煎好的雞蛋也擺在了麵上,最後灑上些切好的菜末,無奈的拍了拍肩膀上的腦袋。


    “好了,吃麵。”


    席湛悶笑了兩聲,震動的胸膛抵著容琅的背,看著對方一臉無奈的表情,側身親了親他的臉。


    “嗯。”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席湛慢條斯理的吃著碗中的麵,每一根都細細嚼碎了才有些不舍的咽下去,咂吧著嘴,奇怪,今晚的麵怎麽有些甜絲絲的。


    “先找個房子搬出去,剩下的再慢慢打算。”


    “搬家啊,要不……”


    “想都別想!”


    容琅淡定的喝著水,眼神都沒給對方一個,這人心裏的花花腸子他還會不知道麽。


    聽到這話,席湛倒是愣了愣,有些鬱悶的看了容琅一眼,不就是想他搬過去和自己一起住麽,都承認喜歡自己了,難道讓他一直隻能看不能吃。


    ——


    兩人吃完了麵,透過客廳的窗戶看過去,才知道外麵飛飛揚揚的下起了大雪,容琅起身打開了挨著庭院的大門,冷風一下子便灌了進來,夾雜著“窸窸窣窣”的雪花,透著著安穩美好的味道。


    他抬手哈了口氣,聽到廚房傳來的水聲,有些好笑,有些感歎,腦袋斜靠在門上閉著眼睛,一時心裏有些酸酸澀澀的。


    上輩子席湛和他在一起之前,從來都沒進過廚房,後來他經常看到他被油燙起的水泡,還有垃圾桶裏黑糊糊的失敗品。


    可是這個男人卻從來都沒說過什麽,依然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說:“今天的外賣似乎不怎麽好吃……”


    後來他吃過很多這樣不好吃的外賣,味道卻是一天比一天好……


    廚房裏的聲音好歹是停了下來,容琅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站在他麵前蹙眉一本正經的某人。


    “幹嘛?”


    “我們談談。”


    他愣了下,偏頭看著越來越大的雪,聲音突然有些輕,


    “你該回去了。”


    席湛挑了挑眉,雙手環胸有些懶懶的靠在了另一邊,看著容琅不說話,他有事瞞著他,而且不是一件。


    從一開始對他的忍讓包容到現在偶爾露出的迷茫不安,都讓他奇怪,可是他這樣不說,他也不想深挖。


    如果有些秘密揭開以後,會讓麵前這個人受傷,那麽他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


    “這麽好的景色,我們可以做點其他好玩的事,你覺得呢?”


    席湛低低的笑了兩聲,勾人的桃花眼轉了幾圈,白皙的手掌緩緩解開了自己的一顆衣扣,修長挺拔的身材一覽無餘,豔色的唇微微挑起,鎖骨也有意無意的若隱若現……


    容琅垂下了眼睛,看了看外麵下著的雪,又看了看麵前衣衫不整的某人,慢條斯理的開始脫自己的外套,很平常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帶著幾絲優雅。


    席湛眼睛一亮,正打算急吼吼的撲過去,冷不丁的身上傳來一陣暖意。


    “小心著涼。”


    容琅給他披上了外套,便轉身將門關了起來,還別說,真有點冷。


    席湛:……


    所以這衣服到底是脫還是不脫……


    容琅心裏好笑,也虧得這人想的出來,se誘,不過……


    他低頭撫了撫自己的手,指尖的溫熱似乎還沒有散去,身材還真是不錯。


    席湛歎了口氣,嚴書棋不是說適當的se誘能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嗎?真不靠譜,他可看不出對方有一點點為自己動心的樣子。


    有些懷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容琅他,會不會嫌自己太老了。


    “不想回去就睡客房吧。”


    容琅轉身看著莫名其妙臉色有些黯淡的某人,這是怎麽了?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樓梯右手第二間,你自己應該可以去的。”


    說著他轉身上了樓,推開了自己的房間,有些無奈的扶額,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你的房間在旁邊。”


    席湛不理他,悶悶的擠了個縫自己進了屋,順帶還關了門,走了幾步趴在了床上,拉上旁邊的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連個腦袋都沒露。


    容琅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這個人每次都是這樣,受了委屈便悶悶的像個討不到糖的孩子,可他偏偏被他這招吃的死死的,無計可施到自我唾棄,真是,煩啊……


    走了幾步到衣櫃裏拿出了自己的睡袍,也不管床上躺著的某人,轉身進了浴室。


    席湛豎著耳朵聽了會兒才掀開了被子,把自己翻了個身躺大床上,一手抵著額頭,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


    心裏那些不純潔的想法像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撞的他渾身難受,這簡直就是種甜蜜的折磨。


    暗戳戳的想著,容琅待會兒該不會不穿衣服吧?胸口一蕩,還沒把這個想法收回去,浴室的門便打開了,白霧霧的氣體從裏麵暈了出來……


    他瞳孔一縮,穿著白色睡袍的容琅比平時多了抹性感,精致的鎖骨像凸起的上好瓷器,滴著水的發絲偏偏帶著幾分誘惑,往下,修長的腿……


    席湛腦子裏“嗡嗡嗡”的想,腿好長,好白,看著都覺得好滑,像綢緞一樣……


    “去洗澡!”


    容琅扔了條帕子過去,中斷了某人心中那些黃色思想,眉擰的死緊,末了有些無奈的揉著太陽穴,再這樣下去……


    席湛暈乎乎的拿下腦袋上的帕子,暈乎乎的進了浴室,熱熱的水淋在了身上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容琅這是?同意他和他一起睡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猴急的胡亂洗了下,似是想到什麽突然有些糾結了,扭頭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身材,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不算老……吧?


    外麵——


    容琅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適合席湛的睡袍,隻能拿了自己穿著比較大的一條擺在了旁邊,淡定的抽了一條新的四角褲,準備好後才敲了敲門。


    “拿著。”


    還沒等席湛反應過來,便關了門。


    席湛僵硬的低頭看著自己赤條條的身體,細微的羞澀從腳底板開始往上竄,到最後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不協調起來。


    “真是……”


    他突然低低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撫了撫眉角,活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似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平時耍流氓不是挺帶勁兒的麽,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不就是睡一起麽,有什麽尷尬的……


    打開了門,一邊擦著自己的頭發,一邊看了眼窗台邊的容琅,把帕子放一邊後,從背後抱住了那個人。


    窗外的雪花還是飛飛揚揚的飄著,偶爾附在玻璃上化成水滴緩緩流下,京都這樣大的雪很少見,也許明天就能打雪仗了吧。


    屋子裏很安靜,安靜的能聽到時鍾“滴滴答答”的聲音,容琅感到放在自己脖子裏的腦袋蹭了蹭,軟軟的呼吸噴的他有些癢,這讓他想到了上輩子那個夜晚,席湛也是這樣,在窗前從背後抱著他。


    “容琅,我愛你。”


    耳邊突然傳來這個聲音,容琅疑惑的扭頭,不清楚剛剛是自己的幻聽還是什麽。


    席湛抱著他的手收緊,像抱住了整個世界一樣。


    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一個眼神,就讓你覺得此生不換。


    ……


    容琅偏頭,躲過了在自己脖子裏作亂的吻,推開了席湛,眼裏平靜的如一汪潭,理了理床上的被子。


    “睡吧,嗯哼~”


    後麵的力道撞的他直接跌到了床上,揉了揉有些痛意的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席湛!”


    席湛點了點自己的唇,眼裏像是突然蕩滿了漣漪,整個人透著幾分妖異的危險。


    “睡,唔~確實要睡,不過……我們換個方式睡。”


    “啊~要不,我睡你上麵吧。”


    似乎覺得這個方法不錯,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起來,容琅推了推自己身上的人,太陽穴一凸一凸的疼,心裏是又急又氣,這人不要臉的本事倒是又漲了。


    席湛看著對方不知是羞澀還是憤怒的發紅的臉,似笑非笑的伸出隻手緩緩的扯著身下的睡袍,嘖,料子真滑,一拉上麵竟然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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