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天道盟所在的雪山清晰可見了。那裏是一處由數座雪山包圍起來的巨大山穀,以前叫什麽已經不可查了,現在是天道盟的所在地,名為天淵。


    遠遠在,木木就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山路沿著高原向群山間伸展過去,小路可容一輛貨車通行,和天籟峰的山路如出一轍,雖然比天籟峰的山路在寬敞許多,但是高原之上空氣稀薄,常人更難攀登,這也許是天道大會之所以不聞名於世的原因吧。


    山路應該是讓那些修為不足以飛行的修真者提供的,原本木木可以直接飛過去,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走上去,免得太引人注目了。綠無色深知一般高人都喜歡低調行事,因此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跟在木木身後往天淵走去。


    山門是一處山隘,仿佛有一把巨斧把雪山從中而分,硬生生破開一道峽穀,兩邊的山峰組成一道天然的巨門,左峰上幾個朱紅草書――天道盟。這山門顯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以山為門,確實氣勢非凡,乍見之下,木木頓時有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中不由歎到:天道盟好大的手筆。


    綠無色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一時之間也被震憾目瞪口呆,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山門兩邊分兩排站立數十個身穿藍色修真服的修真者,每個人的胸口上都繡著天道盟的標誌,顯然是天道盟的弟子,見到木木兩人,其中兩位弟子迎了上來,衝著木木與綠無色拱手施禮說道:“兩位可是來參加天道大會的?請問兩位尊姓大名,是何門派?”。


    被這樣一打叉,綠無色回過神來,看了木木一眼,見木木沒什麽反應,連忙說到:“在…在…在下七色門弟子綠…綠…綠無色,奉…奉…奉家父之命前來參…參…參加天道大會。”雖然不習慣在陌生人麵說話,但是這些門麵話總是要說的。


    兩位天道盟的弟子聽到綠無色的話,都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頭,但是兩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接待者,這種神色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被綠無色看在眼裏,心裏不由自主一陣失落,下意識地退到木木的身後。


    “那請問這位客人呢?”兩位天道盟弟子又轉自木木問到。


    木木愣了一下,才應到:“在下木木,是…是…如月門的弟子”。木木靈機一觸,他還記得當時如月開玩笑似開創的如月門。


    “如月門?”兩位天道盟的弟子都明顯露出疑惑的神情,顯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所謂的如月門,不過他們也不打算深究,齊齊地退到兩邊向木木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說到:“請到山門旁登記。這邊請。”


    登記完後,一位天道盟的弟子帶著兩人走進那條狹長的山道,山道有一兩百米長,盡頭是一處平台,一走到平台上,眼前豁然開朗,山道後竟然別有洞天,數座高聳入雲的雪峰如同巨人一般環抱著一處數十平方公裏的巨大山穀,山穀頂上雲霧迷漫,宛如仙境一般,穀底離木木此刻所在的平台還有數百米高,看下去下麵的人就如同螞蟻一般細小,天道大會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但是許多修真者都已經來了,穀下人頭洶湧,怕有七八萬人,不時可見一兩位功力深厚的修真者或淩空或踩著飛劍在山穀上方掠過。


    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修真者。木木兩人都顯得有點興奮,情不自禁地東張西望起來,帶他們進來的那位天道盟的弟子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笑著說到:“兩位客人是第一次參加天道大會吧?”


    木木兩人都點了點頭。那位天道盟弟子現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那讓在下為兩位介紹一下”說完便指著穀內的事物給兩人介紹起來。


    平台左側有一條通道可以通往穀底,穀底是個臨時集市,供各方修真者在那裏出售或收購法寶靈器,相互交易。東南方的空地是校場,供各方修真者切磋法術,此時兩個地方都圍滿了人。四周的山壁還有食堂酒店,供那些還沒有辟穀能力的修真者夥食和住宿的地方。穀中央的有一棟金壁輝煌的複古宮殿般的建築,那是天道盟的主殿,也是將來論武會的舉辦地,必須是持有請柬的客人方可參加。


    那位天道盟的弟子一番解說之後,便讓木木兩人自行參觀,自已回山門去了。木木兩人沿著通道下到穀底,混入四周的修真者之中。天道大會還有三天才正式開始,但是現在已經聚集了七八萬的修真者,真不愧是修真界的一大盛會,靠近平台這一邊是一個大型的臨時集市,即然是臨時的當然不是有很正式的建築。大部分都是隨地鋪上一張白布,上麵放上一些自行煉製的法寶靈器之類的公開出售,修真者之間都是以物易物,價格也沒有固定,隻要你能拿出同等價值的物品就可以交換了。有些鋪位並沒有擺上物品,而是在顯眼的位置寫上文字:收購某某法器之類的。


    木木第一次見這種修真者間的集市,一時間看得他眼花潦亂,目不暇接,右側一個攤位上盤膝坐著一位十三四歲,麵如冠玉,英俊非凡的小男孩,修真者是沒有明顯的年齡特征的,看上去十三四歲,說不定已經八九十歲了,所以別看人家年輕,說不定已經成精了。這個少年模樣的修真者擺著幾件靈光四溢的法器,有手鐲有戒指,還有一把巴掌大,通體血紅的飛劍,木木雖然是很識貨,但也可以看得出那幾件法寶的非凡。


    識貨的人顯然不少,小男孩的攤位上還圍著七八個修真者,他們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白布上的法寶,眼中盡是讚歎,欣賞卻又腕惜的神情。不時的指指點點,但卻沒有人敢上去開價。


    木木看得好奇,也走到攤位邊上蹲下來,細細地打量起那幾件法器來,他對飛劍這類的凶物不是很感興趣,所以目光大部分都落在手鐲和戒指之上,憑著對靈氣的敏捷感覺,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得到手鐲上含著非常強大的靈氣,雖然不比自已煉製的靈石,但是能蘊含如此強烈的靈氣,可以說明手鐲是件非常厲害的法寶。


    手鐲很精美,表麵上雕刻著精細的圖形,似花瓣又似水滴,光澤啞暗,看起來有一段歲月了。隻不過不清楚到底有什麽作用。


    木木看了良久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便對那小男孩問道:“先生,這手鐲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的?”雖然小男孩表麵看起來比木木還要小,但是誰知道他的真實年齡會有多大,所以木木幹脆用先生來稱呼他。


    小男孩淡淡地掃了木木一聲,說了句:“納芥手鐲。”便不再言語了。


    “那有什麽用的?”木木接著問到。


    小男孩有點意外地望了木木一眼,表情仿佛在說:你不知道?綠無色也有點愕然地看了木木一眼,納芥手鐲在修真界可以說是非常出名的法寶,每個修真者都希望能擁有一件。木木‘前輩’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木木有點尷尬地搔了搔腦袋,修真界的一切木木都是一知半解的。


    小男孩打量了木木幾眼,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便緩緩地說到:“須彌納芥子,可容萬物,大至行星小至微塵都可一一納入。”


    “裝東西的?”木木有點意外地瞪大眼睛,他還以為是什麽防護法寶來的,沒想到是個儲物手鐲。


    小男孩兩眼一翻作出一個要暈倒的表情,他很難想像得到如今修真界竟然還有如些白癡的家夥。旁邊圍觀的人也不約而同地露出同樣的表情,連綠無色也不例外。這種常識在修真界就算剛入門的人也知道,木木竟然還刹有介事地問出來。


    “那這個呢?”木木又指著戒指問到,他沒有看到其它的人表情,就算看到他也不會在意,他本來就是不知道,也不會故意不懂裝懂。隻有不恥下問,人才會有進步的。


    小男孩看得出木木是真的不懂,兩眼翻了翻說到:“這是傳訊戒指,一對兩個,配帶者可以在有限的距離內相互傳訊。”


    “一對?那為什麽這裏隻有一個?”木木指著地上形影孤單的一個戒指不解地問到。


    小男孩手一翻,一個與傳訊戒指一模一樣的戒指出相在他手裏。晃了晃便又收了回去,然後沒好氣地說到:“擺出來讓人看的,自然不必要全都放出來,如果你想要的話自然配齊給你。”


    “哦”木木恍然點頭,小男孩上身前傾,淡淡地問到:“想要嗎?”


    “不需要,不用了。”木木搖搖頭,他有小傳送陣,可以把東西送回山穀內再隨時取出來,和納芥手鐲的功能差不多,傳訊戒指更用不上,他孤身一人,要了另一個也不知道給誰好。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身上什麽法寶也沒有,想要也拿不出東西來換。


    小男孩不以為意,坐直身子淡淡地笑了笑。


    木木又指著那把血紅的小飛劍問到:“這個呢?叫什麽名字?”


    “血光劍”,小男孩仿佛惜字如金一樣,能不多說絕不多說,但是對木木的問題卻也沒有厭煩的神色,問什麽就答什麽。


    四周圍光的眾人聽到這個名字,紛紛倒吸了口涼氣,連綠無色也不例外,顯然都知道這把血光劍的來曆,唯獨木木一點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個名字過於凶悍而已。


    要說這把血光劍,修真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本身就是一把火性的極品飛劍,隨便落到那一位火性修真者手裏都能讓他如虎添翼,最厲害的是飛劍還有吸取生命的能力,什麽人給它劃上一下,都會被吸走一部分生命精華,普通人給劃上破一點都會被吸在幹屍,是一把介於靈器與魔器之間的獨特飛劍,最主要的是這種飛劍原是當今天下十一大出竅期高手托木須的成名兵器,現在竟然在一個小攤位被公然出售,難怪圍觀的修真者會如此驚訝。


    一位身材槐梧,穿著黑色武士勁裝的大漢踏前一步,單手橫在胸前彎腰向小男孩施禮恭敬地問到:“敢問閣下可是托木須前輩?”能隨便把當今天下十一大出竅期高手的成名兵器隨意拿來出售,如果不是本人那就太讓人驚訝了。


    小男孩淡淡地掃了那大漢一眼,輕輕地點點頭說到:“正是。”


    要知道,十一大出竅期高手在修真界來說全都是偶像級的人物,而且輩份極大,平常千方百計都見不到一個,沒想到竟然在一個小攤位是見到,這些修真者還不歡喜若狂。一時間亂成一團,紛紛自報師門和姓名恭敬地見禮。唯獨木木沒有反應,隻是好奇地看著托木須。綠無色原本也想重新見禮的,但是唯木木馬首是瞻的他見木木沒有反應,也隻好蹲在那裏不動了。


    托木須神色如常,淡淡地揮揮手,說到:“免禮。”如果細心人留言到他揮手的姿勢,便可以看出那手勢和趕蒼蠅差不多。顯然托木須對這樣的場麵十分厭煩。


    喧鬧了一陣,眾人紛紛散去,十一大高手擺的攤,賣不起就別圍觀,不然不小心觸怒了對方,很容易吃不完兜著走。唯有木木和綠無色還蹲在那裏,一來木木並不清楚所謂的托木須是何方神聖,二來他根本沒有一般修真門派那種嚴格的輩份意識,所以一點施禮的打算也沒有。


    托木須也不為意,反倒有點欣賞的樣子,他為人本來就十分隨意,特別怕那些動不動就施禮嗑頭的家夥,所以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沒有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就是討厭這種煩人的禮節,因此木木的隨意就很對他胃口,側頭打量了幾眼,說到:“小朋友,你是何派弟子?”


    木木聞言淡淡地說到:“晚輩木木,是如意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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