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黑暗擠壓著黎明的血紅色究竟要將光亮推到什麽地方,沉溺的暗流品嚐著鮮血的味道從欲望的邊緣開始流浪到底要把多少生命埋葬,孤獨的眼睛守望著撕碎的魂魄就像愛憐著孤獨的自己那樣沒有一點心神的向往,黑夜的陰霾無休止地剝奪著人們心中唯一的希望,然後把幸福扔在荒野裏獨自去遊蕩,殘酷的月光變幻成銳利的刀鋒割傷了自由的影子,接著把一片冰涼的寂寞融進骨髓裏讓信仰不再逞強。獨孤箭拉開弓將利箭一次又一次射向了無辜的人們,血紅色的光焰跳動在箭端劃出一道淒婉的哀鳴,他的眼睛裏什麽都看不到,一層薄薄的煙霧像糾纏在一起的蛛絲密密麻麻的縫補了他的靈魂,他無奈地將自己的拳頭砸向了胸膛,然而卻有一種更凶殘的力量逼迫他握緊了硬弓,黑暗的氣息摸索著善良的弱點悄悄地遊蕩了過來,孱弱的身軀抵抗住了欲望的誘惑卻抵擋不住良心的譴責,他痛苦地舉起拳頭一次又一次向後退去,仿佛逃避著一個被無知占領的漆黑色的煉獄,黑夜的毒種讓整個世界充滿了死亡的威脅,有一種想說卻不能說的沉默緊緊抓著欲望的尾巴不停地左右閃躲,獨孤箭看到自己的靈魂被邪惡扔進緊閉的火焰裏忍受著煎熬,而他卻伸長脖子將眼淚積攢成珍珠懸在火光的暗影上,隨著眼淚將火光熄滅成一抹憂傷的煙縷,他又回到了自己昏睡在老鷹的巨爪裏返回木屋的記憶。


    黎明的血紅色帶著迷幻的光芒擊退了黑夜裏的那道幽光,燦爛的霞丹色塗抹在透明的翅膀上托起了一個純白的晨曦,崩陷的漆黑色逃離了幸福的領地後又要回歸痛苦的魔域裏,那飛上靈魂的貪欲跨越博愛的阻擋撞擊著被愚昧禁錮的思想。冰與火,死亡與重生,墮落與拯救,廝殺與憐憫,一切都像沉睡在光明邊緣的幻象,隱隱約約地從絕望中透出一點希望。獨孤箭被老鷹從魔山上救起後離開了荒原,昏黃的暮色伴著他的呼吸將一片混沌的世界隔在了憂傷的另一邊,然後將一個明朗的天空延伸開來讓純潔誕生在了裏麵,獨孤箭擺脫了死亡的侵襲,就像遠離了一個暗灰色的噩夢,所有的痛苦掙紮在心跳之外,沒有靈魂的躍動,隻有微弱的喘息拉扯著皮肉被愚昧灌醉一顆顆墮落的心靈。


    與此同時,光明之王藍星燁憑借魔杖的力量擊退了北海巨妖的虐殺,受傷的北海巨妖在海水裏扭曲成漩渦的模樣一次又一次將戰敗的陰影埋藏,那複滅的靈魂掙脫著觸角的羈絆在深邃的黑暗裏透出一絲神秘的倔強。這時,光明之王望著奔散的士兵拚命地躲閃著死亡的造訪,就像塵埃害怕光明的阻擋隻好獨身去陰暗的地方開始流浪一樣,脆弱的生命抵抗不了厄運的降臨卻可以在心裏築就一道城牆,那些看見的、看不見的孤獨與低落會鋪滿璀璨然後凝成永恒,接著他把目光移向了坍塌的魔山,轟鳴的聲響炸破雷霆的絕唱回蕩在天地之間,猶如將一個模糊的遐想劈開又合上,紛亂的石塊被火焰融成炙熱的焦土迸濺到光亮的身旁,也將黑暗的魔掌刺向了心靈深處的渴望,光明之王拚命地逃避著眼前的戰火與血腥,他的眼神被一層灰色填充進去落滿了憂傷,獨孤箭可能已經和黑暗之王一同墜入了死亡的深淵,他的預言像無法蘇醒的夢魘刺中了光明的反麵,激活了黑暗的正麵,就這樣他默默地帶著殘餘的光明士兵返回了自己的城堡,交接在灰色地帶的希望撫弄著遺棄的心靈被孤獨一次又一次染上了淒涼的暗光……


    血紅的黎明為什麽總是夾雜著一絲憂傷,明明完整的結局為什麽要寫滿痛苦的開始,流淌到嘴邊的芳蜜還來不及嗅觸又飄向了誰的唇邊,榮耀的旗幟剛插上鮮紅的土壤卻被冰冷的風霜凍結成折骨的翅膀。光明之王藍星燁帶領著殘餘的光明士兵向城堡歸去,他的頭顱被夕陽高高托起影子卻被暮色拽得很長,獨孤箭的消失對他來說是一個無法彌補的痛,即使黑暗之王的肉體已被光明的血色所吞噬,兩個破碎的靈魂隕落在塌陷的魔山裏看不清逝去的黃昏也聽不見死亡的腳步,陰沉的氣息依托著荒原的死寂將白森森的屍骸一點一點浸染上頹喪的色澤,光明之王什麽都看清楚了又好像什麽都沒看清,一個脆弱的生命在另一個生命沉入深淵的間隙逃離了苦難的陰影,而漆黑色的暮靄伴隨著夜色的降臨被光焰燃燒殆盡。光明之王望著遠去的荒原,眼睛裏灑滿了一半的悲傷一半的溫暖,悲傷用目光發覺了但溫暖隻能留在心底,他安靜地感受著每一個被痛苦與歡樂阻隔的幸福與不幸福,漸漸地回到了黑暗之王的孤魂依附在獨孤箭的身上前往光明之國的現實世界裏。


    無邊的漆黑色劃開緊裹的包袱是否發現了裏麵的善良,遊蕩在墮落與重生的肉體褪去眼角的迷霧是否可以不再回答靈魂的質問,冰冷的幽藍色掙脫海水的阻擋飄飛到天上弄濕了明媚的血紅色,接著一個淺淺的憂傷碰撞著另一個淺淺的憂傷把歡愉埋葬。獨孤箭的思想被黑暗之王綠珠軒控製著殺死了無數個脆弱的生命,那張繃緊的弓箭拉成滿月的形狀一次又一次擊碎了內心的明朗,那堆帶血的箭支刺破堅硬的胸膛一直逼進了軟弱的心髒,他的眼睛始終望著遠方,好像望著那片塗滿死亡與陰暗的心靈的牢房。


    這時,他將利箭對準了正在哺乳嬰兒的婦女,嬰兒的眼睛恰好落在他的眼睛上融成了一抹純真的力量,光明之國的子民趁著獨孤箭走神的瞬間一擁而上,他們用繩索將這個頑劣的肉體扭動成囚徒的模樣緊緊捆綁,獨孤箭被狠狠地按在地上,然後是無數隻粗魯的腳掌踩到背部和臉部,他隻感到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被釘到黑暗的木板上,接著是沸騰的血液湧上頭頂將所有的幸福摔得麵目全非,隨著記憶一點一點靠近空白,眩暈一次又一次侵占了大腦的意識,他隻覺得自己被眾人抬起來釘在了十字架上,殘破的衣裳遮掩著心底的最後一道傷將原本明澈的眼睛弄得一片混濁,他靜靜地昏睡在被黑暗挾迫到意誌沉淪的死亡邊境上,任憑鐵釘的疼痛紮進兩個人的世界裏迸濺出一層層幻想。


    黑夜的痛苦驚擾了眼睛的疲倦在誰的肉體內不斷蔓延,劃傷的思念弄疼捆緊的手腳讓誰的靈魂飛到牢獄的一端把淚水連成一片,黑暗還在持續光明卻在退縮,原本明朗的星空再一次陷入了黯淡,沒有心靈的指引,一個又一個無知的生命墜到深淵裏然後爬起接著再跌倒。獨孤箭忍受著繩索扣進肉裏的疼痛睜開了灼熱的眼睛,他看到憤怒的人群向他的身上拋擲著石塊,傾吐著唾液,所有肮髒的汙穢轉化成心底的狂熱將必死的符咒貼到了他的臉上,他重重地把頭埋進衣領裏也把自己的尊嚴埋了進去,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在信仰缺失的國度裏充滿了仇恨和愚昧,他不願意理睬眼前的現實,隻想回溫著心底的那個人,有一種洶湧澎湃的浪潮拍打著眼角的想念將他帶進了天使與魔鬼的愛情傳說裏。


    天使生活在天堂,魔鬼生活在地獄,有一天他們相遇了,彼此愛上了對方。這件事被上帝知道了,上帝勸導天使和魔鬼不要做傻事,可天使和魔鬼彼此都不願離開對方,因為他們相信愛情,上帝生氣地說:“好吧,既然你們那麽相信愛情,那我就讓你們看到愛情的虛偽!”上帝要把天使和魔鬼送到人間,讓他們看清愛情的真麵目,上帝說:“我會讓你們去人間,讓你們成為兩個普通的人,你們兩個人中隻有一個會有現在的記憶,並且一個會有絕世的美貌,而另一個隻會有普通的容顏。”魔鬼聽完後對上帝說:“請把記憶給我吧,我要永遠記得我愛的人,把絕世的容顏給她,我希望我愛的人永遠都是美麗的。”上帝答應了魔鬼的請求,把記憶給了魔鬼,把美貌給了天使,然後送他們到了人間。


    魔鬼一直在人間尋找著他的天使,很多年過去了,終於,魔鬼找到了他的天使,並用盡一切辦法接近天使,最後他們終於成為了朋友,但天使失去了她和魔鬼的記憶,魔鬼的相貌又是那麽平凡,所以她從一開始就隻把魔鬼當作普通朋友。最後,魔鬼痛苦地看著天使和別人相愛了,在他心碎的時候,上帝出現了,上帝笑著對魔鬼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所謂的愛情,虛偽單薄的不堪一擊。”魔鬼傷心地看著上帝,緩緩地說:“對,這就是愛情,但你卻不了解愛情,真正的愛情是一種堅強的信念,哪怕你愛的人並不愛你,但至少你是愛她的,愛一個人並不是要占有她,而是要讓她得到快樂,愛一個人是自私並偉大的。”魔鬼說完後,轉身走進了人海,他要用生命守護天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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