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你現在比師長還牛了!”小貓笑著看向血人。


    小貓之所以笑,是因為上車的命令已經下達,可很多人還是沒有上車,看樣子像是沒有整理完行裝一樣,其實這些人是在盯著血人。


    因為整支車隊如果行駛起來會拉的很長,要是上了車就看不到血人是否也會上車同行,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都他~媽想蛋呢?還不上車?!”前方傳來了吼聲。


    “行了行了,可別逗他們了!我們還要跟緊了醫護車。”梁羽一看血人那樣就是故意在磨蹭時間來消遣一下那些在盯著自己的人,於是笑著催促道。


    “對對!還得讓前麵的車讓出來個地方才行,屠夫去告訴一聲!”血人聽到梁羽這麽一說,馬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鑽上了車,真像是‘小弟’聽到了‘大哥’的訓話一般。


    原本一共有兩輛醫護車,為了方便救治傷員等原因,一路行駛過來兩輛車也都是前後挨著的。


    屠夫走到後麵的那輛醫護車駕駛室旁也不敲窗戶,隻是往那裏一站,盯著駕駛員看了幾秒,這駕駛員就乖乖的按下了車窗。


    “怎…怎麽了?”駕駛員看著屠夫那凶悍的樣子還以為有什麽地方得罪他了。


    “你,停下,跟在後麵!”說完屠夫就轉身走開了。


    然後這駕駛員就真的沒動,等到梁羽的小隊兩輛車都插隊進來之後這才鬆開了離合器緩緩的跟在了後麵。


    “你膽子咋這麽小?他還能吃了你?”副駕駛上的一個女醫護兵看著駕駛員的額頭上都出了冷汗,於是開口嘲笑道。


    “你知道個屁!他可是屠夫!屠夫這綽號你沒聽說過?”這駕駛員和女醫護兵之間本就有些小**的關係,但駕駛員聽到女醫護兵的譏諷不但沒有覺得丟了身為男人的臉麵,反而感覺這是理所應當的。


    “他就是屠夫?!能空手殺死兩隻一型喪屍的屠夫?!”女醫護兵也驚訝了。


    “是啊!那次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還有那車裏的師長親兒子、小貓、地雷,這可都是很牛~逼的人物!我隻是個開車的,也不會醫療,我這命可不值錢!這年頭可得罪不起他們啊!那幾個新來的在臨時的兵營見過,聽說隻是剛剛獲救之後才入伍的,應該不能太厲害吧?不過怎麽和屠夫他們混的這麽熟?”駕駛員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全都是羨慕加嫉妒。


    ……


    血人既然已經上了車,這些個大兵們也就安心了下來,也紛紛慶幸自己沒有草率的就選擇悄悄離開,而之後各個小隊之間的話題也不再是如何如何找機會多帶點物資去當逃兵,而是相互間說出自己對三門峽絕地的見聞,然後綜合起來去商討行動時的方法。


    不算上在醫護車中的劉凱,梁羽的焚屍小隊一共十個人,所以得分坐兩輛車才行。


    “說說你知道的三門峽吧,還有我們到達之後具體的任務會是什麽?好有個準備。”梁羽以為這師長的兒子怎麽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於是對著開車的血人說道。


    “你還不了解,我雖然百分之百是他的親兒子,可他從來不會對我有什麽特殊待遇,我知道的和其他人一樣,這次也是因為我遇到了生命危險而被你們給救了,他才提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地,但那是對你說的!為的是報答一下你救了我的恩情,我隻是借了你的光!明白了吧?”血人無所謂的笑了笑。


    “**怎麽這樣啊?想不透!”做為不怎麽關心軍事的女人,於麗當然不會了解這種把整個人生都獻給軍隊的鐵血軍人。


    “唉!會被生出來,咱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不過也挺好的,最起碼我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沒有人管我……”血人的眼神說話時不由得有些黯淡,但他馬上就轉移話題的說起了梁羽的另一個問題。


    “這漫天的臭味就是三門峽那邊飄過來的,單憑這味道就能想象出那裏到底有多慘烈,任務原本的目的是要奪回小浪底水利設施,保證水庫正常的作業功能,但附近的喪屍數量太過龐大,所以隻能在相距小浪底130公裏以外的三門峽水庫附近去吸引喪屍了,三門峽不僅相距幾個大型城市近,而且附近的地形很複雜有利於防守,用來吸引喪屍再好不過,一開始進行的不錯,那些戰士們利用山地、建築等地形把喪屍牢牢的吸引住了,可人就是這樣,一旦穩定安逸了,就會出錯,一個位置被突破結果全盤皆輸,沒辦法,後來怕喪屍潮在分散開,隻能就地消滅的投擲燃燒彈了,幾千名軍人、上千萬喪屍、十幾座城市全都覆滅了。”即使是血人,說道這裏也不免有些傷感,畢竟做為軍隊中的一員,也會感同身受。


    “但爆炸、濃煙還有飛機空投物資等巨大的聲源,又吸引了更多的喪屍前來,而且北方遷徙過來的喪屍也到了,小浪底的任務還在持續,所以三門峽這裏也必須得繼續去發揮吸引喪屍的作用,雖然沒有什麽小道消息,不過既然是去三門峽,那任務隻能是去吸引喪屍,基本上沒有別的什麽任務,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被分配的位置好不好了。”


    “有些地方喪屍數量雖然多,但防守的範圍很大,有物資空投下來也能拿到,比如水庫附近的那些山地,而有的位置喪屍數量雖然少,可物資卻不是很容易拿到,比如附近城市中的樓房什麽的,目前也隻知道這麽多了。”


    聽著血人的描述和在二郎山兵站時賴良說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聽說來的,也難怪,去執行任務的軍人都犧牲了。


    可自從前些天被血人帶入這支隊伍,梁羽幾人都能感覺出這隊伍的與眾不同,這些軍人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之輩,末世中普通幸存者都這麽值錢,更何況是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了,用句俗話,他們每一個都是國家寶貴的財富,完全可以去任何地方發光發熱。


    而現在,天南海北的匯聚而來之後,難道就這麽被派去執行這種異常危險的任務?


    難道三門峽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凶險?


    不說現在是個軍人,隻說自己是這個焚屍小隊的隊長,梁羽也覺得不能不多想任何事。


    所以梁羽問道:“既然三門峽這麽危險,為什麽還要排咱們這隊伍去?如果有犧牲豈不是浪費了?”


    “浪費?這個詞很貼切,不是我自大狂妄,就憑這隊伍完全可以去一個中型城市消滅所有的喪屍,雖然他們一個個都不放心的盯著我,但他們心裏害怕的不是喪屍也不是絕地,而是怕我父親失去了鬥誌然後讓他們陪著去送死。”


    說道這,血人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現在上麵的權利歸屬基本已經定下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規則適用於任何年代,被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原因也就是我老子不是當權者的人,就這麽簡單。”


    血人的這句話雖然簡短,可其中的含義卻讓梁羽幾人感到一股悲涼,但原因並不是因為此行的目的,而是一想到師長鐵骨錚錚的一生卻落得這個下場,不能不讓人感到可悲。


    距離目的地還有不短的距離,在沒得到具體細節之前,無論怎麽商議都是沒用的,而且在得知師長現在已經成為了棄子,所以車裏的幾人帶著一絲惋惜而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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