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霜猜得沒錯,錢夫子在打聽清楚了陸蕁音是林含霜的朋友之後,心裏就認定做這件事的,是林含霜。


    “錢夫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


    昏暗的房內,丁夫子也在,今天他來找錢夫子本來是想來問問錢夫子,什麽時候將人帶出去的,卻沒有想到聽到了這些謠言,且一個上午就在學院裏傳的沸沸揚揚,壓根兒沒有補救的機會。


    錢夫子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長得濃眉大眼,國字臉,看著十分憨厚,與錢雪冰一點兒都不像,此刻,他正在揉著眉心,十分頭疼的模樣。


    “能怎麽辦?隻能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再把人帶出去。”原計劃是後天帶出去的。


    丁夫子也不意外,似這等謠言,自然要平息了之後再談其他的“夫子,那你說,這件事是誰幹的?會不會是那些女孩子?”


    話雖這麽說,丁夫子卻覺得不可能,因為那些女子雖然退出了女子派,卻依舊被他們牢牢掌控著,有時候沒有新鮮血液的時候,也會帶她們出去運作一番。


    “愚蠢!那些女孩子哪裏會有這麽大的本事?”錢夫子輕聲嗬斥“你跟在我身邊那麽久了?難道就沒有長腦子嗎?”


    “我天生愚鈍,跟在夫子您身邊,就已經是我的福氣了,已經沒有更多的福氣變聰明些了。”丁夫子不留痕跡的拍著馬屁。


    “你…”果然,錢夫子臉色好看了許多,他搖了搖頭“你呀。”


    沉默了片刻後,錢夫子又道“那陸蕁音是林含霜的朋友對嗎?”


    “是啊,陸蕁音是跟著林含霜一塊兒進來的。”


    “那就對了,林含霜吧,人人都說他是紈絝子弟,可他的智慧卻不比他哥哥低啊,且為人最是護短,凡他真心認定的朋友,若有人敢欺,那他是必定要幫著報複回來的。”


    “我那傻女,看著好看點的男子就走不動道,誰都敢惹,看來,是我平日裏太放縱她了。”


    “小姐年歲還小,天真爛漫,哪裏懂得裏邊兒的彎彎道道?”


    “年歲還小?她也十六歲了,怎麽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錢夫子拍了拍桌子,就在這時候,錢雪冰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爹爹,爹爹,你在哪裏啊,爹爹。嗚嗚嗚。”


    “去把她叫進來。”錢夫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朝著丁夫子道。


    丁夫子趕緊起身,打開門,朝著在院子裏亂轉的錢雪冰道“錢小姐,這邊來。”


    錢雪冰轉過身,就看見坐在屋子裏的錢夫子,當即就紅了眼“嗚嗚嗚嗚,爹爹你怎麽跑到這裏邊兒去了?你知道外邊兒那些人怎麽說我嗎?”


    “他們說我心如蛇蠍、恬不知恥、完全不似個女子。嗚嗚嗚,爹爹,我不要活了啦。”


    錢雪冰朝著錢夫子跑過來,邊跑邊落淚。


    “你慢著點兒,你看看你這像什麽樣子?”錢夫子看著就蹙起了眉“什麽死不死呀,活不活的,你都是大姑娘了,一天怎麽能要死要活的?”


    “你沒有聽見外邊兒的人怎麽說我的,嗚嗚嗚,這讓我怎麽活下去嘛。”錢雪冰一進屋子,就趴在桌子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錢夫子安慰著錢雪冰“我這不是正在想方法補救嗎?”


    “怎麽補救啊?所有人都誇那個賤婢好,所有人都說我不好,你能怎麽補救?”錢雪冰委屈無比,片刻後咬牙切齒的道“要不然爹爹你把那個賤婢的房間塞個男人,然後把她趕出學院。”


    “胡鬧!”錢夫子一聽眉頭皺得死緊“那不是找死嗎?你可知,你口中的賤婢背後站著誰?”


    “誰啊?”錢雪冰吸了吸鼻子。


    “林含霜。”錢夫子一字一頓的道“那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那又如何?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平息這個事件嗎?隻要那賤婢德行有虧,再放出我是被冤枉的謠言,那這件事很容易的平息下去了啊。”


    這麽一說,也有道理,錢夫子蹙了蹙眉“可是林含霜…”


    “林含霜怎麽了?若是那賤婢跟別的男人廝混,林含霜厭惡她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喜歡她?”


    丁夫子跟陸蕁音也有仇,巴不得看她倒黴,因此立馬附和道“錢小姐說得有道理啊,我瞧著林含霜也不是那麽喜歡那賤婢的,若是我們把這件事做好,那林含霜怎麽可能因為她找我們麻煩?”


    “但是那女子的武功高強。”


    “武功高強又如何?迷藥一下,她還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那好吧,不過此事一定要慎重。”錢夫子下定了決心,看向丁夫子“明日,你便找人散步謠言,說那陸蕁音家中貧困,若不是因為勾引林含霜,是決計不可能進入學院的,是會武功,不過也是三腳貓的功夫…”


    “我明白。”丁夫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見此,錢雪冰笑了起來,抱著錢夫子的胳膊撒嬌“爹爹你真好,將來我一定好好孝順您。”


    “得了,也不等將來了,你現在讓我少操點心就好了。”


    “爹爹~”


    陸蕁音自然是不知道錢夫子等人的毒計,今天是最後一天在正門口招人,拖那個謠言的福氣,此刻正門口不再是清一色的女子,不少男子也要加入紈絝派,一時間,陸蕁音等人忙得不亦樂乎,而前來專門看陸蕁音的人,竟比來看林含霜的人還多。


    “你就是陸蕁音吧,你長得真美,我真的好崇拜你。”


    “當時錢雪冰發布的告示上那女子是你嗎?完全就不像你嘛,我看她就是嫉妒。”


    “她嫉妒什麽,她就是再嫉妒,也趕不上陸小姐的一根毫毛。”


    “你說得對。”


    聽著眾人的誇讚,陸蕁音有些哭笑不得。


    “陸小姐,那錢雪冰的爹爹是錢首領,接下來,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對啊,錢夫子手眼通天,在學院裏勢力很大的。”


    “嗯,你雖然武功高強,也要防止他們用下三濫的手段害你,知道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熱情不一,將把錢夫子說成了惡霸,陸蕁音不知道說什麽好,便一直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而林含霜出的三個問題,也被無數人答上,等到申時時,人便更多了些,憑著真憑實力的學子們也被夫子帶著從門口走了進來,男男女女,好不熱鬧。


    見到陸蕁音這邊兒這麽多人,uu看書 .uuknshu一些好奇的學員就問這是幹什麽的,當知道是學院的新派係,且派係的首領還是林含霜的時候,一大波人喊著要加入紈絝派,天色還早,夫子也不急,就樂嗬嗬的看著他們回答林含霜的問題。


    ……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等到酉時的時候人才漸漸散去,陸蕁音口都說幹了,林含霜與沈貴也累得不行,一看那本登記冊,今天下午竟招到一百多接近兩百人,將女子派與武力派的人送走之後,林含霜便拿起冊子得意洋洋的看向沈貴。


    “你輸了。”


    “輸了就輸了。”沈貴咬了咬唇,從懷中掏出了四千兩銀子“我沈貴說話算話,願賭服輸…”


    他的話沒說完,陸蕁音便從懷中掏出了五千兩銀子,遞給林含霜“沈貴既不是首領又不是副首領,沒必要讓他出這個錢。”


    “可是是他自己跟我打的賭啊。”林含霜委屈巴巴的看著陸蕁音“又不是我逼他的。”


    “但是…”陸蕁音還想說什麽,就被沈貴打斷了,他凶巴巴的對著陸蕁音道“好歹我也是丞相之子,四千兩我還是能拿出來的。”


    說著,就把陸蕁音的錢從林含霜的手中拿出,塞進了她的手中,又把四千兩銀子塞給了林含霜“哼,我沈貴才不做言而無信的小人呢。”話雖這麽說,但是沈貴的心卻在滴血。


    隻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怎麽能讓陸蕁音替他的行為買單呢?這是絕對不行的。


    “那好吧。”看著沈貴一副堅決的模樣,陸蕁音不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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