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耐心,柳辰陽勾了勾手:“暗梅,你進去……”


    “等一等!”李娟大驚失色,尖叫出聲:“我,我不能沒有將軍,將軍是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求你放過將軍吧!”


    抬起頭李娟向柳辰陽慢慢道來:“我們是在將軍他們出發的第二天上路的……於是清清同我商量,由她假扮柳夫人讓宛纓吃點小苦,小小懲戒一下。沒想到幾天後宛纓打傷了獄卒逃了出去,至今都沒有再回來。我隻想讓宛纓將她做過的荒唐事寫下來讓將軍回心轉意,我,我不是故意的!”


    遏製住自己快要憤怒的情緒,柳辰陽叫道:“暗竹。”


    李娟以為柳辰陽要下手,立馬起身卻發現暗竹扶著胡天明靠在牆柱上,胡天明一字不漏的將事情經過聽得清清楚楚,包括自己怎樣被下藥!李娟霎時臉色慘白。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柳辰陽叫道:“張全青!”聲音裏透著揮散不去的戾氣。


    “小的在!小的在!”張全青一額頭冷汗。


    “知道怎麽做?!”


    “知道!知道!”張全青擦汗。


    本以為在囚室中就能見到宛纓的柳辰陽在獄中尋找,卻沒有發現宛纓的蹤跡。失去耐心,殺人似的看著張全青:“張大人,人呢?我要的人呢?!”


    張全青掏出手帕擦了擦一頭的冷汗:“我,我是關在這裏了。”


    柳辰陽一把揪著張全青的衣領:“把所有人!統統帶來見我!”


    “是,是!”張全青心驚膽戰的一路小跑,不一會兒招集來了所有的獄卒。


    坐在獄頭常坐的地方,柳辰陽眯著眼睛掃過每個人的臉。


    獄卒個個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柳辰陽是什麽人,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光看堂堂府尹張大人那汗涔涔的腦袋就知道此人來頭一定不小,也事關重大。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沒一個人敢出聲。


    柳辰陽心裏焦急,一身戾氣無處發泄:“他們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張全青!”


    “在!下官在!”


    柳辰陽眼神凜冽:“讓他們把知道的說出來,隱瞞半點,就先從你開刀。”


    “啊是!是是!”張全青現在如同驚弓之鳥,柳辰陽每叫一聲就像催命符一樣。回頭望著身後一臉不知所措的獄卒開口大罵:“你們還想不想活?想死也別拉我墊背!你們倒是給我開口啊!那天抓來冒充的柳夫人是個什麽情況?一五一十的報上來!通通告訴柳少!”


    獄卒還是互望著不敢開口。


    柳辰陽低沉著聲音凶狠的:“說者無罪,不說者,殺!”


    一聽這話,獄卒開始發言了:“那天,張大人說她冒充柳夫人將她打了二十大板。”


    “我作證是柳夫人把她扔進去的!”此話一出,其他獄卒頓時沸騰起來。


    “柳夫人吩咐我們在她飯裏摻沙,讓她吃餿飯,說,說不想讓她好過。”


    “我記得有一天!柳夫人來看她。然後,然後不知怎麽的就把飯灑在地上,柳夫人讓她用嘴把飯撿起來。”


    “對對對!那天的事我也記得,那個女的不肯然後兩人就打起來了。結果柳夫人讓阿丙又打了她……不知多少板子。”


    “我記得!我記得!那個女的被打後就一直高燒不退。柳,柳夫人不讓請大夫,張大人也不管。”


    聽著柳辰陽的心疼得直滴血!一股怒火直燒到頭頂,內心平衡的天枰一點一點往憤怒上傾斜。腦海裏不住的回響著這幾句話,居然,居然……遭受了幾十大板!這是連一個強健男人都無法承受的數字,宛纓卻……實在是太不可饒恕了!沒能遏製住盛怒的氣息,柳辰陽並沒動作,整張桌子卻頓時散落成碎片向四周砸去。


    獄卒驚慌失措的收了聲,張全青更是駭得大氣不敢出。


    “少主……”暗梅輕喚。不用猜她能想象少主此時的心裏想些什麽,暗梅垂下眼想象著在鳥籠長大的金絲雀被人折磨的樣子,不禁微微蹙眉。


    柳辰陽沉重的深呼吸,慢慢平複自己的心情,好一會兒才開口:“接著說。”


    此時獄卒個個噤若寒蟬,相互推卸起來:“那天我不當班。”


    “我,我也是。”


    直到最後一個獄卒,結結巴巴的:“那天我在崗,我巡視到那個女人的牢房時發現牢房裏已經沒有人了……我有報告給獄頭,獄頭說不用管,他會像上麵交代的。”說完獄卒將臉埋在地上。


    柳辰陽鷹一樣的眼睛在他們之中搜尋著:“誰是獄頭?”


    張全青跪在他們前麵朝身後看了看結結巴巴回答道:“獄,獄頭,不,不在這裏……”


    柳辰陽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還未吐出,張全青唯恐他又發飆立馬接話:“我,我這就去找!”


    正說著,獄頭晃悠悠拿著個酒壺神誌不清的走了進來。看著他們跪了一地,醉醺醺的大笑:“你們幹嘛呢?又不過年又不過節的拜什麽土地公!啊嗝。咦,那個土地公怎麽占了我的位置?給大爺我站起來!”


    張全青急忙上前拉他,生怕他再說些大不敬的話:“獄頭!發什麽酒瘋!快跪下!那天假冒柳夫人的女子什麽時候不在牢裏的?啊?”


    獄頭睡眼朦朧仔細指了指張全青:“張大人?”


    張全青嚷嚷著:“是我!你快說,那個女人呢?”


    獄頭又往嘴裏灌了些酒,滿不在乎的:“死了!早被我丟亂葬崗了!”


    聽到這句話,張全青頓時嚇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回頭看柳辰陽。跪著的獄卒將頭埋得更低了。


    一直眼放凶光,黑麵等得不耐煩的柳辰陽聽到這話,所有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失魂的怔在那裏好半天,緊握的雙拳也緩緩舒展開來。死了?他剛說宛纓死了?柳辰陽整個人頓時像沒了生氣,兩眼直直的看著獄頭。腦海裏不停地回蕩著剛才的話,宛纓死了?她死了?她怎麽可以死?


    暗梅也吃了一驚,這恐怕是最壞最壞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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