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路問題,表麵上看起來很簡單,但是真到了決策和應用層兩,兩種不同的線路就會體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


    一種是實現了表麵上的契約式公平——朝廷要收稅,誰交的稅多就為誰服務,比如傻賊鷹那邊兒的某些富人區,他們的警衣衛非常負責,消防非常好,治安非常好,基礎設施非常完善,學校教育很到位,簡直就跟天堂差不多,因為人家交稅多嘛,理所當然就要享受到更好服務。


    而另一種則是普惠式的公平——朝廷收了稅,然後把這些錢都拿來投稿到基礎設施、公共安全、醫療、教育、國防等等方麵,對於那些多交了稅的人來說反而不怎麽公平。


    同樣舉個比較簡單的例子。


    為什麽某些人一直在叫嚷著要跟那什麽玩意共存?


    在這些人裏麵,除去大部分是沒腦子的腦殘,一部分收了錢的賤種,真正希望共存的那一小部分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擔心共存之後的壓力,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資本去應對壓力,有能夠搶到呼吸機和病床的底氣。


    至於其他人的死活,會被他們放在心上?


    並不會。


    恰恰相反,這是一個能讓他們賺到更多錢的機會,他們才不會在乎會有多少人因為徹底躺平共存而死,反正隻要死的不是他們就行。


    然而比較操蛋的現實就是大多數的人其實是搞不到呼吸機和病床的,比如傻賊鷹那邊兒已經死掉的一百多萬人。


    除去這種比較明麵上的不同之外,更大的不同還體現在救災的不同,比如說有的軍隊會帶著鐵鍬之類的工具去救災,有的軍隊就得全副武裝去鎮災。


    朱勁鬆當然不會選擇跟傻賊鷹一樣的道路,大明的百姓也不會接受這種道路。


    就在朱勁鬆暗自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曾誠又接著說道:“隨著各地各種工坊的數量增加,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向城鎮聚集,而現有的城池……”


    雖然曾誠沒有直接把話說完,但是朱勁鬆的心裏也清楚,那就是現有的城池已經成了阻礙大明工業化和城市化的一個障礙——除了京城之外,其他任何一個地方城池都有著牆高池深的特點,簡簡單單的城牆,把城內和城外直接割裂成了兩部分。


    至於說拆了城牆……


    直到在心裏算盤了好大一會兒後,朱勁鬆才曲起手指敲敲桌子,沉聲道:“城牆的事情,就先拿天津試點,戶部跟工部一起合計合計,仔細把天津好生規劃一番。”


    隻是朱二旦卻站出來表示反對:“皇兄,要找個試點的地方,天下隨處哪裏不行?何苦非得是天津?畢竟是京畿門戶,天津又豈可沒有城牆?”


    曾誠也跟著點頭附合道:“陛下,臣以為秦王殿下所言極是,天津乃是京畿重鎮,不若另擇一地?”


    朱勁鬆卻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其他地方,可有天津這般離的京城近?雖說天津乃是京畿重地,然則北海艦隊與東海艦隊各有一支分艦隊駐紮左近,拱衛京城的三個軍裏麵,也有一支駐紮在天津附近,其他地方,可還有這般條件?”


    “更何況,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以前的戰爭當中,護城河跟城牆就是一座城池的最好防線,可是如今的戰爭模式當中,護城河多少還有點兒用,但是城牆幾乎已經完全沒用了。”


    被朱勁鬆這麽一說,朱二旦跟曾誠頓時也沒話說了。


    大明五軍都督府下屬的那麽多軍隊,分散到各個地方之後,某些軍事重鎮一般也就是駐紮一個軍級的編製,唯獨京城這裏有三個軍隊編製。


    大明五軍都督府下屬四大艦隊,基本上都分散了各處的海軍基地,唯有天津本身有一座海軍基地,附近遼東和山東還各有一個。


    如果單純的從軍事力度的角度來看,恐怕天津是整個大明除了京城之外最強的,就算是沒有了城牆的保護,天津也照樣能稱得上是固若金湯。


    至於說如果大明的軍事實力掉了鏈子……


    正如朱勁鬆所言,如果真有那麽一天,隻怕天津城的城牆再高,護城河再寬再深,也照樣沒什麽鳥用。


    想到這裏,曾誠和朱二旦等一眾大老們也就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朱勁鬆又接著說道:“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工坊重複建設的事情,還有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在天津那邊兒試一試,回頭內閣跟各部拿個章程出來,暫時將天津收歸內閣直轄。”


    決定拿天津城來試點,對於朱勁鬆和大明朝廷來說也是不得以的選擇。


    除了軍事方麵可以不用過多的考慮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天津背靠著京城,就算是真的在試點的過程中折騰出了什麽問題,朱勁鬆和大明朝廷也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不至於惹出來什麽大亂子。


    反倒是選擇其他地方,反而沒有了這種便利。


    即便如此,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也不是剛剛邁出了萬裏長生的第一步——大明現在麵臨的問題和要解決的問題,可不僅僅隻是表麵上看到的這麽一點兒。


    比如說之前就一直在折騰的改製問題,都察院、禦史台、大理寺都要拆分出去,現在也算是初步見到了一些效果——整個大明的官老爺們現在並不怎麽害怕錦衣衛了,反倒是開始害怕禦史台衙門和都察院衙門。


    然而害怕並不代表大明的官老爺們就會老實。


    就像是洪武年間,朱元章把某個貪官給剝皮實草弄成了稻草人,然後掛在了大堂裏,新上任的官老爺一開始看著還挺害怕,可是慢慢看著看著他就看習慣了,後來也大著膽子開始貪,最後也被老朱弄成了稻草人。


    現在大明的這些官老爺們自然也是一個蛋樣兒,該貪的不該貪的他們照樣都敢貪,頂多就是因為禦史台衙門、都察院衙門和錦衣衛的存在而有所收斂,貪腐的手段也更加隱藏,即便是向來是狗鼻子而著稱的錦衣衛都感覺頭疼。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堆在朱勁鬆的麵前,朱勁鬆也不至於非得挑個地方出來搞什麽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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