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雲看著安德修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想必那高高在上的龍宇很希望自己將身邊的所有親戚都得罪,沒有一絲助力。


    這樣他一個沒有任何助力的人,就會永遠忠誠於他。


    既然這是他想看到的,那他安錦雲就讓他滿意。


    在安錦雲的示意下,胡說將這個男子的臉對著安德修露過一遍後,更是讓胡說將這人的臉給周圍等著看戲的人看看。


    這些人今天不管是真心來幫忙還是等著來看他的笑話,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知道一下永安侯府醜事。


    安錦雲自覺經過這麽多事後,他不再是之前被打擊的毫無反手之力的人。


    既然無法掩蓋自己的氣勢,那一開始就張狂好了。


    他這初回京城的第一戰,就拿永安侯府開刀!


    等這男人的臉被眾人全部看過一遍後,圍在周圍的人都愣了。


    這人,和安錦雲的小兒子,韓氏生的安錦明,好像!


    而這倆人身上的區別,想必就是他們的年齡和裝扮了。


    安錦明是安德修的心頭肉,對這個小兒子,安德修是他要什麽就給什麽,更是為了他,默許了韓氏對安錦雲出手,隻為了將安錦雲身上的世子之位弄來給這個疼愛的小兒子。


    可是現在,看這眼前這個和自己小兒子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男子,安德修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柄。


    他到底做了什麽!


    在這個男子的麵容被眾人看見後,韓氏就頹廢的摔倒在了地上,還是,被發現了。


    安錦雲看著眾人的神情,他站在安德修的對麵,用一種輕飄飄的語氣道:“我也是看這人和府上的安錦明相像,想必是府上的親戚,就帶來了。”


    安錦雲的話仿佛就是打開安德修暴怒的一個鑰匙,看著胡說手裏拉著的男人,安德修就覺得安錦雲是將自己的醜事撕開了給眾人看。


    更可惡的是,這逆子撕開他的醜事後還要澆油點火!


    雖然心裏生氣,可是安德修也知道他現在還不能和安錦雲拚命。


    心裏窩著一口氣的安德修快步走到胡說麵前將他手裏的男人扯過來就是一腳。


    男人的身子原本就因為這麽多年不務正業沉迷在賭.坊已經是強弩之末,結果現在被安德修這一腳一踢,直接將他踢出去幾步遠。


    韓氏原本是頹廢的坐在地上,想著今天的事情該怎麽解決,該怎麽保住兩個孩子,卻沒有想到,安德修會踢了自己最愛的男人。


    她發瘋似的衝到那被安德修一腳踢在地上的男人,抬手將他護住,“晏亭,你如何了?”


    韓氏絲毫不在乎男人身上邋裏邋遢的樣子,她抱起男人,將他護在自己的懷裏。


    感受到男人還有呼吸,可是看到他嘴角流下的血跡,韓氏還是眼睛充血的看向安德修。


    “侯爺,你休了我吧!”


    這句話,韓香荷想說了二十幾年,今天終於在心愛之人重傷時,說了出來。


    看著韓香荷這般不要臉麵,當著他的麵竟然抱起了這個男人,安德修心中最後一絲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今天本侯爺定要殺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安德修在這男人的臉露出來後就猜到了這男人和韓香荷的關係,可是他顧及著禦韓侯府,隻想殺了這個男人,留著韓香荷讓禦韓侯府給他個解釋,卻沒有想到韓香荷會這麽說。


    韓香荷的舉動讓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解的看向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她不管那個男人,她有禦韓侯府撐著,想要活命,並不難。


    雖然這個今天事情被當中戳破,他們都看到了經過,但是為了永安侯府和禦韓侯府還有三皇子的麵子,他們至少不會堂而皇之的說出去。


    安德修看著眼前的韓香荷和那個男人怒火中燒,在眾人分神的瞬間他已經走到了倆人身邊,先是對著韓香荷踢了一腳而後就將自己的腳踢向韓香荷身邊的男人。


    “不要!”


    韓香荷驚呼出聲,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竟然不顧疼痛趴在了男人的身上,任由安德修的又一腳落在自己的身上。


    靜!


    眾人看著被安德修踢的倆人,看著他們不動,都不確定他們到底如何,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就在趴在男人身上韓香荷嘴角溢出血跡的時候,被韓香荷護著的男人終於發出了他被帶來後的第一道聲音。


    “嗬嗬。”


    男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時候顯的格外明顯,聽到男人終於開口說話,韓香荷也終於看向了男人。


    “晏亭,都是我害了你,都怪我!”


    韓香荷看著名為晏亭的男子眼中滿是愛意,她愛慘了這個男人,所以才會不顧家裏的阻撓,發誓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最後,她還是在姨娘的跪求和禦韓侯府對晏亭的殘害下,跟著他的父親回了禦韓侯府,坐上了永安侯府的花轎。


    韓香荷第二次喚出男子的名字,圍在周圍的眾人,突然有人記起了這男子是誰。


    “晏亭,居然是那個二十幾年前有很大可能三元及第的寒門學子?”


    這人或許是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他的這句話一出,一些年紀大的人,立刻想到了二十幾年前在京城名聲大噪卻又突然消失的才子。


    此刻,眾人看向晏亭的目光充滿著不解,他們不明白為何當年那樣的一個才子,為何會落得這樣的一個結局。


    此時的晏亭也是後悔的,自幼的苦讀和未婚妻多年的辛勞,最後竟然都不敵侯門小姐的追求。


    晏亭想到這些,慢悠悠的爬起來站好,抬起頭看向安德修。


    “永安侯爺,你被騙了。”


    晏亭的聲音有著一絲沙啞,閉了一下眼睛,這件事情他原本不想再提起,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逼著自己再次想起。


    “當年,我初到京城準備科考,可是卻在到京城第一天被人偷了錢袋,沒有錢袋就沒有辦法生活,可是離科考的日子還有大半個月,沒有銀子,我寸步難行。


    我慌張無措的徘徊在街道,卻在路過一條巷子的時候遇上了當時還是禦韓侯府的四小姐,她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無措,她主動的問起我的事情。”


    晏亭的聲音越說越平靜,這個故事其實很普通,可是卻因為這個事情,讓這兩個人的命運拴到了一起。


    晏亭是俊秀有才華的待考學子,韓香荷是侯門裏不受重視可是手裏卻小有積蓄的庶女。


    韓香荷資助晏亭生活,準備科考,她想著等晏亭考取功名後嫁給晏亭,擺脫禦韓侯府。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你卻突然向禦韓侯府提親,要不是你,晏亭就不會被發現,他就不會被禦韓侯爺打斷了雙手,無法參加科考!”


    韓香荷接過晏亭的話,看著安德修的眼神似是恨極了他。


    都是他,都是他的錯!


    晏亭原本就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學子,在雙手盡斷後,他頹廢的想自殺,可是韓香荷卻卷了所有的私房找到晏亭要和他私奔。


    韓香荷想的是要照顧晏亭一輩子,可是晏亭卻不願,結果倆人不知怎麽的就發生了關係。


    事情發生後,韓香荷不後悔,帶著晏亭就要逃離京城,可是禦韓侯府卻找到了她,帶著韓香荷的姨娘,用刀架在韓香荷姨娘的脖子上威脅韓香荷。


    而最讓韓香荷崩潰的是禦韓侯府的人當著她的麵,生生的毀了晏亭身為男人的自尊。


    韓香荷最後,還是被帶回了禦韓侯府,而她在等待出嫁的時候發現了身孕,她知道晏亭已經無法人道,腹中的孩子是晏亭的最後一絲血脈,所以她在安德修去禦韓侯府的時候,設計了安德修。


    韓香荷找人開了延遲生產的藥,所以安錦明的身子並不是很好。


    因為安錦明晚了半個月出生,而他的出生日期僅僅比韓香荷和安德修發生關係的日子提前了半個多月,有韓香荷安排的穩婆還有大夫在,所以安德修一直都沒有對安錦明有過多懷疑。


    晏亭無法人道,因為這個和他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養好身子沒多久的晏亭終於不尋死了,可是從此世間少了一個才子多了一個賭.徒。


    韓香荷這麽多年都愛著晏亭,她知道都是她害了晏亭,所以晏亭愛賭,她就想方設法的弄銀子給晏亭賭。


    故事聽到這裏,林顏娘悠悠歎氣。


    韓香荷可憐,晏亭也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當初晏亭在丟了銀子後自己找活幹,而不是等著別人接濟,他又怎麽可能和韓香荷牽扯上?


    不和韓香荷牽扯,禦韓侯府又怎麽毀了他?


    至於韓香荷?


    “你太自私了。”


    沒有人想到此時林顏娘會突然開口,眾人都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開口,而林顏娘壓根就不在乎眾人驚詫的眼神,看著韓香荷繼續道:“因為你的私心,給了他一個不自己努力的借口,你想殺了我家相公,也不是為了所謂的世子之位,你是想借著永安侯的手讓他們父子互相殘殺,你在享受報複的快.感!”


    眾人還都沉浸在晏亭和韓香荷說的故事裏,卻沒有想到在此時一直跟在安錦雲身邊的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聽到林顏娘的話,韓香荷的眼裏滿是震驚,她看向林顏娘的眼裏都是被揭開傷疤的痛恨,她想衝到林顏娘的身邊將她弄死,可是就在她的這個想法剛剛冒出的一瞬間……


    (唉,這種勾心鬥角的情節我真的不擅長啊,一章寫了兩三個小時,下篇還是專心多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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