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宛清清和二娘就被柳辰陽接進了柳家。


    “柳夫人,這是宛二小姐前些日子買的梳妝器具,要擺在哪裏?順便請您把錢給足了。”


    “柳夫人,宛二小姐昨兒買的龍鳳鐲、玉扳指和夜明珠隻給了定金。”


    “少奶奶,綢緞莊的周老板說宛二小姐包了幾匹布,問什麽時候送來?”


    ……


    一連好幾天,宛纓不停地掏錢給錢,那產出的頻率快趕上一天三頓飯的速度!


    “啪”推開宛清清的房門,宛纓沒好氣的扒拉著算盤:“我就打你每天在這裏白吃白住。但是你買的那些東西!銅鏡十兩,玉鐲一百二十兩,夜明珠五百兩,十捆錦緞每捆三十兩……還有你娘買的!這些東西算下來一共是一萬零一十五兩銀子!宛清清,我不管柳辰陽答應你什麽,允諾你什麽,你別想在我這裏蒙混過關!付不清這筆錢你別想踏出柳家半步!!你就是做奴做仆也給我還上來!哼!”


    宛纓來得快去得也快,絲毫沒留意在屋頂小憩的柳辰陽,被吵醒的他麵無表情坐起來,嘴角一絲不讓人察覺的笑意。


    也不知是宛清清自己說的,還是有人刻意散播。宛清清住進柳家的消息一下子傳遍整個蘇州。街頭巷尾,甚至是達官貴人也紛紛議論開來,猜測那宛二小姐會不會是第二位柳夫人!宛清清和二娘一時風光無限。


    “娘!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落魄時,找楊夫人借銀子?”


    “記得!當然記得,忘都忘不掉!”


    “走!去給她點顏色瞧瞧!”


    二娘下巴一揚:“沒錯!你娘我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正說著,迎麵碰上李娟。宛清清竟主動上前攀談:“喲,這不是身嬌肉貴的將軍夫人嗎?真是難得呢!”


    “清清。”李娟垂著臉:“聽,聽說你住進柳家了?”


    “是啊!十三少對我可真是好的沒話說呢!”


    “那宛纓她……”


    “當然是失寵了。”不等她說完,宛清清得意道:“托你家將軍的福,十三說他厭煩了那些偷偷摸摸的鶯鶯燕燕,這才發現我的好呢!哎呀不說了,我還有應酬呢!”


    “托將軍的福?”李娟喃喃。心病又犯了。


    ……


    “少奶奶!”蘇鐵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


    “嗯?”宛纓卻心不在焉。


    “聽的到我說什麽嗎?”


    “聽到了!幹嘛?”咬著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繼續寫寫畫畫。


    “那您還不趕緊阻止少主?難道您眼睜睜的看著少主娶那女人?”


    放下書,宛纓盯著蘇鐵:“蘇鐵,其實喜歡柳辰陽的人是你吧!看你緊張的。”


    蘇鐵臉刷的紅到底:“少,少,少奶奶,你怎麽可以這樣說?”


    “你看看你,說話開始結巴了,難道真被我說中了?”宛纓最喜歡逗蘇鐵:“真沒想到,蘇鐵你還挺前衛的,開眼了開眼了!”


    見蘇鐵還是一臉不自在,宛纓安慰他:“放心吧蘇鐵,你家少主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隻管相信他就好了!”


    而沒過多久,原本自信滿滿的宛纓就變得不自信起來。因為她不止一次看到柳辰陽舉止親昵的摟著宛清清出門,不是大張旗鼓向世人宣告那般。而是偷偷摸摸,真正偷情一樣。不是傍晚就是在夜深人靜大家無暇時。即便這樣,宛纓還是心存僥幸,她安慰自己那不是真的柳辰陽……


    不管柳辰陽多麽低調,有宛清清在身旁想不被人發現也難。雖然沒有大張旗鼓隆重的宣告宛清清身份,即使是這樣偷偷摸摸,大家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了柳辰陽最近的新寵——宛清清!任誰看在眼裏都覺得宛清清已經是飛上枝頭。而且不少未嫁女子看宛清清的眼神,已經流露著掩飾不住的豔羨。


    即使這樣宛纓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是的,那都不是真的!


    又是一天晚上,月上柳梢。柳家各個房裏的蠟燭相繼熄滅。就在宛纓心神不寧準備吹蠟燭睡覺時,她又看到了不知多少次看到的情景,柳辰陽攔著宛清清的肩頭,兩人有說有笑趁著夜色準備出去。吹了燈宛纓尾隨著他們。


    宛纓心裏很慌,走得很急。她熱切想知道他們夜夜出去究竟是做什麽。吃飯?不可能。遊街?沒道理。遊湖?大晚上看不見呀。難不成真的是……正想得出神,前麵兩人卻停下了腳步。宛纓趕緊找棵樹作掩護。


    “出來吧。”冷冷的,是柳辰陽的聲音。


    背靠著樹,宛纓猶豫著,不一會一個身影卻從另一邊走了出來,是蘇鐵!?


    “少主。”蘇鐵聲音很輕。


    柳辰陽笑:“你跟蹤我?宛纓交代的?”


    “不是!”蘇鐵急忙否認:“是我自己跟來,少奶奶並不知道。”


    “真的嗎?三妹會這麽淡然?”宛清清笑盈盈的,宛纓卻聽著刺耳。


    不理會她,蘇鐵看著柳辰陽:“少主,我有話對您說。”看了看宛清清欲言又止。


    “說吧,清清不是外人。”看著宛清清,柳辰陽含情脈脈:“就算現在是,過不了多久就不是了。”


    蘇鐵、宛纓兩人心裏同時震驚!


    “您是說真的?您真的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嗎?您不管少奶奶了?”蘇鐵語氣急促:“少主您,是不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雖然不大可能,但我知道這個女人的手段……”


    “蘇鐵,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柳辰陽責令。


    蘇鐵一窒:“少主!您到底怎麽了?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你和少奶奶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看你們變成這樣!”


    “我不會說第二遍,蘇鐵你知道我的。”


    “我不知道!”老實的蘇鐵一改往日老實本分的形象,大膽走上前。柳辰陽將宛清清護在身後,而這個動作更是激怒了蘇鐵,蘇鐵抓著柳辰陽的衣衫:“少主你醒醒!你要護著的人是少奶奶!而不是這個女人!一個是對我有義一個是對我有恩……”


    話還沒說完,蘇鐵就被翻倒在地,緊跟著滾出好幾米。還沒等他轉過身,柳辰陽輕輕躍起,飛快的向他飛去。


    “住手!!!”宛纓大叫著跑出來擋在蘇鐵身前。透過月光,柳辰陽一臉的冷漠,看得宛纓心一點一點下沉……


    一點也不訝異宛纓的出現,柳辰陽緩緩轉身走開。蘇鐵和宛清清則異口同聲:“少奶奶/宛纓?!”訝異她的出現。


    “柳辰陽!”宛纓叫住他。


    背對著,柳辰陽沒有回頭。


    頓了頓宛纓埋著頭:“我……還是信你。”宛纓不敢問為什麽,她問不出口或者說怕知道答案。隻是無力的吐出這幾個字。


    “無聊。”柳辰陽頭也不回的擁著宛清清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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