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蹲在那裏和蔣容珊的母親、妹妹漫無邊際地聊了挺久,聊完才知道蔣容珊一直沒和家裏人說實話。


    “她前幾天才給我打電話,說她很快就要結婚了,對象就在這大樓裏上班,好像還是什麽董事長,據說董事長挺大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了,這孩子也沒說……到了醫院,看到她肚子那麽大,我還不敢相信……”


    “你說那男人怎麽能這麽狠心?既然都要和我們珊珊結婚了,我們珊珊給懷了孩子,可那男人連去看我們珊珊一眼都不肯……”


    蔣母隻是哭訴著“那男人”的薄情,也許根本就不知道“那男人”是比自己年紀還大的糟老頭。


    而且,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很有可能是被“那男人”害死的,她會不會更難過?


    蔣母回憶起自己的女兒,又難過,又欣慰,又覺得愧對女兒。


    她說,蔣容珊從小就很乖很懂事,她身體不好,家裏的家務活幾乎都是蔣容珊做的。


    “她學習成績很好,老師說一定可以考上我們縣最好的高中,可是初中畢業後她卻說不讀了……其實我知道,她是知道家裏的情況,想早點出來賺錢……”


    “初中畢業後她就來海城了,剛開始的時候在飯店給人端盤子,每個月才一千多塊,她省吃儉用,留下一千塊寄給我們……”


    “後來有一次我來海城看病,去她打工的地方看她,發現她在啃饅頭,大冬天的,連口熱水都沒得喝,我當場就哭出來了……”


    蔣母抱著蔣容珊的照片泣不成聲,蔣容珊的妹妹也紅著眼眶,抖著肩膀哽咽。


    原來,每個人都不容易,蔣容珊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麽勢利的,曾經,她也是有自尊有夢想的姑娘。


    為了改變命運,她努力過,掙紮過,可現實的殘忍磨滅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她終於放棄了自尊和夢想。


    也許是嫉妒,也許是憤恨,經曆過絕望的蔣容珊開始嚐試另一條道路,最終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黎諾很難過,可是除了傾聽,她什麽都做不到。


    她根本就不了解蔣容珊,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階層的女孩是怎樣討生活的。


    她一直以為,全世界的姑娘都應該和她一樣幸福。


    衣食無憂的她,怎麽懂得蔣容珊蹲在寒風中啃冷饅頭的感受?


    她從錢包裏抽了一疊錢出來遞給蔣容珊的妹妹。


    那一刻,她其實挺慚愧的,覺得自己手中的錢那麽肮髒。


    可是,她真的隻是想讓蔣容珊的母親和妹妹去好好吃頓飯而已。


    蔣容珊的妹妹真的很懂事,連忙推辭,“黎姐姐,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這錢我們真的不能收。”


    黎諾紅著眼眶把錢塞進小姑娘的手裏,轉身很快走了。


    她沒有去找陳靜琪,而是直奔黎承敏的辦公室。


    黎承敏正在那邊捧著手機玩遊戲,整個人靠在寬大舒適的皮椅上,一副閑適愜意的模樣。“哇靠……你等一下啊,我這局打完……操,竟然敢從背後捅我,看我不neng死你……尼瑪,這什麽豬隊友真是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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