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她便看到了等在小區入口的人,周圍的蕭條暗淡似乎都與他無關,濃濃夜色中的那一抹白,像烏雲中突然炸開的一絲陽光,耀眼的讓人向往。


    “好久不見,容琅。”


    容琅點點頭,有些輕鬆的笑笑,確實好久不見了。


    “最近怎麽樣?”


    柳心藝理了理自己發舊的衣擺,柔順的發絲乖巧的垂在兩邊。


    “還好。”


    “電影不出一周就會上映了,到時候安排你入學,學費你不用擔心,”似是想到了什麽,容琅蹙眉,看著眼前的人,“你真的喜歡演戲嗎?”


    柳心藝一愣,發自內心的笑笑。


    “很喜歡在不同角色中切換的自己。”


    容琅聽到這話,心裏的石頭才是真正的放下,麵前的女孩值得更好的生活,雖然她確實很適合娛樂圈,但如果這些是她不情願的,他也許會幫她。


    “那就這樣吧,有事給我發消息。”


    柳心藝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心裏很感激這個人。


    因為他,她在孫導的電影中多了一些鏡頭,演的也是討喜的角色,盡管他不說,她卻是知道的。


    進了樓道,嗆人的煙味熏的她幾乎作嘔,抬手扇了扇,才發現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煙頭和倚靠在牆上西裝革履的男人。


    樓道的光很暗,那人身上濃鬱的戾氣讓她有些害怕,低頭掩了掩臉上的神色,抬起的時候換上了輕鬆的語氣。


    “你怎麽來了?”


    容啟銳狠狠吸了一口煙後,扔地上踩了踩,周圍已經積了一地的煙頭,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看著柳心藝的目光平靜的想吃人。


    “做我的女人吧。”


    柳心藝聽到這句話,心裏湧上絲嘲諷,平靜的眼神看著他,語氣卻是有些難以名狀的味道。


    “你知道的,我不想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


    容啟銳蹙眉,這人還真是不好搞定,不過再堅定的人,遇到巨大的誘惑,他不信她會不動心,無非是想加大自己手中的籌碼罷了。


    “要什麽直說吧,房子?車子?”


    女人嘛,不都是喜歡這些東西麽,盡管麵前這個人確實不一樣,但也僅僅隻是不一樣而已,女人骨子裏的劣根性還是在的。


    柳心藝平靜的注視麵前的這個人,有些嘲諷的笑笑。


    “我有點可憐你,真的。”


    淡淡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樓道裏顯得很清晰。


    聽到這話,容啟銳有些愣,覺得是自己幻聽了,她可憐他,哈哈,憑什麽?!


    他每天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麵前這女人做夢都趕不上的,可憐他,笑話。


    他心裏突然有些不屑,適當的矯情可以認為是可愛,過度的矯情就有些不識時務了,吊了他這麽久的胃口,難道還指望全身而退?


    是不是太天真了……


    柳心藝掏出鑰匙開了門,不想再理會麵前這個人,自以為是的瘋狗而已。


    容啟銳看著她這幅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裏一怒,手指毫不猶豫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勒的白皙的皮膚上紅印浮起,他卻絲毫沒有鬆手。


    “開個價,我想要你!”氣息噴在她的耳邊,有些熱。


    柳心藝看著麵前這個斂了所有情緒的人,突然不屑的一笑。


    “怎麽,前不久不是還說真心喜歡我嗎?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上床,想做就做吧。”


    她扭頭解放了自己的下巴,似是隱忍了許多情緒,解扣子的手抖的有些厲害,嘴唇泛白,一顆扣子竟然花了很久時間。


    解開一顆後,屈辱的閉上眼睛,手指哆嗦著向下移去……


    容啟銳看著這個狀態的柳心藝,心裏突然就有些焦躁,把他當什麽了,piao客嗎?媽的,這女人真是軟硬不吃!


    “夠了!!柳心藝,你有種!!”聲音咬牙切齒。


    柳心藝仿若未聞,合上眼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因為害怕而斂動翅膀的蝴蝶,搖搖欲墜讓人心疼的緊。


    容啟銳粗魯的伸手阻止她的動作,突然歎了口氣,無奈道:“拿你沒辦法,隻是想讓你跟我在一起而已,我會好好對你,考慮一下吧。”


    聲音溫柔,說完後理了理他有些皺巴巴的衣服,轉身出了樓道……


    良久,柳心藝抬起了自己的頭,臉上哪還有半分剛剛的傷心,慢條斯理的扣好自己解開的扣子,眼裏帶著絲笑意……


    容啟銳這個人,高傲偏激,女人主動迎合上去,他會不屑一顧,甚至是惡心嫌棄。


    但是一旦有人真的不想攀著他,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就會受到打擊,不惜使出一切手段讓對方屈服,但強迫人這事,他的自尊是不允許他這麽做的。


    收放自如,才是拿捏一個人最好的手段。


    ——


    容琅見過柳心藝後,才給孫導打了個電話,電話裏對方的語氣有些遺憾和優慮。


    “小容啊,電影已經通過審核了,但是院線方麵有些問題,畢竟不是大片,首映禮什麽的可以省,但沒有好的院線有些吃虧……”


    孫嶽愁的頭發都白了,這可以說是後期的關鍵一步了。


    本來就是小製作,如果再在一個不起眼的影院,不合適的時間公映,那麽前期票房就有些危險。


    容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聽到孫嶽這麽說,才發現是自己粗心了。


    孫嶽現在還不是那個人人都拉攏的孫導,大牌影院肯定是不買賬的。


    畢竟每個行業都有規矩,你沒有宣傳,沒有受歡迎的明星,導演又是第一次執導,放到哪個影院人家都不肯冒險。


    “你放心,我會想想辦法,解決後再給你打電話。”


    孫嶽鬆了口氣,對這個少年他是莫名其妙的信任。


    “那好,隻要院線方麵解決,絕對叫座。”


    他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這一天終於要來臨了……


    其實容琅在剛剛就已經想到了一個人——嚴書棋。


    他旗下的電影院在京都都是拔尖的,《霧裏看花》是部能夠帶來巨大利潤的電影,這些相信他能夠看出來,明天去找他看看吧。


    回到容家他才發現容世華,容啟銳,白楚都在。


    “怎麽現在每天都回來這麽晚?”


    容世華的聲音隱忍著憤怒,最近也不知是招惹了誰,那該死的顧東臨竟然打電話質問他,什麽打了他兒子走著瞧什麽的。


    誰知道他在說什麽鬼東西,惦記顧帆的人那麽多,偏偏卻把這鍋推在容家頭上。


    “給同學補習。”


    容琅氣定神閑的坐沙發上,說實話,容家的人他從來沒擔心過,隻要不把他逼上絕路,慢慢來都行,反正偶爾演演戲也是挺有趣的不是嗎?


    “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這麽不省心,就該多跟你大哥學學。”


    白楚吹著自己的手指,修剪良好的指甲圓潤,朱紅色鑽石戒指異常顯眼。


    “我知道。”


    他笑了笑,看著對麵坐著的容啟銳,嘖,情況很不好啊。


    容啟銳從容琅進門開始,身上的那股狂躁更濃烈了些,對這個人的討厭真是越來越藏不住了,像吃了隻蒼蠅似的,心裏惡心的厲害。


    他沙發上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看著那個熟悉的讓他恨出血的號碼,額頭上的青筋爆起,緊握的手指泛著慎人的蒼白,眼裏猩紅的像是充滿了血,整個人有些可怖。


    容世華放下手中的杯子,蹙眉看著這樣的容啟銳。


    “啟銳,你最近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容啟銳的胸膛起伏,聲音陰沉的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爸,這個人在逼我,我不會放過他的,不會放過他!!!”


    似乎是越來越激動,聲音到最後帶著一抹尖銳,刺的人耳朵發疼。


    容世華隻覺得失望,這個兒子最近越來越不讓他省心了,心裏是更加的焦躁,起身一巴掌就煽了過去。


    “啪!”


    容琅捂了捂自己的臉頰,嘖,看著都疼,容世華這回是動真格了。


    “你幹什麽?!!”


    白楚朝容世華撲了過去,激動的扯著他的頭發,聲音都破了音。


    “你憑什麽打我的兒子?!!憑什麽,長這麽大你管過嗎?!!容世華,你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放手,你個瘋婆子!!”


    容世華推著撲上來亂揮拳頭的人,婦人眼光,難當大任!!他當初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人。


    容啟銳愣愣的捂著自己的臉,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被人扇過打過,而今天,卻被人給了一耳光,還是當著他看不起的容琅的麵。


    心裏的屈辱層層疊疊的湧了上來,眼裏血絲遍布,看著麵前撕扯在一起的兩人,有些嘲諷的笑笑。


    “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我真是後悔是你們的兒子,一個目光短淺,一個自以為是,也難怪混了這麽久也沒有混進京都的圈子,到如今還是像個暴發戶一樣。”


    “容啟銳,你今天是反了不成?!!”


    容世華有些不敢相信,向來乖順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一時間心裏是又氣又怒,最近本來就不順心,平時聽話的兒子突然又像變了一個人,容世華突然有些不安。


    似乎有什麽東西不受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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