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9


    逃?還是不逃?這是個問題。


    可是身處沙漠之中,又能逃到哪裏去呢?往深處逃,那無疑是送死。尤其是還有紫雨的祖父這樣的老人,他們是不可能堅持的住的。


    不逃?這紙條應該不會是空穴來風,因為那毫無理由,可以說可信度超過九十。


    賀飛寒看了一眼2號,2號點點頭,兩人走向一邊,低聲交談起來。


    "你怎麽看?"賀飛寒把皮球踢給了2號,分析方麵,還是他比較擅長一些。


    2號沉思半晌,開口道:"張震分析的十有八九是真的,有人就在我們附近,可是我們卻沒有發現,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此人不知是敵是友,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又有什麽圖謀?這紙條看似是提醒我們的,可是也極有可能是為了擾敵,讓我們變成驚弓之鳥,不戰自亂。如果想要弄清楚這件事的真實性,我們就必須先找到這個人才行。"


    "既然他可以在我們附近而不被我們發現,我們又怎麽把他找出來呢?"


    "此事簡單,他必然也需要吃喝拉撒,隻要從這方麵入手,想找他,不難。"


    賀飛寒眼睛一亮:"快說說看。"2號湊近賀飛寒,低聲耳語了幾句。


    休息片刻之後,眾人再次上路,這一次似乎走的很急,沒一會的功夫便消失在沙丘後。


    眾人離開很久之後,原來所在地麵忽然冒起來一個小鼓包,接著這個小鼓包越來越大。最後砰的一聲冒出一個大腦袋來,看起來卻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


    左右看看沒人,小家夥從沙子裏跳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一眼便看見不遠處的一處水潭,連忙撲了過去,一腦袋紮在水裏,大喝起來。


    "慢點喝,小心噎著。"


    小家夥猛的仰起頭,束縛的打了個飽嗝,歎了口氣:"沒事,沒事,不…會…"小家夥慢慢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正一臉奸笑的看著他。


    趙祿被賀飛寒留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就是等他出現,沒想到還真等到了。趙祿想嚇唬嚇唬這小子,於是一臉的壞笑。效果還不錯,小家夥被嚇的不輕。


    眼見趙祿沒什麽動作,小家夥猛的跳了起來,大頭朝向,刺溜一下子鑽進沙子中。趙祿眼睛放光,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個和自己能耐差不多的小子,也算是有緣了。


    歎息一聲:"可惜,你還嫩點。"說罷也一腦袋鑽進了沙子中,於是就看沙地上兩個鼓包遊來遊去,好像是在追逐,又好像是在嬉戲。


    賀飛寒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如果還沒有人的話,那就說明我們猜錯了,又或者對方的實力真的已經高強到我們根本無法發現的程度。"


    眾人再次回到了綠洲中,趙祿領著一個孩子正在等待他們。不過與其說是領,就不如說是押,一邊的趙祿一臉的怒氣。


    "果然…咦?趙祿,你這是怎麽了?看起來臉色很差啊!"賀飛寒調侃著說道。


    趙祿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這小子,滑溜的跟泥鰍一樣,一不小心就沒了影子。"


    那小家夥撇了撇嘴:"哼,仗著個子大欺負老子,算什麽英雄好漢?有膽子咱兩單挑?"


    這下把眾人都給逗樂了,趙祿雖然五大三粗,長的又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是卻是個老好人,誰也不敢得罪的那一種,而且心地也善良。八成是被這小子看穿了他的本質,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他的。


    趙祿也不生氣,朝那小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去,我大佬有話要問你。"


    小家夥回頭衝趙祿做了個鬼臉,再裝過臉來,一眼便看見了賀飛寒和2號兩人。賀飛寒滿臉微笑的看著他,而2號則一臉淡然的樣子。小家夥眼珠子一轉,把這兩人的性格脾氣猜了個大概。


    往前緊走了兩步,滿臉代笑的衝兩人做了個揖:"二位大哥,小弟路過貴寶地,無心得罪各位大哥,還望二位大哥行個方便,放了小弟。"


    這幾句話把賀飛寒給逗樂了,沒想到一個屁大點的小孩子,居然一口的強調,還有板有眼的,看起來小的時候沒少吃苦頭。額,不過話說回來了,現在他也不大。


    "叫什麽名字啊?"2號是不會開口的,這種場麵一般都是賀飛寒出頭。


    小家夥立刻將視線集中在了賀飛寒臉上,很明顯這兩個人中,是這個說了算的。


    "回這位大哥的話,小弟從小沒爹沒娘的,無名無姓。"


    賀飛寒挑了挑眉毛,這分明是街頭小混混的說辭,沒爹沒娘,無名無姓,這下你就不能怪我了吧?這就是告訴你:小爺不告訴你。


    "哦?沒爹沒娘?無名無姓?那我問你,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小家夥立刻一幅有冤無處申的樣子:"這位大哥,小弟絕對沒有跟著各位大哥,隻是恰巧路過此地,見各位大哥,奧,還有這位老爺。"這老爺指的是紫雨的爺爺。


    "還有這位大美女,小弟真的是路過而已,路過而已。"


    "路過而已?那我問你,這紙條是不是你寫的?"說著話,將剛才那團紙條隨手扔了過去,速度力量都絕對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夠輕易接下來的。這就是在考較他了,如果他接不下來,說明他說的真的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如果他能接下來,又或者發現了其中的危險而躲開,那就說明他在說謊。


    小家夥望著飛來的紙團,雙眼一凝,在這一刻,賀飛寒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淩厲的氣息,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小孩能有的氣勢。


    雙手成長,一擋一送,輕鬆的化解了紙團上的力道,將其接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小家夥的臉色卻是猛的一僵,顯然也知道自己上當了。


    賀飛寒好整以暇的看著小家夥,等待他的解釋。小家夥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這位大哥,您真會說笑,小弟從小在街上長大,大字不識,怎可能寫字呢?您一定是弄錯了。"


    "哼!四兩撥千斤,此乃河西內家拳慣用的伎倆,大佬,莫要聽信此子之言。"張震臉色不善的哼哼道。


    賀飛寒的臉色猛的垮了下來:"是麽?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哼,虧我還著呢信任你。"就好像真的一樣,賀飛寒站直了身子,一臉怒氣的望著小家夥,看了看一旁的趙祿,怒氣衝衝的說:"老趙,收拾了,手腳幹淨點。"


    一句話說出來,眾人都有些愣了,沒想到賀飛寒會對一個半大小子如此心狠手辣,說動手就動手,就連一旁的趙祿都傻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賀飛寒,又望了望一旁的2號,隻見2號為不可查點了點頭。


    這下可把趙祿難住了,偷東西這麽久了,他就沒殺過一個人,沒害過一條性命,現在要他殺個小孩子,他哪能下得去手?可是看賀飛寒那生氣的樣子,他又不敢得罪他。


    他這麵還沒反應過來呢,小家夥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大腦袋一個勁的砸著地麵大聲的求饒:"大哥饒命啊,小弟知錯了,小弟知錯了,大哥給次機會啊。"


    趙祿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勁來了,這小子之前那麽硬氣,可是現在怎麽說跪就跪了?這不科學啊!他哪裏知道,賀飛寒在這逗悶子,這小家夥也隻是配合配合而已。


    賀飛寒為不可查的笑了笑,繼而板著臉問道:"你錯在哪裏了?"


    小家夥頭也不抬的回到:"小弟不知錯在何處,但知一定是小弟錯了,求大哥饒命。"


    2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這小家夥倒是有點意思。


    "那我再問你問題…"


    話音未落,小家夥立刻借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你跟我來。"賀飛寒轉身就走,小家夥從地上跳了起來,跟著賀飛寒遠遠走開。


    眾人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2號擺了擺手:"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吧。"


    另一邊,賀飛寒領著小家夥來到一顆胡楊樹下,兩人席地而坐,小家夥也不生分,也不怕賀飛寒,就緊挨著他坐著。


    "叫什麽名字?"


    "小的從小沒爹沒娘,無名無姓…"


    "恩?"賀飛寒眉頭一皺,臉色不好看起來。


    小家夥連忙說道:"幾年前小的被大戶人家收養,賜名姓張,義名承啟,取意承前啟後。"


    賀飛寒點了點頭,這還像點話,從這小家夥的言辭上也能看得出來,是念過書的。


    "是誰讓你跟著我們的?"


    張承啟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是我家老爺讓小的跟著各位的。"


    "你家老爺是誰?"賀飛寒饒有興趣的望著張承啟。


    卻沒想到張承啟一臉嚴肅的回絕到:"老爺說時機未到,還不能透露,等時機成熟之時,自然會出來與各位相見。"


    賀飛寒眉頭一挑,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又問道:"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是我家老爺,老爺早知小的極有可能會被發現,所以早早交代了小的如何應答。"


    賀飛寒樂了,沒想到這裏又碰見個諸葛亮式的人物,隻是不知道他能猜到多少。


    "你家老爺好神秘啊?那我問你,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們?"


    "老爺讓小的跟著,關鍵時刻也好有個照應,其次,就好比此次,有危險接近時,讓小的提前示警。"


    "對了,你給我的紙條是什麽意思?有什麽大難將至?你讓我們逃?又要逃去哪裏?"


    張承啟一臉嚴肅的回到:"之前你們大敗三百追兵,這件事已經傳到京城,京城已經可以確定,你們便是他們遍尋不著的目標,派出了大量的高手,連夜出城,直奔你們而來。想必幾日內便可追上你們。老爺讓我告知你們,速逃。"


    "高手?"賀飛寒眉頭皺了起來,對於高手,他心裏還是比較怵的,比如鎮親王那樣的高手,一個人就能搞定他們所有人。既然鎮親王都能這麽強勢,那皇宮之內就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了。


    "大隊人馬不日則到,萬萬不可怠慢啊。"張承啟居然有點苦口婆心的意思,把賀飛寒逗樂了。


    "你和你家老爺倒是好心啊,可是你們為什麽要幫我們呢?"


    "時機尚未成熟,等他日時機成熟,一切自有分曉。"張承啟倒是做的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那我們盡快上路吧。對了,你說他們幾日之內就能追上我們?"


    張承啟點了點頭:"老爺說,京城有位怪才,製作了一種奇怪的大船,可以在死亡之海中航行,速度奇快無比,猶如奔馬一般,如此算來,想必最多也隻有幾日時間了。"


    賀飛寒幽幽的歎了口氣,果然信息就是生命啊,要是自己糊裏糊塗的上路,估計逍遙日子也過不了幾天。


    掃了一眼張承啟,賀飛寒有些不是滋味的說道:"那你家老爺的心不誠啊,若是真心幫助我們,就不應該讓你躲躲藏藏的。否則我們要是直接走了,豈不是還是死路一條?"


    張承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爾等乃是欽犯,幫助欽犯乃是重罪,我和我家老爺還能幫助爾等,便是最大的誠意了。若是爾等連我都發現不了,那死了也就死了吧,省的以後辦起大事的時候,害人性命。"


    賀飛寒瞪大了雙眼,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孩子說的無話可說了。


    的確,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對方願意幫助自己,那一定是自己有利用價值,或者說對他有價值。而對方也不僅僅是要幫助自己,而是打算和自己合作,也許是現在,也許是以後,總之這是一個等價交換的過程。不過在這之前,得首先確保自己生存下來才行。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也會這樣做的,如果自己的合作夥伴都是一群傻瓜兼白癡的話,那麽這樣的合作夥伴不要也罷。


    "好吧,那麽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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