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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2012-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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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飛刀(2)


    “嘶~”李濤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股鑽心窩子的劇痛,幾乎折磨得他要暈倒過去。他竭力調整著呼吸,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那種痛隻是個假象而已。之所以要這樣反複暗示,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痛感神經其實並沒有受到控製,而是被錯誤的引導了


    一般來說,人的痛覺神經不會那麽輕易就被影響,除非是大量的核泄漏或者是艾滋病毒,否則單憑意念的傳導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大腦神經每天處理的信息量就有半個穀歌之多,所以必須要完全覆蓋這些信息,才能製造出痛感。


    因此李濤推測,以音波喪屍之前那些幻覺量,是絕對不可能完全控製他的痛感神經,隻有“它”傳遞的訊息誤導了李濤的大腦,才有機會偽造出這些“痛覺”來。故而李濤隻需要向自己的大腦傳遞相反的訊息,那這種疼痛感才有可能徹底消失。


    管這些理念是行得通,但真正實施起來卻是無比困難。要是他故意去引導潛意識的話,效果隻會適得其反,必須讓他的大腦相信這種痛感是假象,這種現象才會完全消失。


    可是人的思緒是虛無縹緲的,你不知道下一秒“它”會做些什麽,也無法控製“它”去做什麽,就像晚上腦袋裏一直哼奏的歌曲一樣,愈是想讓它停下來,就愈是餘音渺渺、縈繞不絕。


    現李濤唯一可行的辦法,就隻有轉移注意力了,他盤膝坐地上,量用深呼吸來調節放鬆著全身的肌肉,但遍體鱗傷的軀體此時已經處於一種不受控製的興奮狀態,他全身的血液循環像跑了五公裏的人一樣,心髒和血管的運作都特別快,尤其是大腦裏時刻緊張的神經,是無法讓李濤到達他所希冀的那種狀態。


    汗水一滴滴的從李濤兩鬢、前額和臉頰流淌下來,他剛才受到的強烈撞擊、壓力讓頸椎壓迫到了腦神經,腦袋漲疼得厲害,耳鳴聲像源源不斷灌入耳畔的涼氣一般,嗡嗡作響。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至少有好幾處的骨折,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傳來一種隱隱的刺痛。這些痛楚再加上他之前所受到的感染,正勢如破竹、順流而下的t病毒,還有他潛意識裏所製造出來的錯覺,加上身邊同伴的人身安全諸如此類的種種繁褥重擔,導致他的大腦完全不能放鬆下來,別說引導了。


    這時,閉目斂神的李濤,臉上那表情顯得稍微猙獰了起來,他的眉宇全部都皺了一起,牙齒緊緊的咬合著。


    經過一番精神上的“天人交戰”後,他現大腦未經過係統式的鍛煉下,根本無法到達“心如潭水靜無風,一坐數千息”的境地。隻有兩種辦法才能讓他徹底的解脫,一種是一死解千愁;另一種是引出音波喪屍的本體,殺死它!


    其實,死對於現的李濤來說,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事實上他留守這裏,就沒有心存僥幸偷生的念頭。李濤現唯一心係的是,慕容青和小清靈的安全問題,如果他無法和那隻音波喪屍成功地同歸於,難保他們一夥人不會繼續被音波喪屍給糾纏上,這種慷慨赴死的念頭,並不是什麽大義凜然之舉,隻是李濤認為――――倘若死亡能夠賦予“活著”的意義,那麽這種選擇就是有價值的存。


    蒼霞歸,落千秋,戈沉踐地,人還願。


    決計和音波喪屍來一次“魚死網破”後,李濤撐著牆麵站了起來,膝蓋剛曲直了一半,就幾乎承受不住他那孱弱的軀體,正要跌落下去的時候,他又猛地用身體側靠牆壁上,才勉強支住了身體的下滑。


    李濤腋下夾著那劑針管,急急的喘了幾口大氣,又伸手取出了兜裏後的兩顆霰彈,上進了槍膛裏。


    剛才的吐納靜心,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李濤明顯感覺到脖子已沒有先前那麽刺疼了,他避開視野再去接觸到那隻幻覺幼體,以免又將潛意識拉回原狀。


    裝好子彈後,他從腋下拿出了那根注射器,一齊攥抓槍柄的那隻手上,踉踉蹌蹌的向豁口走了過去。要是他揣測沒有錯的話,零的血液就是觸那隻音波幼體對他連續動攻擊的根源,雖然李濤這時已經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還摸不出確切的原因,但他仍能篤定,零的血液對那隻音波幼體的誘惑力,肯定不亞於人肉。


    李濤基本上是每往前走兩步,就要攙扶一下旁邊的座椅,以此來保持身體平衡。他的視網膜高燒的原因下已經損壞了,甚至連稍微睜開一點眼皮,都會生疼不已,腰部和背脊受到的創傷讓李濤無法挺起腰板,隻能佝僂的彎著身子,亦步亦趨地藉著前庭的桌子,向卷閘門走去。


    正當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濤忽然腳下一滑,猝不及防的摔了個狗吃屎,他揉著磕疼了的下巴,往踩滑的那個地方扭頭看去――隻見七零八落的件紙散落了地上,他仔細一認,原來那是查理給他的件資料。他一麵揉著下巴,一麵坐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堆雜亂無章的件。


    下巴的這次磕擊,似乎讓李濤脖子上的疼痛減少了許多,也許也是因為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到了那疊紙上,這時候的他,表情看上去十分糾結,似乎思著什麽。


    他地上緩了一會兒氣,繼而表情有點凝重的抓著桌腿把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往後走了兩步,又欠著身子拾起地上散亂的紙張,還有擲地板上的那隻破舊帆布包。他放桌上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放進了包裏,“嘶”的一下拉上拉鏈,挎了右肩上。


    剛剛轉身準備繼續向卷閘門走去的時候,豁口處竟又出現了那隻音波幼體,而且它的腿正稀稀潺潺的流著紅血。


    李濤大吃了一驚,迅速抽出一隻手來,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猛的端起槍來瞄準了那隻怪嬰―――――――隻見那隻怪嬰的臉上,居然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猙獰麵目,它的臉部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一雙沒有眼白的瞳孔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狀物裹眼球的表麵上,聚焦死死地鎖李濤攥住針管的那隻手,裂開的嘴角銜著血絲不斷流地上。


    “哢噠!”一聲,李濤迅速拉開了保險栓,旋即調轉槍頭,將槍口瞄準了灶台正燃燒著的煤氣爐。這時,他心開始有些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他心想,終於可以親手結束掉這場噩夢了。


    思潮洶湧間,他的食指竟不知不覺的用力頂住了扳機,幸虧他的意識仍然主導著思維,並沒有再加大力道去觸動槍支。


    李濤細心地揣著那隻喪屍,反複辨識著它究竟是不是屬於“本體”,畢竟那隻狡兔三窟的音波幼體已三番四次的騙過他了,沒有確認之前,要是貿然開槍的話,豈不是白白送死麽?


    觀察了幾秒鍾後,李濤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便集到了音波幼體眼球裏的覆蓋物上。那種類似於黑色的絲線,雜亂交錯的裹它的兩隻眼球上,一時間李濤真有點錯亂起來,因為這種現象,要不就是因為它意念輸出的過多,而讓核仁衰化導致的副作用;要不就是這隻幼體依舊還是一種幻覺。想到這裏,李濤又悻悻的望了一眼伏那兒巋然不動的音波喪屍。他心想:要是這隻東西一直這兒跟自己僵持下去的話,恐怕那隻會延誤多的時間,而且這段期間內,說不定他就會因為t病毒的擴散而毒身亡,到時候別說顧全慕容青和小清靈了,他自己都極有可能成為其他人的威脅。


    經過一番思量後,李濤腦袋已亂糟糟的了,他為難的瞄了一眼正騰騰躥著熱火的煤氣爐,又望一眼豁口外的音波喪屍。如果這個距離下引爆的話,熱浪肯定會因為一部分卷閘門的阻隔,而無法傷及到那隻幼體,必須把它引到裏麵來才能一次性的殺死他。


    一邊想著,李濤一邊把槍垂了下來,接著拿出那擠針管,音波喪屍的麵前故意晃了兩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音波喪屍看到那根注射器後,臉上抽搐得厲害了,趴地上的四肢肌肉也蓄勢待地膨脹了起來,似要隨時向李濤撲將過來的樣子。


    看著它那副樣子,李濤心暗自竊喜,知道零的血液就是它的逆鱗後,他飛快的用右手托住槍把夾自己腋下,那隻拈住注射器的左手伸了出去。他的拇指輕輕推動著注射器,隻見一滴殷紅的血液正慢慢地從針管口溢出。


    “嗒!”


    一滴血液應聲落了地上,與此同時,那隻音波幼體也像是魔怔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李濤狂奔了過來,那隻藏腳掌裏早已韜光養晦多時的利爪也全部伸展出開了,似乎隻要一下,就能輕易地劃斷李濤的肋骨,刺入他不堪一擊的心髒。


    李濤迅速將手的霰彈槍抬了起來,再次瞄準了煤氣爐,眼角掠過一絲笑意的低語道:“時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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