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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道外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四周全是用和囚室內相同的灰白色大石徹成,顯得特別的厚重的堅固,頂上一排昏暗的小燈照亮了整個走廊,葉振東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大部分的囚室都是空著的,鐵門大大的張開,裏麵布滿了布塵,好像很久沒有人用過了一樣。


    查看了一遍。終於走廊的頭發現了一間關上的囚室,到底裏麵關了什麽人呢?葉振東不禁好奇地想到,和自已一樣被綁架來的還是被俘的敵人?不過不管對方是什麽人,都很有希望他那裏得到一點信息,葉振東思量了一下,伸手拉開鐵門上的小窗。


    囚室內燈光很昏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垂著頭盤坐地上,頭發太長,看不清楚樣子,身形瘦小,身上穿著件分不清顏色的衣服,髒得好像幾年沒有洗過一樣,隔著鐵門都能聞到一股異味,但讓人震驚的是兩條鐵鏈從囚室頂上垂下來,穿過那人的鎖骨,傷口處的肌肉已以發黑腐爛,隱隱可見慘白的骨頭。


    葉振東心中大震,迅速回到那個守衛暈倒的地方,從那守衛身邊的地下找到一串鎖鑰,回到那間囚室前,嚐試著打開門上的鎖。不憤裏麵那個人被殘忍的虐待,葉振東決定把他救出來。


    鎖鑰太多了,葉振東試了十幾條,才試對了,用力一擰,門哢嚓一聲輕響,打了開了,葉振東緩緩地推開門,閃了進去,順手把門虛掩上。


    迎麵而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薰得葉振東幾欲暈倒,連忙用手捂住鼻子,退了兩步,打量著盤從地上的那人。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死掉了,地上那人對葉振東的動來完全沒有反應,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地上。


    葉振東眼光落到那個放腿上裸露外麵的手,那幾乎不能叫做手的手,就像一層皮貼骨頭上一樣,像雞爪多過像人手。皮膚蒼白無比,沒有一絲的血色,如果不是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胸部微微的起伏,葉振東也不敢相信這還是個活人。


    看著對方不成人形的模樣,葉振東心裏泛起了不忍和憐憫,強忍住對那股惡臭的厭惡,屏住呼吸,輕輕地向那人*近,想伸手喚醒對方時,那人動了。


    好像是感應到葉振東的接近一樣,那人雙肩先是一顫,便緩緩地抬起頭來。


    先是細長的眉毛,接著是小巧的鼻子,後是一雙眼睛。


    一看到那雙眼睛,葉振東全身如受雷擊,不由自主地大震,腳下一軟,連退了好幾步。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如同深湛的夜空明亮的星星,如同寒風刺骨的冬天一輪溫暖的太陽,如同炎炎夏日一縷清涼的微風,如同沙漠中的一股清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動人的眼睛,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那裏麵看不到一絲的悲傷,怨恨,憎惡等等的負麵情緒,有的隻有無窮無廣博的愛,能讓窮凶極惡的人也感到人間美好,能讓悲觀失望的人也看到希望,就像人類生生世世不斷地追求的完美,極樂與永生,那一刻,葉振東竟然有種感覺,隻要這雙眼睛的注視下,自已將永遠也不再痛苦,不再迷惘。


    不過那種感覺轉眼即逝,就葉振東不由自主後退的同時,他就已經清醒過來,因為他從來不想像美好的生活是*人來賜與,而是要*自已努力不懈地去追求方有可能擁有,那種感覺自已一直以來的觀念起了衝突,頓時給了葉振東一種莫名的震憾,所以才能迅速地清醒過來,倚到門上一麵驚惶地望著那個人。


    見到葉振東似乎不受自已影響,那人微一錯愕,一時不知所措。


    見到對方錯愕的表情,葉振東頓時明白了,那種美妙動人,讓人幾乎迷失的感覺竟然是對方的故意施為,想到這點,葉振東心頭大震,同時想起了一個詞-**術。


    **術是中國古武術之中極其神秘和恐怖的一種招式,用強大的精神異能,強行侵占別人的意識,能讓人心誌迷失,變成施術者的奴隸和傀儡,成為沒有自我意義的工具,是種極度邪惡的功法,傳說中都是一此無惡不作喪心病狂的邪教中人才會行用,深為正道人士所不齒。


    但是眼前這個人用的又不太像**術,因為**術一但失敗,設術者會遭反噬,自已成為對方的奴隸,但是眼前這人並沒有這種情況出現。


    微一錯愕,那人蒼白幹裂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動,用根其沙啞的聲音說到:“你是誰?怎麽會不受清音幻鏡的影響的?”


    清音幻境?葉振東微微一呆,頓時醒悟對方說的是剛剛自已看到他的眼睛時那種迷失般的感覺,那叫清音幻境?葉振東眉頭一皺,神色有點不善地望著對方,沒有說話。竟然敢用這樣卑鄙的招數暗數自已,葉振東心裏重考慮著剛剛要救他的決定。


    剛剛一看到他的眼睛,便給震憾的不知所措,一時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貌,現緩緩地回過神來,終於可以看清楚全貌了。細長的眉毛,小巧的鼻子,蒼白幹裂而又單薄的嘴唇,尖細的下巴,葉振東越看越覺得奇怪,後,眼光停對方的喉結上。那裏平平坦坦,沒有明顯凸出的部份。


    葉振東雙眼頓時瞪園,衝口叫到:“女的?”他…不不不,應該是‘她’,竟然是女的!


    衝口而出後,葉振東的嘴再也合不起來了。想不到這個被人用殘忍的手法鎖住鎖骨,瘦弱到皮包骨,髒到全身異味的人竟然會是個女人。


    葉振東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從喉部的差別,根本不可能看得出這是個女人,全身沒有多餘的一點肉,估計連胸脯也沒有,而且恐怕沒有那個女人可以忍受鎖骨被穿的痛苦,情願去死。所以葉振東根本不會想到竟然是個女人。女人是柔弱的,像花般脆弱的,需要人去憐愛去痛惜,而不是這樣殘忍的對待的,到底那些人是什麽樣的人,竟然對一個女人如此殘忍,那些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葉振東怒睜著雙眼,眼中寒光閃動,他再一次生出淩厲的殺機。對付一些殘忍而沒人性的人,隻能用殘忍的方法去結束他們的生命,以免再為禍人間。


    為了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為了發生她身上的悲慘遭遇,葉振東心裏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但眼前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救治對方先。


    盤坐地上的女人好奇地看著神色不斷改變的葉振東,先是遲疑,不善,震驚再到憤怒,每一個表情都是如此的生動,清晰地表達了他心中的所想。以致葉振東什麽也沒有說,這個女人也能了解到他的心思。好正直的男人,女人心中想著。


    葉振東咽了咽口水,遲疑地說到:“你,你沒事吧?”廢話,這個樣子能沒事吧?不然你自已來試試會不會有事,葉振東心裏暗罵自已笨蛋,但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是問了出口,廢話起碼比沒有意義的安慰話有用,起碼可以緩解一下氣氛。


    出乎意料地,女人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搖頭說到:“沒事,這個樣子都七年了。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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