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在校園裏悠悠閑閑朝大門走去的羅翔沒看到學校太多的不同,除了學生們對異性更開放衣著更時髦而外,精神麵貌反倒低沉許多,不像他們那時大聲的說笑打鬧。


    羅翔很無聊的感懷,曾經有位報社記者反背相機胡亂拍攝背後路上的行人,衝洗後的照片嚇了他一跳。記者說:“沒有一張笑臉,一個個像夜晚出行的僵屍,麻木、陰森、絕望,這不該是中國人的精神世界。”


    羅翔邊走邊看同學們的臉,幸好他們還多多少少有些激情,否則,真是沒希望了。羅翔正胡思亂想,他的手機又響起來,擾得幾位從儲蓄所出來的男生女生望過來,用羨慕的眼神看他摸出手機,接通。。。。。這就是人生拚搏的目的所在啊,羅翔滿足的邊走邊接電話,沒有表現欲的人不是人,就連朱元璋那醜貨還想把國都定到鳳陽,不就是衣錦還鄉麽。


    “說吧。”羅翔對話筒說道。


    “羅少,全靠您了。”燈罩在電話裏哀求道。


    羅翔歎口氣,著實不想攀扯的麻煩為什麽總找上門來,燈罩三番五次不避嫌的幫助安蒂,是人就能猜想到他們之間不太地道。


    “你倒是熱心腸。”羅翔忍不住小小的譏諷一句。


    燈罩沒吱聲去解釋,他相信羅翔不是嚼舌根的人,也隻有求到他心軟出手才是正理。他躊躇一陣,小聲說道:“小人我雖然鄙薄無用,卻也知道知恩圖報”。


    羅翔哼了一聲,言語裏沒精打采的說道:“你在那本書裏找的話?去告訴她罷,我正趕過去呢。。。。。。這都他嗎的什麽事兒!”


    燈罩自動回避了他最後的抱怨,連連感謝後迅速掛機。羅翔把手機塞回手機包裏,下意識看看四周羨慕的同學,拍了拍手機包示意咱們真不是顯擺,的確是有事兒。


    羅翔搖搖擺擺走出校門,正好一輛送有錢學生回校的出租車要走,他急忙招手攔下鑽了進去。見到貌似學生的羅翔又是手機又是打的,那些趕中巴到市區的學生更有學習的動力。。。。。。。好好學習罷,大不了學犀利哥,什麽人都能成名。


    安蒂躲著求見羅翔的地方在八十元一晚上的鐵路招待所,這裏不在於設施和服務如何,關鍵是幹淨和僻靜,饒是羅翔對江城熟悉也花了二十分鍾才找到招待所。他從樓梯爬到六樓,氣喘籲籲的詛咒沒電梯的賓館,走去敲開安蒂的房門。


    安蒂從門後伸出頭來,半遮半掩她的身體,羅翔看了看都忍不住沒了脾氣。這才是十一月不到的時候,她就穿了厚厚的羽絨衣和棉褲,連頭上都帶了一頂黃色小絨帽。


    “生病了?”羅翔走進房間時隨便關心了一下,突然把胖兔子一般的女人刺激得眼淚汪汪,不住的點頭咳嗽。羅翔咧嘴笑了笑,吃五穀得百病很正常,他又不是包養人的湯鎮業,犯得著可憐巴巴求同情嗎?


    安蒂用紙巾擤鼻子,紅了眼睛坐到羅翔對麵:“翔子哥,我實在搞不過錢明月,你得幫幫我嘛。”


    羅翔摸出香煙,想了想沒點燃,捏在手裏玩耍,不經意的問道:“電話裏說得含含糊糊,她到底怎麽你了?”


    “她!”安蒂張嘴叫了一聲,神情激動的站起來卻開始咳嗽,好歹平息了又說不出話,半響才無奈的低語:“她是正房太太呢。。。。。。”


    羅翔沒發表任何意見,隻帶了耳朵聽她的抱怨,左右不過是錢明月趁湯鎮業的哥哥姐姐回來,在他們麵前搬弄是非。要是平時,湯鎮業不會相信她的謠言,可顏勇實在是傷人過重,居然讓湯鎮業疑神疑鬼,打了安蒂一頓。


    “有開頭就沒結尾。”安蒂嘀嘀嘟嘟的要卷衣袖展示傷痕,羅翔急忙阻止了。她才忿忿說道:“錢明月心狠得厲害,她是要抓湯家的大權,我是沒地位給她爭高低的。就連顏蓉,隻怕也被她算計!”


    羅翔心裏暗歎,出了顏勇的事情不能不牽連他的姐姐,隻怕顏蓉不用錢明月落井下石,她的結局都不會太好。不過,這些不是他應該關心的,羅翔佯裝無意的問道:“顏勇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什麽?”


    安蒂楞了楞,“羅少,羅大爺,當真不是我挑唆,我沒必要這樣做嘛。”她看到羅翔隻笑不說話,叫冤的辯白,“天啊,我怎麽可能和他有什麽,一個小屁孩哦。”


    羅翔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一副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樣子,讓安蒂撅了嘴欲辯不能,隻好嘀咕道:“說起來我都不相信,估計他喜歡的人說都不能說。。。。。”


    羅翔微微一怔,眼珠瞧著安蒂。安蒂扯著紙巾揉鼻子,嘻嘻一笑:“有兩次他喝多了和我聊天,翻來覆去說他姐姐怎麽好怎麽好的。。。。。。”


    羅翔點了點頭:“我瞧你活該被錢小姐收拾,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羅翔誅心之言沒叫安蒂難為情,反正她也自知向來不被羅翔看好,幹脆豁出去亢奮了精神叫道:“你別不信嘛。”她此時說通憋在心裏的大八卦反倒沒一點重病在身的怏怏之態,很是肯定的確認道:“女人的直覺懂不懂?他戀姐呢!”


    戀姐?羅翔的腦海立馬出現一串很強大的字句:別迷戀哥,哥隻是一個傳說。。。。。。他急忙擺了擺手,叫停了安蒂的天大罪惡,“打住罷。你沒病,是我有病了。你很能替古人擔憂,自己的稀飯沒吹幹,管別人的小道消息倒是熱情。”


    安蒂又被羅翔打擊,失缺繼續說道的激情,灰溜溜嘀咕:“鎮業沒準也知道。”


    羅翔幫安蒂就是為了弄清顏勇事情的真相,偏巧還要裝得正人君子,但話題總朝這事上麵牽引,恥笑道:“鎮業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他便不會懷疑你和顏勇!”


    安蒂苦笑道:“男人發橫比女人更不講道理,何況,一個男人又不會隻和一個女人好。”


    “這倒也是。”羅翔讚同。他心想安蒂和燈罩難道清白?誰說二奶不能紅杏出牆?


    羅翔基本得到想要的東西,警告安蒂說道:“燈罩也求我怕幫你一把。。。。。。你這段時間規矩一點,別回延崗去惹眼,就在江城呆著!”


    安蒂放下心來,連聲答應著,“我去學車上駕校。”她還想請羅翔吃飯,羅翔笑道;“現在幾點鍾?還有,你是病人!這一地的紙巾!也就是我敢出現在你麵前,就老老實實養病別四處傳染人!”


    羅翔嘴上說著不怕,腳下比誰都跑得快,搞到顏勇打窩裏炮的猜想後他不想再呆一秒鍾。。。。。。我的身子骨可是精貴!傳染了自己就有傳染白樺麥苗兒袁婧妍的可能,再連累郎清漪允兒等等怎麽辦?不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安蒂見他說走就走,追到門口抬高了聲音提醒,“羅少,翔哥,我的命兒就在你手心裏!”羅翔像是沒聽見,冷笑著下樓。


    羅翔不是濫發同情來幫安蒂,那是燈罩不惜自爆和安蒂有染,用救命的借口表達投靠過來的意思。他走出招待所腳步不知不覺變得蹣跚,心也不知不覺變得沉重,擱在一年兩年前,他不把安蒂扔到湯鎮業腳下便是仁慈了,又怎麽會毫不遲疑接受安蒂、燈罩和他們簽了合作的城下之盟?


    羅翔不敢深究自己的心思,更無從指責燈罩和安蒂頭上長反骨,吃著湯鎮業的飯暗中又找自己當靠山。


    不消說,安蒂不是蠢人,麵對清君側的錢明月自是不會束手待斃,把大把掙錢的“夜總會”拱手相讓,用身體勾搭燈罩是應有之義,就似乎是一條沒上蓋的河,前腳一個遊泳的才走,後腳又另來一個下水,隻能說沒婚約約束的女人好比詩詞所雲:鼎湖流水清且閑,軒轅去時有弓劍。


    可巧到女人河遊泳的燈罩被湯鎮業越發不太看得起,嫌他比周運昌的手下沒用,於是怨不得擔心飯碗不保的打工仔尋一個能保護利益的保人。


    羅翔才想了想他們之間的前因後果就搖頭苦笑,人生當真是一碗芝麻糊,少放一點水便粘稠得攪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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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們肯定想不到,就這幾個字老安是從中午開始寫到現在的。。。。。。都害怕了,頭腦裏澀得慌,不知道寫什麽了。天啊,別是俺不能吃這碗飯了,那真是生不如死了。俺淡定去,要淡定,淡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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