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見狀,沒有繼續推辭,而是讓冬冬和鵬鵬將紅包給收了起來。


    老人家無非想要疼愛孩子,這點心意若是一直推辭,弄不好還會傷了對方的心。


    “快謝謝爺爺。”


    兩個小孩也是懂禮貌,立馬甜甜的齊聲道:“謝謝爺爺。”


    胡老爺子開懷大笑了起來,又牽著兩個小孩進去端甜食出來吃。等再走出來的時候,葉檀已經開始繪聲繪色的給胡老太太講述起陸桂芳婚禮上的熱鬧。


    “把繡花鞋藏起來。”葉檀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發笑得,顫著上半身:“讓王敬雲一頓好找呢。”


    “還有鵬鵬當花童的時候坐在桂芳腿邊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口水都流到她衣服上。”


    大家哄堂大笑,惹得鵬鵬不好意思,把臉埋在葉檀懷裏用力的拱了兩下。


    差點把她從椅子上掀翻下去。


    陸安華眼疾手快的拎著鵬鵬衣領,將他提到身後。


    等讓小孩規矩站好後,才笑道:“都是好些玩的場麵,檀檀上次還惦記著二老。”


    “說二位沒能去也是可惜了,桂芳也想著你們,但南廣的事實在有些走不開,日後有空再登門拜訪。”


    結婚的地方實在太遠,飛機也要坐上很長一段時間,兩個老人家的身子骨折騰起來容易不舒服。


    胡老爺子和胡老太太兩夫妻開明,不僅不計較,反而也跟著唏噓,說要是身子骨硬朗肯定要去湊一番年輕人的熱鬧。


    況且陸桂芳,是陸安華的親生妹妹。


    兩老心中也是十分惦念的。


    所以雖然之前人不能到,但也備了一份厚禮送過去。


    葉檀轉念想起什麽,又提起:“還有一副胡叔您親自提的字,桂芳和姑爺都很喜歡。”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幾人聊了一會,漸漸風起,掃向殘留枯葉,卷向不為人知的遠方去。


    於是便知,該收拾收拾回屋了。


    胡老太太身子不好,風吹了兩下就開始咳嗽起來。


    坐在一旁的鵬鵬立馬緊張了起來,胡老太太反而安慰道:“沒事,就是最近有些感冒。”


    北城寒冷,前幾日還下過雪。


    雪過初晴後的日子,也有如同肅殺般的刺骨寒意。


    好不容易暖陽高照,風一起,又回到了解放前。


    陸安華將胡老太太推回了屋子裏,葉檀讓冬冬和鵬鵬幫忙將椅子之類的東西帶回去。


    往裏走的時候,葉檀看著胡老太太的背影若有所思。


    感冒之類的話鵬鵬信,可她之前被陸安華提醒了兩次要注意胡老太太的身體。


    仔細觀察,她發現胡老太太的身體確實很差。


    並不是什麽很嚴重的急性疾病,而是身體免疫機能下降的厲害,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患上重感冒。


    看起來氣色,一日不如一日了。


    所以在剛回到屋子中央時,葉檀便忍不住的說了句:“明日我尋個時間,帶胡姨去醫院看看好了。”


    聞言,胡老太太和胡老爺子對視一眼,最後竟是不約而同的歎氣。


    在葉檀的疑惑目光中,胡老太太苦笑了下,目光卻無波無瀾,似乎是對自己的命運早就甘於接受了。


    “不需要了,檀檀。”


    葉檀不安的看了陸安華一眼,才問:“為什麽?做一個全麵檢查,對症下藥總歸是好的。”


    而胡老爺子他們知道葉檀不會輕易放棄,並且也不願意放棄。


    索性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這事瞞著你們,你們遲早也會知道。”


    胡老爺子像是下定了決心,歎息聲盤旋在屋內經久不散,和著窗外微風,便無端的漫起了炭火也掩蓋不住的寒意。


    “其實爺們年前就請了秀芝的師兄過來。”


    胡老太太的師兄吳培立,葉檀在心裏算算,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


    而在年前吳培立就受邀來過,那幾日北城下了場大雪,胡老太太病倒,差點以為熬不過那一冷夜。


    大抵是老天有眼,胡老太太不僅熬過了那一晚,第二日還稍微有了點精神,便立馬聯係了自己的師兄,讓他來為自己治病。


    胡老太太還親自教她師兄使用了九根盤龍金針,施展絕學陰陽九針來幫助自己治病。


    這一番在那後三日,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


    可胡老太太深知,這不過是暫時延緩了過來,這孱弱身體不可逆轉,是沒有辦法根治。


    隻能說盡量用各種法子拖著。


    尾音剛落,胡老太太免不了傷感了起來:“醫者不能自醫,說到底也都是我的命數,況且我的身子早就透支,已經油盡燈枯,隻能是熬一天是一天了。”


    話裏話外,是人到老年無力回天之感。


    命運有時如此,似乎是人力所不能及。


    這才在傷感中多了幾分沉重得到宿命感。


    所以豈止是言者感歎,就連聞者也是傷心不已。


    尤其是葉檀。


    自從母親唐悅容去世之後,不要說胡老太太將她當作親生兒女。


    她也是將胡老太太,當成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對待。


    可如今看胡老太太氣色早已不如故,就如同暮秋裏枯黃無生機的枝葉。


    不同的是,再沒有蓬勃再生的機會。


    也不知是鬢邊發白的發,還是滿是褶皺皮膚的手,觸及葉檀心底,令她忍不住鼻酸的衝動。


    一時間,屋子裏沉默得似乎針落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低氣壓籠罩在他們心頭。


    也不知過去多久,葉檀吸了吸鼻子,打算先跟著陸安華離開。


    沒想到剛要開口,旁邊的廊道就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腳步匆匆的進了四合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很快葉檀就看見提著藥箱而來吳培立走了進來。


    原來吳培立是定期過來給的胡老太太看看身子,今日又碰巧是那一日,這才和葉檀夫妻打了個照麵。


    幾個大人寒暄了一般,葉檀見吳培立來了,便又坐了下來。


    吳培立例行給胡老太太把了兩下脈,臉色未變道:“沒什麽事,平時有太陽的時候就出去走走。”


    葉檀立馬開口問道:“不知道吳老爺子有沒有什麽法子,能延長胡姨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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