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在大明立國之初就努力促成路易十六和大明皇帝成為筆友的皮埃爾,相比年紀輕輕便在歐羅巴闖出不敗戰神名聲的拿破侖,弗朗茨二世總覺得自個兒的手下就像是土撥鼠一樣愚蠢。


    是的,便是土撥鼠——總喜歡傻傻的站著,貪婪的往嘴裏塞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極不擅長用腦子思考問題。


    弗朗茨二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一眾心腹大臣:“愚蠢的土撥鼠們,請你們用核桃仁大的腦子想一想——假設我們不跟隨法蘭西出兵進攻班加西,則歐羅巴一眾國家會怎麽看?遠東之大明帝國又會怎麽看?”


    “倘若大明帝國不在乎我們倒還好,倘若大明帝國誤會我們跟班加西有勾結呢?”


    “別的不說,便是大明帝國在小破鍋會議上提議對我們進行製裁,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被弗朗茨二世這麽一說,哈布斯堡家族的一眾貴族和官老爺們便沉默了下來。


    弗朗茨二世便又接著說道:“請記住,紳士們,我們跟法蘭西之間的仇恨是一回事,跟大明帝國有關的事情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絕不能混為一談。”


    隻是當哈布斯堡家族也想出兵對付哈米斯的消息傳到凡爾賽宮後,路易十六整個人都是極其懵逼的。


    要說哈布斯堡家族聯盟打算跟班加西攪和到一塊兒,利用班加西來惡心法蘭西,路易十六倒還能理解,但是路易十六怎麽想都想不到,哈布斯堡家族有什麽理由對哈米斯出兵。


    首先,班加西的哈米斯並沒有得罪哈布斯堡家族,其次,班加西跟奧地利之間也沒什麽過節,再次,哈布斯堡家族聯盟本身跟法蘭西就很不對付。


    所以,哈布斯堡家族的弗朗茨二世是吃錯了藥?還是跟英格蘭的喬治三樣一樣犯了瘋病?


    而擺在路易十六麵前的問題是:無論弗朗茨二世究竟是吃錯了藥還是犯了瘋病,他都已經提出來了要跟法蘭西一起進攻班加西。那麽,法蘭西是否應該答應弗朗茨二世的提議?


    與此同時,奧地利的小胡子美術生同樣也在算計著哈米斯。


    不得不承認,小胡子確實是狂了點兒,但是人家小胡子不傻,連弗朗茨二世都知道拿哈米斯來討大明的歡心,小胡子美術生自然也想拿哈米斯的人頭來討大明的歡心。


    小胡子美術生阿道夫·希特直接對一眾手下說道:“我們需要利用哈米斯,但是我們不能跟哈米斯走的太近——等幹掉該死的哈布斯堡家族,我們還需要大明帝國的承認,要不然,小破球上又有誰會承認我們奧地利?”


    至於弗朗茨二世想要議和並且冊封小胡子美術生為盧森堡大公的事情,小胡子美術生則是直接表示了拒絕:“想要議和,除非弗朗茨二世願意承認奧地利是一個完全自主的國家且願意放棄奧地利皇帝的頭銜。”


    小胡子美術生的心腹,負責整個小胡子衛隊的希姆來直接說道:“要不然,我派人去暗中幹掉哈米斯?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甚至可以暗中解決掉弗朗茨二世?”


    希姆來的提議,直接把小胡子美術生的一眾心腹手下們嚇了一跳。


    暗中解決掉哈米斯?暗中解決掉弗朗茨二世?


    如果小胡子衛隊有這種能力,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也有能力對在場的所有人暗中下手?


    希姆來還不知道他已經成了其他小胡子心腹的眼中釘。


    恰恰相反,希姆來以為自個兒很精明:“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比這更簡單、更省錢的辦法了。”


    然而讓希姆來沒有想到的是,小胡子美術生居然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你個該死的土撥鼠,你還能更愚蠢一點兒嗎?”


    希姆來被罵的一臉懵逼,問道:“難道您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小胡子美術生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是堂堂正正的造反!要堂堂正正的推翻哈布斯堡家族的統治!”


    “如果你暗殺了哈米斯和弗朗茨二世,那你讓其他歐羅巴國家的君主們怎麽看?讓其他的歐羅巴貴族們怎麽看?”


    “他們會覺得,今天你能向哈米斯和弗朗茨二世下手,明天你就有可能向他們下手!”


    “所以,他們會努力幹掉我們,從而保證他們自己的安全!”


    肥胖如豬的希姆來頓時被嚇的渾身一顫,身上的肥肉都顫出了波濤洶湧的效果。


    而小胡子美術生的另一個心腹戈爾培卻低聲說道:“阿道夫,我們是否應該暗中聯絡那些法蘭西青蛙?據我所知,他們好像打算進攻哈米斯?”


    小胡子美術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奧地利就是在那些法蘭西青蛙的手上吃了大虧,若是我們主動跟法蘭西青蛙合作,那我們跟哈布斯堡家族又有什麽區別?至於說他們打算進攻哈米斯這事兒……回頭派人通知哈米斯一聲也就行了,反正整個歐羅巴都知道了。”


    想了想,小胡子美術生幹脆岔開了話題:“對了,那些一賜樂業商人和地主老爺們怎麽樣了?”


    希姆來道:“不得不承認,那些一賜樂業商人和地主老爺們確實都是些硬骨頭,他們寧肯去死,也不願意把他們的財產交出來。”


    希姆來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猙獰:“那些該死的猶大!貪婪的魔鬼!他們寧肯把所有的糧食都燒掉,把所有的牛奶都倒掉,他們也不肯交出來!哪怕是到了集中營,他們還是不肯!”


    對於希姆來的憤怒,小胡子是不怎麽在乎的,畢竟小胡子極為熟悉那些一賜樂業商人和地主老爺們的性子——尤其是因為常年累月的給地主老爺們彈棉花而落下了病,小胡子美術生便更加痛恨那些一賜樂業商人和地主老爺了。


    所以,無論那些一賜樂業商人和地主老爺們是否願意交出錢糧,最終都是難逃一死。


    屈起手子敲了敲桌子,小胡子便澹澹的說道:“且由得他們去吧,他們願意主動交出來錢糧,不過是少受些罪,若是不願意的,便多受些罪,東西總還是在那裏的,不會有什麽改變。”


    ……


    哈米斯是個極擅長作死的人。


    班加西作為法蘭西的殖民地時,哈米斯便積極的刺激英格蘭,不時便會散播一些諸如“英格蘭乃歐羅巴禍亂之源”一類的言論。


    待法蘭西帶領班加西加入了小破鍋之後,哈米斯便高調的宣布大明帝國乃是班加西的老朋友,言語之間便不怎麽將法蘭西看在眼中,其後更是公然宣布脫離法蘭西的殖民統治。


    對此,大明的皇帝並沒有說些什麽,法蘭西的國王路易十六因為大明皇帝沒有表態的原因,也選擇了沉默。


    至於英格蘭,卻是因為跟法蘭西之間正在打仗的緣故,也沒有多說些什麽,而沙鵝跟傻賊鷹則是做壁上觀。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興許是覺得天晴了雨停了,哈米斯他又行了——總之就是信心滿滿的在小破鍋臨時會議上怒懟五大善人。


    彼時,大明帝國的皇帝依舊沒有說些什麽,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六的臉色很是難看,英格蘭和沙鵝、傻賊鷹駐小破鍋的大使則是殺氣騰騰。


    於路易十六和英格蘭、傻賊鷹、沙鵝駐小破鍋大使等人而言,我等得罪不起大明帝國,難道還收拾不了班加西?


    所以,在小破鍋臨時會議結束之後,路易十六便率先表態:“哈米斯狂悖無禮,法蘭西自當教訓一番。”


    朱皇帝表示:班加西乃是你法蘭西之藩屬,所以也由得你教訓,隻不過大明要先撤走在班加西做生意的大明商人。


    英格蘭駐小破鍋大使和沙鵝、傻賊鷹駐小破鍋大使則是表示:既然要教訓班加西,便須狠狠的打上一場才是,倘若法蘭西力有不逮,我等可出兵協助。


    路易十六當然不會同意,畢竟隻是教訓教訓班加西,倘若法蘭西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以後又有何麵目立足於小破鍋五大善人之席位?


    所以,路易十六在回到了法蘭西之後便要派兵進攻班加西,而歐羅巴一眾國家則是紛紛派遣了一些仆從軍。


    這種事兒就跟送禮差不多——領導不一定記住誰給他送過禮,但是領導一定會記住誰沒有送禮。


    便如當年大清兩江總督噶禮。像清水氽珍珠、金板燴紅蝦之類的菜肴便是上等的食盒,你要像富春縣似的送個烤鴨、片肘子之類的玩意試試?


    雖說歐羅巴的一眾小國不知道食盒記,但是這些國家的扛把子們卻也不算太傻,因此便一個個的趕忙派兵出糧草,以圖早早的弄死哈米斯算球。


    也正是因為歐羅巴一眾國家都大張旗鼓的表示要弄死哈米斯,所以……哈米斯慌了!


    “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哈米斯來回轉著圈子,臉上滿是恨其不爭的怒意:“因為有小破鍋五大善人的挑撥,那奧斯曼治下的埃及等地都已經公開宣布脫離奧斯曼,結果那奧斯曼的馬哈茂德卻要派兵來攻打我們?”


    “還有那哈布斯堡家族,簡直就是不知好歹——倘若不是明國人教壞了那個美術生,他們哈布斯堡家族又何至於像現在一般腹背受地?好嘛,哈布斯堡家族的弗朗茨那個蠢貨不僅不怪罪明國,反倒要派兵幫法蘭西來打我?”


    “還有英格蘭——對,我確實不該說英格蘭是歐羅巴的禍亂之源,因為英格蘭和法蘭西加到一起才是!就像這次的戰爭一般,表麵上看是英格蘭和法蘭西的戰爭,實際上卻是整個歐羅巴為他們買單!”


    眼看著哈米斯已經陷入暴怒、狂怒、無能怒吼的狀態,班加西的一眾貴族和大臣們卻是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有人搭理哈米斯。


    事實上,班加西的貴族和大臣們也很不爽哈米斯,因為哈米斯本身是一個歐羅巴人,後來跟著法蘭西人的殖民艦隊來到班加西之後才成為了上一任班加西國王的女婿。


    也就是說,哈米斯在班加西人的眼裏就是一個白皮的贅婿,跟黑色的班加西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隻不過,這個贅婿也確實有幾分本事——先是靠著討好上一任國王成為了贅婿,接著又在掌握了一定的權利之後發動了篡位之變,成功的幹掉了班加西的上一任國王。


    在班加西人看人,哈米斯這個贅婿之所以能篡位自立並不是因為他有多牛逼,而是靠了法蘭西的支持。


    而令班加西人寒心的是,哈米斯在篡位自立後就幹掉了他的老丈人,順便也殺掉了他的妻子,然後又搞起了一支女子衛隊——說是衛隊,但是說成慰隊其實也沒什麽毛病,懂的都懂。


    也正是因為如此,班加西的這些貴族和大臣們在得知法蘭西即將進攻班加西的消息後才會如此澹定。


    而哈米斯眼看著一眾班加西的貴族和官老爺們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卻是更盛,望向一眾貴族和官老爺們的目光中也滿是殺氣:“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死定了?可是你們不要忘記,在我死之前,我還有足夠的能力讓你們先死個幹淨!”


    班加西的首席執政大臣阿裏心中冷笑,表麵上卻恭恭敬敬的說道:“尊敬的哈米斯,我絲毫沒有冒犯您的意思,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們班加西的軍隊一共就隻有五萬人,而法蘭西可以調動的軍隊超過二十萬,歐羅巴那些國家的軍隊加起來也有十幾萬——以五萬人的兵力,對付超過三十萬人的聯軍,我想,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阿裏這麽一說,哈米斯剛剛凝聚起來的殺氣頓時就消散一空,臉上的怒氣也變得凝滯。


    當初在小破鍋臨時會議上噴人的時候,哈米斯看到大明皇帝似乎對自己很友善——就連自己公然宣稱脫離法蘭西的殖民統治,大明皇帝都是笑眯眯的毫不在意,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盟友該有的態度。


    包括後來長達九十分鍾的狂噴,大明皇帝似乎也沒什麽表示。


    而這些,才是哈米斯最大的底氣。


    可是現在……大明皇帝居然放任法蘭西來進攻班加西?


    這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


    ps:今天拿《陛下請恕罪》祭天——官狗是起點多年的老作者了,想當初朕做炒雞的時候,就是官狗燒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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