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帷帳掀起破損的一角將冰山的白光印在了黃昏的夕陽上,那抹淡淡的憂愁摒棄世俗的紛擾與歡樂融合在一起看見了以往看不見的離殤,摔碎的幸福攪動著欲望的萌芽將心底的邪念來回翻轉,直到淤積的仇恨上升到靈魂的高度將美好的世界撕裂的支離破碎。受傷的訴說著無奈中的無奈,崛起的比劃著喜悅中的喜悅,懷疑的思量著彷徨中的彷徨,堅定的把持著夢想中的夢想,然而什麽才是自己想要的,什麽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沒有明確的目標,也沒有唯一的答案,一切都存在過也好像是在夢中。


    獨孤箭和花錦之國的國君相互攀談著來到了月泉之國,他們剛一踏進城門便被迎麵襲來的寒光所震懾,巨大的泉眼孤零零地佇立在長河的中央猶如死神的眼睛尋覓著肉體的豐盈和靈魂的墮落,鮮紅的月亮懸掛在樹梢的末端倒映著樓宇的鬼魅將歡樂吞噬的隻剩下哀愁,而泉水依舊在噴湧著,月光依舊在傾灑著,有一種陰暗的氣息纏繞著城池的各個角落讓憂傷滋生出幸福來。


    此時,月泉之國的國君坐在大殿的王座上聆聽著他們趕來的腳步,當他們急匆匆地來到國君的麵前時,月泉之國的國君突然站起身,怒斥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私闖我的府邸?”“國君,我們是前往光明之國的旅人,想邀請你同去。”獨孤箭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我憑什麽要跟你們同去,光明之王又不會給我任何獎賞。”月泉之國的國君扭過頭去,不屑一顧地說。


    “光明之王說他要告訴你們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件事關係著你們國度的昌盛與富強。”獨孤箭依然低著頭,苦口婆心地說。“光明之王的話豈能當真,雖然我們幾個國度歸他統治,但他隻關乎自己國度的崛起,我們早已經被他遺忘了。”月泉之國的國度擺擺手,推辭道。“不會的,光明之王愛著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子民,他有時候的確自私了一點,但你也要體諒他的難處,偌大的世界他不可能麵麵俱到,但他真的很愛你們。”獨孤箭望著微弱的燭光,心急火燎地說。


    “你們還是趕快走吧,我不會答應你們一同前往的,光明之國有光明之國的興盛,月泉之國有月泉之國的苦難,至於幸福與不幸,我們根本不在乎。”月泉之國的國君站在原地,傲慢地說。“如果你同意跟我前去,我願意將身上的這件玉佩贈於你,希望你再考慮考慮。”獨孤箭掏出玉佩,心平氣和地說。


    “既然你有這樣的誠心,那我就隻好委屈一下自己跟你同去,不過我先要讓整個城堡中的人都知道我是受邀當中最高貴的一位。”月泉之國的國君睜大雙眼,目不轉睛地說。此時,黑夜的疾風夾帶著天邊的繁星向銀河的朦朧地帶靠近,那絲淺淺的憂傷伴隨著心靈的迷茫在灰暗的邊緣徘徊又徘徊,直到物質的財富堆在眼前淹沒掉黎明前的黑暗……


    幽暗的叢林散發出冷冷的氣息羈絆了誰的雙腳,在道路延伸的另一端誰的眼睛看見了溫暖的魅影,凝固的霧靄凍結了露珠的光澤掀起了淡藍色的花香,將一個個破碎的霓虹粘貼起來點綴著陰森的河流。獨孤箭和兩位國君離開城堡後走進了一片原始森林,樹枝纏繞著荊棘把行走的小徑遮掩的密不透風,活像一座迷宮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來時的路。


    這時,不遠的地方響起了野狼的嚎叫聲,一陣又一陣的悲鳴滲進骨子裏使整個肉體都哆嗦了起來,獨孤箭握緊弓箭,彎腰屈膝,環顧四周,兩位國君相互對視,麵如土色,舉步維艱,野狼趁著冰冷的暮色開始向慌亂的人群逼近,那尖利的腳爪刺進土裏帶起了一塊又一塊的泥丸,猶如剛開刃的彎刀劃破麥穗的麥芒將麥粒撕扯了出來,那狡黠的眼神放著淡黃色的凶光窺見了心靈的脆弱,仿佛井底的蟾蜍霸占著天空讓死水找不到鮮活的源頭,還有那飛一般的四肢穿梭於灌木與野花之間,大樹與枯藤之間,就像隱藏在暗夜裏的鬼魅來時神秘走時更神秘。


    這時,獨孤箭和兩位國君都停止了前行的腳步,他們望著燃上頭頂的雲翳不禁打了個寒顫,隻見他們顧不得半點遲疑便朝各個方向逃命,一大群一大群野狼將整個森林掀起來又沉下去,沉下去又掀起來,如同緊密的鼓點伴著音符的起落將心靈的哀傷全都堵在了嗓門眼上,隨著野狼的聲響蓋過雷霆,獨孤箭和兩位國君來到了一處懸壁,一條湍急的瀑布順著崖壁傾瀉而下落成了一泓深潭,他們來不及思索便一個接著一個跳了下去,巨大的流水聲夾雜著野狼的嚎叫聲把幸運揉成了一團廢紙,隻聽到他們在水潭裏掙紮著變成了一條彩虹,接著再變成了一截刀刃……


    溫暖的河流似乎從來不肯眷顧苦難的心靈,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冰冷的石頭能否找到理想的歸宿,泛黃的苔蘚拉扯著懸崖將一抹深藏的鮮綠拉扯的不完整,那種撕裂的痛苦連接著枯根一直向前延伸。獨孤箭和兩位國君與激流搏鬥了許久終於爬到了岸邊,他們望著野狼離去的身影猶如做了一場無法蘇醒的噩夢,漸漸地,等他們恢複體力之後,他們又開始向更陰暗的森林深處走去,悲戚的鳥鳴掩映著流水的叮咚將腐臭的屍骨從落葉堆裏拖拽了出來,好像濃鬱的紫丁香花被勁風吹落後泛起的傷痕,落魄的蜂蝶被寒霜凍結在葉瓣的停擺之間既不能前行又不能退縮,隻能仰望著樹枝的間隙把另一個美好的心願鑲嵌進混沌的夢魘裏。


    獨孤箭和兩位國君揣著膽怯的心魄緩慢前行,他們的左右是密密麻麻的枝椏和摸過膝蓋的枯藤,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遠方向這邊飄來,隨著樹葉之間的摩挲聲和腳掌移動的顫抖聲,獨孤箭背上的弓箭立馬拉成了滿弓,兩位國君也拔出了隨身佩戴的利劍,這時,他們看到一隻老虎正從幽暗的叢林裏露出半張麵孔來,那雙眼睛恰好將模糊的迷霧穿透,他們什麽也沒想便偷偷地向後退去,剛越過一片密林就聽到身後傳來另一陣咆哮聲,他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點也不敢動彈,直到兩隻老虎同時朝著破碎的心靈靠近。


    獨孤箭知道他們再不動手就很可能成為凶獸的口腹,便拉滿弓箭、揮舞利劍隱沒於生存與毀滅之中,而兩隻老虎也不甘示弱向他們伸出了鋒利的魔爪,它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相互配合相互夾擊,一直將獨孤箭和兩位國君逼退到了死神的墳墓裏,就在他們心灰意冷的一霎那,獨孤箭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枯藤,他不假思索地將枯藤纏上了一隻老虎的脖頸,兩位君王看到獨孤箭的舉動也學著將枯藤纏上了另一隻老虎的腳掌,兩隻老虎朝前一躍撲了個空,他們拚命撕咬著枯藤仿佛黑暗的腳步並沒有襲上單薄的生命。


    獨孤箭拽住機會射出了三隻利箭,隻見一道血光刺破咽喉停留在了冰冷的雨後,兩位君王一個跳上了老虎的脊背,一個跑到了老虎的身下,一個將利劍紮進了老虎的骨髓,一個將利劍紮進了老虎的心髒,就這樣兩隻老虎來不及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的力量便永遠地停止在了時間的轉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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