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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2012-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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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接踵而至的噩夢(1)


    紮穆德惶然地對著那條棕褐色的響尾蛇降下手來做了個手勢,喊道:“kaabudyi!!”


    頭呈三角狀弓起身子的蛇,忽然像有靈性一般,肌肉慢慢鬆弛了下來,挪動身子轉向了紮穆德,“嘶嘶”的吐著舌頭。


    “你對那條蛇說了什麽?!”李濤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


    紮姆德瞥了一眼李濤,說:“這是當地的蛇語,‘退後’的意思。”


    紮穆德解釋完後,又連連向那條蛇喝止了兩聲。這種方法果然立竿見影,那條蛇一接收到訊息,就立馬停止了不斷搖擺的尾部,作勢向後退去。


    可這時,受到驚嚇的呂元香突然不受控製的將撿到手的一塊石頭擲向了響尾蛇,霎時間,被石頭砸疼的響尾蛇倏地像離弦之箭一般,扭轉蛇身,厄張著毒牙從地上迸躍而起,直奔呂元香的麵門襲來。


    幾乎就蛇動攻擊的同一秒鍾,旁邊的方琳驀地將唐刀拔出了刀鞘,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條蛇就空被方琳削掉了頭部。身分離的蛇身掉了表麵覆蓋著一層薄沙的岩石上。


    “唔,總算是有驚無險。”紮穆德鬆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方琳問:“為什麽每次看你出刀,都有一種‘不要命’的感覺?”


    方琳緘默著把刀收回鞘,沒有半點表情的坐岩縫邊,似乎不準備搭理紮穆德。


    紮穆德自討沒趣的努了努嘴,邊拿著樹枝向岩縫裏走,邊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響尾蛇的神經性毒液可是足夠殺死一頭成年大象,你這樣激怒它,不是找死嗎?”


    對於紮穆德沒有半點隱晦的言語,呂元香雖自知理虧,但還是有些不快的他身後白了一眼,然後兀自的端起了保溫瓶,小口小口的呷著。


    “媽的,這下可麻煩了!!”走到岩縫內的紮穆德忽然大叫了一聲,李濤趕緊把行李卸了下來,小跑著跟了上去。剛到紮穆德的近前,就現岩縫裏層的一個小沙坑內,有一個用樹枝和蕨類植物搭建起來的蛇窩,而上麵還擺著幾顆長著斑點的圓蛋。


    “這蛇窩怎麽了嗎?”李濤問道。


    紮穆德驚恐的咽了口唾沫,指著蛇窩說:“剛才我們殺掉的那條是負責孵卵的雄蛇,母蛇外麵出獵”


    “那又怎麽樣?”李濤不解的追問道。


    “蛇雖然說是冷血生物,但通常都是很記仇的,我內蒙古邊界當哨兵的時候,就聽說過一個士兵因為貪吃,捉了條小蛇回去烹食,結果全營都遭到了蛇群的報複。”


    “後呢?”


    “一個不剩的全死了”紮穆德回頭鄭重的看著他,“李濤,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今晚一過我們就走!”


    “那山崩怎麽辦?”


    “顧不了那麽多了!”紮穆德斬釘截鐵的說,“明天一早我們就收拾行李上山,今晚由我來守夜,把兩個爐子的火燒得旺一些,耗多少煤油都不是問題!”


    李濤看到紮穆德慎重其事的樣子,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僵硬的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記住,把響尾蛇的蛇頭給埋起來。”紮穆德語畢,便躬著身子,用枝頭岩縫的角落不停地敲打著。


    “嗯!”李濤答應了一聲,向外折返回去。


    “李濤,紮穆德裏麵怎麽了,一驚一乍的?”歐陽尚峰鬆下了行李包的肩帶,問道。


    “沒什麽大礙,一點小事而已,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憩,我和紮穆德輪流守夜,明天我們就要出了”


    “明天?俺媳婦這幾天身體不是太好,能不那多休整一些時日?”歐陽尚峰懇求道。


    李濤喟歎了口氣,說:“我們貯存的水和食物已經不多了,要找到地方補給才行”


    “不多?我們上次從貨商場裏拿了將近半年的存糧,怎麽一下就沒了?”歐陽尚峰打斷了李濤的話,質疑道。


    “你難道忘了上次卡車壞掉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已經將一大部分存糧遺棄了車上,現我們手頭上隻剩下能維持一個星期不到的糧食,而且,如果要爬山的話,可能還會再丟棄一部分來減少負重。”李濤神色凝重的說道。


    “那我們七天之內要是到不了你說的那個鬼地方,豈不是得活活餓死這荒郊野嶺?!”


    歐陽尚峰咬牙切齒的攥緊了拳頭:“這一路上老子什麽都見識到了,就是沒有看到你說的那什麽狗屁‘安全’!”


    李濤看著怒不可遏的歐陽尚峰,也同樣憤怒的凝眉道:“現就算是千分之一的機會,也值得放手一搏,什麽都沒有的我們,能失去的也隻有生命而已,而能捍衛的也隻有生命,與其這裏坐以待斃的說漂亮話,我寧可選擇粉身碎骨的看到希望!”


    聽到這話的歐陽尚峰像泄了氣的皮你囊一樣,雙手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況且呂元香也需要找到一個醫療設備充足的地方去生產這或許不是個好辦法,但卻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李濤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語畢,周遭的氛圍就開始變得壓抑了起來,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李濤歎了口氣,欠身把蛇頭拾了手心裏。


    “不管怎麽樣,零,我一定要找到你”李濤一麵小聲呢喃,一麵攥起拳頭將掌心的蛇頭捏了個粉碎。他心裏明白,出弓是沒有回頭箭的,何況他還是那個與“惡魔”簽訂了契約的人。


    紮穆德檢查完,確定再無遺漏後就走了回來。


    他一回來,便感覺到眾人板著臉的肅謬氣氛,於是自顧自的盤坐了一旁,取出了兩台無煙爐點上,跟大家講起了他當兵時的一件奇聞秩事:“知道嗎,我當兵的時候,有一次排長帶領我們去雪山掃二戰後留下來的餘雷,結果上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有一位戰友對我說他有點不舒服,我起先以為隻是體力不支,便取出睡袋讓他先休息,而我就旁邊不停的熱身,直到早上,我都沒有休息過,我正精疲力的想叫醒那個戰友,卻現他已經患上低溫症死了”


    紮穆德苦笑了一聲,望著燒紅的爐子說:“人隻有不斷的行動,才能勉為其難的活下去啊。”


    故事講完後,紮穆德還是沒有成功地調節氣氛,看著其他人不言不語的,他似乎也失去了繼續往下講的**,獨自盯著火光怔怔出神。


    深夜,眾人吃完了分配好的食物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紮穆德也因為這幾天的折騰,顯得精疲力的,守夜的時候,臉上也不時浮現出了幾分倦意。


    李濤叫他先去睡,他推脫了一番,後扭不過執意的李濤,妥協了,他睡前還叮嚀李濤說,萬一有什麽動靜,就馬上叫醒他。


    都說內蒙的夜晚特別漂亮,李濤這次是深有體會,他仰躺地上,兀自欣賞著天空璀璨的繁星和皎潔的夜色,不知從何時開始,李濤再也沒有闔過眼睛,日日夜夜的守護著自己所愛的生命


    望著夜空,李濤眨了一下眸子,就眼皮降下來的一瞬間,他的大腦忽然紊亂了起來,眼前看到的星光,突然像漩渦一般融入了黑沉沉的夜色之,再往四周一看,身邊的人竟然全部消失了,隻剩下這個黑魆魆的世界,和自己


    李濤站了起來,竭力的喊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青姐、穆德、方琳,你們去哪兒了!!”


    一聲聲呐喊逐漸消弭了這座黑色鑄成的世界裏,無論李濤再怎麽大聲,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


    正當李濤揭開衣服,想用那股力量使自己脫困之際,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進來,李濤用手擋著眼睛,透過指縫向傳來光亮的地方看去————隻見濃厚的黑色被一處打開一角的門裏散出來的冷光驅散得一幹二淨。雖然李濤由於視野的局限,隻能看到門裏麵的一部分,但他能判斷出這扇門是一間人類的房間。


    這個房間內,擺放著一張看上去非常軟和的床鋪,整齊疊好的被褥放床頭,靠邊上的還有一個英倫風的床頭櫃。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諧


    這時候,兩個剪影突然倒映了瓷磚地板上,他們的動作幅看似很大的樣子,房間還陸續傳來打翻東西的鏗鏘聲。


    就李濤想靠近看個明白的時候,兩個人忽然闖進了李濤的眼簾,隻見一個男人扯著一個女人的手腕把她拉到了床邊,反複的用指頭怒氣衝衝地對著那個女人指指點點的,可因為距離太遠,李濤並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麽,也瞅不清兩人的模樣,不過看形勢,那個男人好像對那個女人指責著些什麽。


    管男人對著她罵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那個女人仍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男人愈說愈氣急敗壞,向那個女人放了一句狠話後,便躁怒地屋子裏踱了一圈步子,就他再繞回到那個女人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抽出了床頭櫃的一個屜子,從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女人,接著又向女人低語了些什麽,然後便用槍挾持著女人向屋外走去。


    正當兩人快要走出李濤的視野之,那個女人忽然向門外回了一下頭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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