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所有人都看著英娘,不明白英娘為何如此的……扭捏?


    英娘從剛才走進大廳,親口說出願意嫁給邊塞特使後,大廳裏的所有人就用一種,你確定嗎?你真的沒說錯嗎?的眼神看著英娘。


    英娘被人看的發毛,可是她還是肯定的給了眾人答複,她願意!


    親口聽英娘說了願意後,不僅是德子和林顏娘,就是茹娘他們也是不明白的。


    前些天還要死要活非要嫁給雲羌的英娘,怎麽今日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這麽多人裏,也隻有知道此事所有的安錦雲和隱約猜到的胡說沒有露出那樣的表情。


    不等英娘多做解釋,安錦雲就命人準備晚飯,今天他們要在大廳一起吃。


    林顏娘和茹娘自然的走到英娘身邊,詢問她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其他人也都注意著她們三人。


    英娘很想把原因告訴眾人,可是想到那人的交代,立刻閉緊了嘴巴。


    看著英娘這一副油鹽不進,不準備多說的樣子,林顏娘心裏有氣,可是卻不好多說。


    畢竟英娘能鬆口,願意嫁人,也是好事。


    可是這一個想法,在晚上他們正準備吃飯,有一人堂而皇之的翻牆而入時,降到了最低點。


    “雲羌?”


    大廳裏所有人都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眼前一個一來就摟住英娘腰的男人。


    德子衝動的想要過去揍人,卻被安錦雲攔了下來。


    “我不是雲羌!”


    這人話一出口,大廳裏除了安錦雲和胡說以外的幾個男人就要一起衝上去打他。


    結果英娘卻護著他,不讓他們靠近。


    “我真不是雲羌,雲羌已經死了,我是邊塞羌族少主,拓拔雲。”


    雲羌,啊不,是拓拔雲的話一說完,安錦雲就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他想踹這一腳,已經很久了。


    “行了,別裝了!”


    安錦雲踹了一腳後心裏舒服了,說完這句話後,這才對著眾人解釋道:“那個自幼長在我身邊的家奴雲羌已經死了,現在你們麵前的是羌族族長失散多年的兒子,拓拔雲。”


    安錦雲的話都說的如此明顯了,這大廳裏的人又不是傻子,他們怎麽會不明白。


    隻是正是因為他們都明白了,他們才會生氣。


    這一群人裏,最生氣的,自然就是林顏娘。


    瞧著安錦雲今天的態度,顯然這件事情他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等拓拔雲隨著英娘一起入座後,安昊和安旻兩兄弟這才反應過來,剛想開口叫‘表叔’,又不確定的看著安錦雲。


    “嘿嘿,叫姨夫,我是你們姨夫。”


    兩個孩子根本就不懂這金蟬脫殼之計,雲羌用假死抹掉他之前的身份,從而為他繼承邊塞羌族做好鋪墊。


    但是在拓拔雲這麽教他們後,他們還是立刻甜甜的改了口。


    這一頓飯,拓拔雲都在殷勤的給英娘夾菜,這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可是林顏娘卻一直沉著一張臉。


    “你不和我說,是怕我嘴巴不牢?”


    晚上吃了飯,拓拔雲千般不舍離開後,安錦雲也扶著林顏娘回了虎穴院。


    一回到虎穴院裏,林顏娘就看向了安錦雲,問出了她最為介意的一句話。


    雲羌沒死,他不僅好好的活著,更是換了一個身份,這事情,安錦雲居然一點風聲也沒有漏給她。


    林顏娘越想心裏越氣,她不明白,她就這般不值得安錦雲信任?


    看出林顏娘介意的事情後,安錦雲無奈的歎口氣,將林顏娘摟在了懷裏。


    “一開始,我是知道那屍體就不是雲羌。”


    那日他們去將屍體挖出來後,他立刻就檢查了屍體身上是否有雲羌的胎記。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看著雲羌出生,長大的安錦雲,卻對雲羌格外熟悉。


    沒有看到屍體身上的胎記,安錦雲立刻就確定了這人不是雲羌。


    可是那時,他沒有說出來,自然也是因為害怕此事有詐。


    直到他聽到邊塞內亂,派人去查探。


    “我聽到邊塞內亂,直覺此事奇怪,便讓胡說去查探。”


    正是因為安錦雲派胡說去查探,所以胡說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件事情。


    聽到安錦雲這麽說,再想到剛才雲羌吃飯時說的話,林顏娘沉默了。


    安錦雲他們當初一起來邊城時路過鷹嘴溝,伏擊他們的人,正是邊塞羌族。


    而他們當時的領頭人,也正是羌族的族長,拓拔候。


    拓拔候親眼看著雲羌使著他娘交給他的招式,從而懷疑雲羌的身份。


    要知道,那一招一式,可是他和心愛之人一起設計的。


    “拓拔候派人查探雲羌的身份,在雲羌回去路過鷹嘴溝的時候,親自帶人將他擄走,那假死的事情,也是他安排的。”


    林顏娘聽到這裏心中雖然還有氣,可是也消下去不少,聽到安錦雲這麽說,她立刻追問道:“那拓拔候是如何斷定雲羌就是他兒子的?”


    林顏娘一聽安錦雲這麽說,其實也就猜到雲羌的確是拓拔候的兒子了。


    雲羌,雲字不用說,這是安錦雲娘親的姓,雲羌的娘就是被賜了雲姓,安錦雲一直喚她雲姨。至於這羌字,就更不用解釋了。


    “雲羌用的兵器就是雲姨留給他的,而且雲羌自己也知道他的爹是在邊塞。”


    當年雲姨帶著他來邊城找人,結果有一段時間雲姨一直早出晚歸,他隻當雲姨是在找人,可是直到有一天雲姨突然慌張的回來要帶著他離開,並且離開不過半個月就發現了有兩個月的身孕。


    他當時已經記事,自然知道雲姨的孩子就是在邊城懷上的。


    “雲姨雖然沒有告訴雲羌他爹的消息,可是雲姨卻有告訴雲羌他是在邊城懷上的。更何況,雲羌也說了,他和他爹還是很像的。”


    安錦雲這話一說完,林顏娘就全部明白了。


    她就說,雲羌自幼跟在安錦雲身邊長大,為何雲羌屍體被找回來後,安錦雲並沒有多傷心。


    現在想想,安錦雲是確定這人不是雲羌,所以才沒有那麽傷心。


    “那你是何時和雲,拓拔雲聯係上的?”


    “也就是不久前,顏娘,你別看他今天滿臉輕鬆,可是他在羌族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羌族族長自然不是隻有雲羌一個兒子。


    隻不過,當年雲姨和他有過一段邂逅,而拓拔候最愛的也是雲姨。


    愛屋及烏,拓拔候喜歡雲羌這個兒子,親自帶著他回到羌族。


    可是羌族裏拓拔候的其他兒子確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非常不喜。


    拓拔候在認識雲羌的娘後,就沒有別的女人,雲羌自然是他最小的兒子。


    “羌族的繼承人,不是族長說是誰那就是誰,他們靠的是實力。


    雲羌剛回去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在羌族沒有基礎,沒有人脈,所有事情都要靠他自己來。


    要不是跟在我身邊多年,他身上臨走時又有胡大夫的各種藥丸,他也走不到最後,拿不下這少主之位。”


    林顏娘原本還生氣安錦雲瞞著他,可是聽安錦雲說了這麽多,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了雲羌在邊塞的日子並沒有那麽好過。


    “那,後來呢?”


    “後來雲羌派人送來一封隻有我和他能看懂的暗號圖案,我當時已經有所懷疑,就去見了他。”


    安錦雲的話一說完林顏娘就瞪大了雙眼,“你也不怕有詐!”


    “不會,那暗號隻有我和雲羌知曉。”


    安錦雲當時的確是懷疑,他一人去見了雲羌,知曉了雲羌的處境後,就開始秘密幫著雲羌。


    有了安錦雲幫助的雲羌很快就在羌族順利起來。


    “那雲羌順利站住腳跟後,直接來找我們不就好,為何還要……”


    林顏娘想不明白,如果說剛開始雲羌是有難處不方便出麵,可是這安錦雲也說了,今年新年的時候,雲羌就成了羌族少主。


    聽到林顏娘這麽問,安錦雲也無奈的歎口氣,“還不是拓拔候。”


    “嗯?”


    林顏娘在安錦雲懷裏調整個姿.勢讓自己睡的舒服一點後,這才聽安錦雲接著道:“雲羌是少主,那自然要娶他認為最合適他的女子,可是雲羌那人性子倔,因為聽我說了英娘的事情,一直拒絕著拓拔候。


    直到他告訴拓拔候英娘的事情,拓拔候才勉強同意試探一回。”


    “所以英娘決定嫁給雲羌牌位,就是試探?”


    林顏娘很生氣,這拓拔候居然看不上英娘也就算了,還要試探她。


    安錦雲一聽林顏娘的語氣就知道她這是生氣了,無奈的歎口氣,將林顏娘摟緊一些。


    “也不是試探,而是當時英娘剛好病的嚴重,我傳信給雲羌,恰巧被拓拔候看見了,他也就同意了。”


    其實安錦雲能理解拓拔候的心思,雲羌在邊塞毫無根基,現在有他在給雲羌撐著,可是一旦他去世呢?


    如果雲羌能娶個有家世的女子,那也能給雲羌些助力。


    安錦雲能想明白,他一開口解釋,林顏娘自然也就明白了。


    知曉了這麽多事情,林顏娘將所有事情都理順後,這才窩在安錦雲懷裏準備睡覺。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太累了。


    因為英娘的事情,這宅子裏的人都擔心了好久,直到今天拓拔雲的出現,才真的讓英娘又重新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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