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炸啊!”莫老師一開口,網友嘩然。


    在世界最高點,三大美聲男高音天王以另一種方式演繹《敢問路在何方》,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畢竟每天那麽多人唱著別人的歌兒呢,主要是最能惹事兒的參加進去,關注度比較大。


    重新編曲過的交響樂版《敢問路在何方》一起頭,觀眾聽出的,就不再是蔣老師的抒情婉轉,而是陽光灑在水麵上,反射出的棱角分明的粼粼波光。


    金戈鐵馬,不外如此。


    四個穿西裝打領結的壯漢往舞台上一站,本身就是,呃,噸位?


    也不對啊,魏老師很瘦。


    “主要還是某個土匪太凶悍了,提升藝術舞台的殺氣。”觀眾找茬兒。


    沒辦法,鏡頭給那家夥給的多,誰都清楚,這就是進國家隊的第一道,也許是最難的一道考驗。


    莫老師一上來就開大,“你挑著擔,我牽著馬”,開頭就來高音。


    魏老師第二位,張口一句“鬥罷艱險又出發”,連戴老師臉色都凝重起來。


    主歌這麽高,副歌高潮部分需要更高,那是要拿出真本事的。


    瞥一眼在一旁一副陶醉傾聽狀的小關同誌,戴老師心裏有些打鼓,雖說這小子實力已經表現過了,確實屬於精彩絕豔的那種,可這跟三大天王同台,一個不小心,破音了,或者強行提音階失敗了,那多丟人啊。


    副歌部分到來。


    四個鐵肺金嗓子一開口,現場觀眾高潮。


    “我走過一千條河,翻過一萬座山,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嗓子。”卓瑪的爺爺,就是那位給小關同誌獻哈達的老大爺,嘴裏念念叨叨著,很憂慮,“小卓瑪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的金嗓子,那就是再好也沒有的事情了。”


    不是大爺,咱們看清楚,這是男高音,美聲唱法,小卓瑪是純天然的高原高音,不是一回事兒,咱別這麽縱向比較。


    再說了,小卓瑪那嗓音,隻論音調,不比男高音低,咱別妄自菲薄啊。


    後台金憶側耳凝聽,她琢磨著找點茬兒。


    可是,副歌高潮一出,金憶當即打消了這個主意。


    應該說,關蔭的實力,單論美聲唱法,跟三大天王是有差距的,畢竟三大天王浸淫一行多年,本身的天賦也極其出眾,如果練十來年就能比得上,那也太對不住人家的付出了。


    但那家夥不像一般的年輕人,對音樂有獨到的見解,他壓根不跟三大天王一昧比拚誰的嗓音高。


    “應該是為第四段積蓄力量的。”金憶心裏沉吟不定,這人有一點好,就是見才心喜,真有本事的人,這人心裏會認可。


    但金憶不是很看好,心裏想:“戴老師出了名的高音階,他唱第三段,原本就是把整首歌推進到最高音的,第四段如果音階不能明顯持平,那是要吃大虧的。”


    另外,讓金憶最為吃驚的是,那家夥居然在拉著三大天王,“啦啦啦”一起,現場明顯能聽出四個相輔相成但又絕不互相和光同塵的美聲男高音,關蔭的嗓音極其獨特,既不壓住三大天王,也不被三大天王壓住,他在彌補三大天王的嗓音中互相有差距的部分。


    戴老師氣息悠長,一聲高調明顯比莫老師和魏老師長將近半秒鍾,這半秒鍾的時間,足夠關蔭發揮出自己的拾遺的作用了。


    “對音節的敏感度不比小趙差。”金憶心裏下一個定義,然後再聽。


    第三段“翻山涉水,兩肩霜花”部分,戴老師果然提高了,至少一個音階。


    很顯然,捕捉到和音裏的奧妙,戴老師有點興奮了。


    這對關蔭不是什麽好事,真發揮實力的三大天王,隨便一個提出來都能吊打大半個音樂界,關某人一個半路出家的歌手,唱的還以通俗,呃,也就是神曲為主。


    他能接得上?


    接得上還不行,還要出色。


    “當麥迪睜開惺忪睡眼,三十五秒傳奇出現了;當戴老師手舞足蹈起來,所有樂器就要哭了。”電視機前,觀眾既興奮又擔憂,這可是關某人進國家隊的最大考驗。


    當然了,粉絲擔憂的是過不了這一關怎麽辦,黑粉水軍擔憂的是過了這一關那可怎麽辦,屁股坐的地方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向自然也就隨之而不同。


    戴老師揮舞著手,情不自禁地輕輕跳躍著,這是逐漸興奮起來的表現。


    “兩肩霜花”一落音,戴老師手指關蔭,關蔭小幅度擺動腦瓜,脖子活動著,接著開口唱:“風雨雷電,人叱吒,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很短,但足見功夫。


    尤其那一個天字,時間最長,音階跳躍最大,關蔭一口拉出將近六個音域,而且壓根沒有絲毫晦澀,婉轉如絲帛,流暢至極。


    可觀眾沒先反應過來。


    那“兩肩霜花”本來就是比較低的音階上唱的,你這一接,似乎沒有比前頭那句“翻山涉水”高到哪去啊。


    專業人士先聽了出來。


    “音色透亮,但雄厚了一層。”金憶心中既失落又吃驚,那可是三大天王,你真能撐得下來,為啥不早說?


    海豚音?


    那小子根本就沒飆海豚音,正正經經的美聲男高音唱法,你上哪找茬去?人家這正麵跟三大天王杠,不是投機取巧,這是實打實的本事,金憶自問自己的弟子裏找不出這麽一個時時刻刻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全心全意為歌曲服務的男生來。


    有技巧難,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更難。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當合唱團成員的,正如影視行業沒誰願意一輩子當配角,在舞台上,同樣沒有人不願意當領唱,或者主唱。


    “從次高音到高音,逐漸遞升,還要在第四段積蓄起副歌高潮部分的聲勢,光講究高音沒有用。”金憶讚歎,“進國家隊完全沒有問題。”


    宋鶯兒看了老師一眼,沒問。


    她知道,金老師還會反對,屁股坐的地方不同,方向不同,那就沒有任何可能隻憑實力說話。


    舞台上可一點沒停下,莫老師一琢磨,既然都開大,那我也不怕你中路跟不上來,得,得亮出真本事。


    合唱團一聲“啦啦啦啦啦”,鏡頭打過去,驚豔了整個熒屏。


    “小姐姐好美!”前排合唱團女隊員,馬尾辮,亮出美麗的額頭,那可妥妥兒真女神,舔屏一時無數。


    有搞笑的倒是湊熱鬧:“看著像打嗬欠,弄的我也嗬欠連天了。”


    那是人家的唱法,跟你打瞌睡沒一絲一毫關係。


    “聲振林木,音上九天。”閆邀哉點評合唱團。


    大招現在先不用放。


    “一番番春秋冬夏”從戴老師嘴裏噴薄而出。


    現場觀眾還沒來得及反應,網上炸開鍋。


    花骨朵急了,這麽高的音,這不是找茬兒嘛。


    關蔭揚眉,這調兒,我能接!


    戴老師先微微蹲了一下,然後猛然躍起,這是真開大招兒。


    關蔭一揮手,彷佛指揮千軍萬馬殺出軍陣,直奔麵前浩蕩群山而去。


    “嘴歪了!”網友樂瘋。


    大哥,這叫唱法,美聲唱法有幾個正常開口的?


    “一場場酸甜苦辣”明顯比上一句拔高一個音階。


    這一句一出,觀音廟沸騰。


    東海老叟:“進國家隊妥了。”


    郭子健:“我的天,一張口真要嚇死人!”


    那是,那家夥一張口,要麽懟天懟地懟空氣,要麽真本事嚇死人,忘了抱著小可愛蹲在床頭,漫不經心雕刻著杯子,輕輕鬆鬆接下趙天後的吟唱,全網沸騰“海妖出現”那次了嗎?


    小桃花總結:“以後別叫這貨歌手了,這就是歌唱家!”


    你看那西裝筆挺的,那領結嚴實的,那臉上咬肌一擰,嘴巴一歪,那不正是歌唱家的標配表情麽。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比第二段結束時候的副歌高潮部分高出一個音階,四個依然相輔相成的聲音盤旋著,縈繞著,飛快地往九天之上環繞上去。


    關蔭感覺整個臉上有一股酸酸麻麻的電流在飛快循環著盤旋著,眼睛裏透著一股子亮光。


    這才叫同台較技,這才叫國家隊內部交流。


    “過癮啊!”心裏讚歎,關蔭四平八穩站著的腳步,也微微踮起來,猛然下沉,再飛快彈起,這感覺,就跟三伏天灌下一瓶冰鎮可樂一樣。


    他明白了,自己懶得跟別人飆歌,不是他懶,而是沒個對手。


    今天遇到對手了,厲害啊我的三大天王!


    嘴巴差點兒歪到耳根上,關蔭眉眼全開,左手握拳放在腹前,右手收回胸口,再猛然揮出,彷佛斜斜劈出了一記青龍偃月刀,一時火力全開。


    “這家夥這次是真認真了。”閆邀哉這才點評,“同台四人,都是鐵肺金嗓子,三大天王不說了,那是世界著名歌唱家,小關這嗓音,明顯並不遜色啊,以後,我看應該叫人家鐵肺金質絲綢嗓子了。”


    花骨朵狂拉仇恨:“@想水的魚,人呢?來來來,你給我來一句,讓我起點雞皮疙瘩看看。”


    想水的魚早遁了,打不過打不過,溜了溜了。


    “以後看那坑貨認真沒認真,就看嘴,嘴一歪,就認真了,嘴沒歪,那就沒認真。”花骨朵很為發現一個新情況而自得。


    眼睛裏有光,嘴裏又調子,再加上從站姿,表情,動作,關某人現在純粹一個科班出身的高音歌唱家形象,就這形象,誰還能找出啥理由阻止這貨進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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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表示,他們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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