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修的這一舉動著實驚住了大殿內的人,眾人心裏現在都隻有一個聲音。


    你就是再想殺了安錦雲這個兒子,也不能這麽嚷嚷出來啊!


    蠢,實在是蠢!


    安德修的脾氣原本就不好,今天安錦雲這麽故意的激他,倒是原本就有幾分算計,可是卻沒有想到安德修的反應那麽強烈。


    現在這大殿裏,凡是有點心的人,都看出了安錦雲是龍宇的人,而且龍宇還擺明了要給安錦雲撐腰的架勢,雖然這龍宇做的不明顯,可是這官場上的人誰不是人精,又怎麽會看不出這一點?


    安錦雲在安德修朝著他衝過來的時候隻是最初的時候愣了一下,可是不過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根本就不用出手,隻是身子往旁邊一避,就躲開了安德修。


    安德修一撞不成還想繼續,他現在倒不是一定要殺了安錦雲,隻是想逼著安錦雲對他動手。


    隻要安錦雲動手,那他便是不孝!


    安德修心裏想的很好,可是這時大殿上的其他大臣們早已將他拉住,不由分說的將他壓著跪了下來。


    龍宇現在也是生氣的,雖說他是準備舍棄安德修了,可是安德修好歹是永安侯爺,可是龍宇卻沒有想到,這個安德修,竟然會這麽的蠢。


    “安德修,你到底在做什麽!”


    龍宇氣了怒喝一聲,安德修也終於在龍宇的這一聲怒喝裏,反應了過來。


    安德修看著大殿裏其他人有可惜以及不屑的神情,再對上安錦雲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徹底的愣住了。


    眾人看到安德修不說話竟然愣住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安錦雲,看著安德修如此,實在是沒有了心情繼續和他牽扯。


    “聖上,臣剛才說的事情?”


    安錦雲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自己剛才說的話。


    他手裏的嫁妝單是他讓雲墨笙好不容易從雲家找來的,這女子出嫁的嫁妝單,除了女子和女子的婆家,也就娘親會有一份了。


    讓他娘或者安家拿,安錦雲都覺得不可能,所以他便動用了心思從雲家拿。


    隻是安錦雲也沒有想到,原來雲家還有那麽富庶的時候。


    那一半的陪嫁之物,就是如今讓他看,也是不免心驚。


    這麽多的嫁妝,皇室又怎麽會輕易放過?


    安錦雲不知道,當年皇室的確有人動過那個心思,隻不過,後來都被人擺平了。


    龍宇看著下首一直抬頭看著他的安錦雲,龍宇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安錦雲性子還有這麽一份執拗。


    “行了,這事朕就做主了,限安家三日之內找齊所有東西,實在找不到的,就折成銀子補給安將軍。”


    龍宇這話一出,就成安錦雲向安家討要他娘的嫁妝變成了聖旨。


    可是安錦雲卻壓根沒有因為龍宇的這句話對他感恩戴德。


    這些財富雖然驚人,可是現在安錦雲更加在乎的是他剛才提的另外一個要求。


    安德修聽著龍宇開口,頹廢的一屁股坐到了大殿的地上。


    一想到要在三天內湊到那麽多銀子,安德修就覺得全身難受。


    可是這事他必須去做!


    他是不精明,可是也清楚這事龍宇都開了口,那就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不甘心的安德修最後從大殿離開的時候還特地瞪了一眼安錦雲一眼。


    安錦雲不在乎這些事情,隻要安德修能真的答應他,讓他一家另立門戶。


    或許是安德修這次是真的怕了龍宇或者是安錦雲,在好不容易回府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寫了文書將自己和安錦雲的關係斬斷。


    林顏娘雖然早就知道安錦雲想分支單過,可是卻沒有想到安錦雲會這麽迅速。


    安錦雲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甚至他在想這裏麵是不是有著什麽貓膩。


    安德修現在並不是不想和安錦雲算賬,隻是龍宇的金口一開,他必須在三日內湊到那麽多銀子。


    將雲氏嫁妝裏被其他人奪走的東西一點一點要回來,安德修便開始琢磨著賣掉幾個府上生意不好的鋪子。


    林顏娘早在這之前就被安錦雲叮囑過,所以安德修那邊剛傳出要賣鋪子的消息,林顏娘便著手安排人去買這幾家鋪子。


    如今他們初入京城,總歸是要置辦家業,所以這安家賣出的鋪子,全部落到了林顏娘的手裏。


    林顏娘在拿到這麽多鋪子的地契後便是一愣,她真的沒有想到,安家如今還有那麽多鋪子。


    而永安侯府為了在三天之內湊齊當年雲家所出嫁妝已經開始變賣家業的消息,不知怎麽的就在京城裏傳開了。


    京城裏的百姓原來就關注安錦雲一家的事情,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也很快知曉了。


    可是與此同時,永安侯府卻出了事情。


    “啪,怎麽會不夠!”


    安德修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眼前的韓香荷,不說當年雲氏留下的嫁妝到底有多少,這麽多年,家裏的鋪子收益也有不少,更別說家裏原本還有的家業。


    安德修看著麵前的韓香荷氣的真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此時的韓香荷卻害怕的不敢看安德修的眼睛。


    安德修雖然因著安錦雲的事情吃了虧,可是他這筆賬卻是能算的清的。


    所以,家裏這麽多銀子,到底去了哪裏?


    四大侯府都不是幾年的基業了,每一個府上都有世代積攢下來的財富,永安侯府自然也有,可是現在……


    安德修腦中此時已經隱約明白過來,他府上的銀子不見了,定是和眼前的韓氏有關!


    “後日就是三日之期,限你今日將銀子找回來,本侯不管你這銀子去了哪裏,就是用你的嫁妝補,也給本侯補回來!”


    安德修看著韓香荷的眼睛就像是要吃掉她一般,他想的是韓香荷這麽多年,能把銀子弄到哪裏,不在乎就是禦韓侯府。


    所以安德修給了韓香荷一天的時間,讓她親自去將這些銀子找回來。


    韓香荷這麽多年從永安侯府弄的銀子,的確有一部分貼補給了娘家,畢竟娘家還有個皇子要扶持,可是還有另外一部分,卻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去向。


    韓香荷雖然在永安侯府強橫,可是她也知道,這次是皇上下了聖旨讓他們將雲氏的嫁妝退回去,所以就是心裏再有不甘,他們也要照做。


    韓香荷因著永安侯爺的話,當即就出了永安侯府往禦韓侯府趕去,可是到了禦韓侯府,卻吃了閉門羹。


    禦韓侯府對這麽一個庶女,態度不算多好,畢竟禦韓侯府的嫡女,可是皇上的女人,更是生下了三皇子。


    可是韓香荷剛將自己的意圖一提,就被禦韓侯府的侯爺一把軟刀子送了回去。


    “當年四姐出嫁禦韓侯府可是按著嫡女的嫁妝出的。”


    現任禦韓侯府的侯爺態度非常明確,你當年帶著那麽多嫁妝出門,你才拿回禦韓侯府多少?


    韓香荷心裏自然知道此事,可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所以她看著禦韓侯道:“弟弟這是逼著四姐將禦韓侯府供出來?四姐這條命是不足什麽,難不成弟弟想讓禦韓侯府陪著四姐?”


    韓香荷自覺自己這話說的很急,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和這個弟弟翻臉,可是她害怕。


    禦韓侯顯然也沒有想到韓香荷的膽子會這麽大。


    看著韓香荷那魚死網破的神色,禦韓侯氣的隻能讓人取來一些銀票。


    銀票自然沒有這麽多年韓香荷拿回來的多,可是這已經是禦韓侯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還有這麽多年幾位姐姐和弟妹從我那裏拿走的好東西,還要勞煩弟弟幫四姐催一下了!”


    韓香荷現在是拚了,壓根就不管自己這一次徹底的將娘家人得罪了遍


    。


    禦韓侯看著韓香荷的神色,這一次倒是不怒反笑,看著眼前的這個四姐一眼又一眼,這才開口道:“這些話我會帶到。”


    禦韓侯說完這句話就端起了茶杯,這擺明了送客的架勢。


    韓香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韓香荷也不會一直在禦韓侯府多待。


    在韓香荷剛剛邁出禦韓侯府的時候,禦韓侯就招來心腹之人,讓他按著自己的安排辦事。


    韓香荷出了禦韓侯府後就一直在心裏盤算著這筆銀子夠不夠,越算,韓香荷還是越害怕。


    因為這銀子的數量,根本就不夠。


    韓香荷挑開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麵天色還早,遍對車夫說了一個地方。


    車夫原本還鬱悶夫人在這個時候怎麽還有心思逛街。


    可是當韓香荷隻是走進一個胭脂鋪買了一盒特質的麵脂就回去後,這讓暗中盯著她的幾個人都不免疑惑。


    安錦雲也派了人將永安侯府監視起來,所以韓香荷今天做的事情也很快就傳到了安錦雲的耳裏。


    聽著手下人稟告,安錦雲冷冷的勾唇一笑。


    “原本還想多留著她一些時日,可是沒有想到,她會在此時做了如此蠢的事情。”


    林顏娘不解的看向安錦雲,她實在不明白,這裏麵又有什麽關係。


    安錦雲看了一眼林顏娘,知道她不知道這個事情,可是他想著讓林顏娘明日陪他一起去永安侯府拿嫁妝,所以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一些。


    林顏娘不知道安錦雲此時的糾結,她越琢磨這件事情,越發的覺得明天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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