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的車隊很順利地回到了集團軍司令部的所在地,眼看離司令部越來越近,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科什金,忽然扭頭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誌,別爾金上校指揮的氣墊船分隊,應該已經到了!”


    “哦?!”索科夫有些詫異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瞧瞧右側的森林。”科什金用手指著右側的森林,對索科夫說道:“裏麵停著的應該就是最新製造出來的氣墊船吧?”


    索科夫連忙扭頭朝車窗外望去,果然看到森林裏停放著不少蓋著篷布的龐然大物,再加上旁邊荷槍實彈擔任警衛工作的戰士,的確很有可能是氣墊船。


    科什金見索科夫盯著窗外看個不停,便試探地問:“司令員同誌,要不,我們停車下去瞧瞧,看到底是不是氣墊船?”


    “不用了,科什金大尉。”雖然索科夫非常想看到最新製造出來的氣墊船是什麽樣的,但他擔心別爾金此刻在司令部等做自己,便拒絕了科什金的提議:“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回司令部,至於森林裏的這些東西是不是氣墊船,等見了別爾金上校就清楚了。”


    車隊剛在司令部外挺穩,索科夫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到西多林從指揮部裏衝了出來,直接來到車外幫自己打開了車門。


    索科夫下車後,好奇地問西多林:“參謀長同誌,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我一個小時前,給方麵軍司令部打去了電話,結果接電話的指揮員告訴我,說你很早就離開了。”西多林解釋說:“我猜想你肯定正在返回司令部的路上,便命令沿途的部隊注意,發現你的車隊,就立即向司令部報告。”


    “剛剛我接到駐地觀察哨打來的電話,說你的車隊已經進入了司令部的控製區域,我便趕出來迎接你。走吧,司令員同誌,大家都在等你呢。”


    索科夫和西多林往裏麵走的時候,索科夫試探地問:“參謀長同誌,是不是別爾金上校到了?”


    “沒錯。”西多林點著頭肯定地說:“別爾金上校和他氣墊船分隊,在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我們的防區,否則我也不會冒昧地給你打電話。”


    剛走進指揮部,沒等索科夫的眼睛適應室內的光線,就有一個人快速地走過來,直接給他來了一個熊抱:“米沙,真是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索科夫聽出是別爾金的聲音,用手拍著他的後背說:“別爾金,真是沒想到,你是說來就來,事先也沒打個招呼。如果不是我給阿西亞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到前線來了呢。”


    “是阿西亞告訴你,說我要到這裏來嗎?”


    “當然不是了。”索科夫搖著頭說:“她隻知道你離開了武器裝備,帶著一批氣墊船來了前線,至於是哪個前線,她根本無從知曉。”


    別爾金鬆開了索科夫,好奇地問:“那你是從什麽地方,知道我要來這裏的呢?”


    “你的行蹤誰最清楚?”索科夫自問自答地說:“既然阿西亞不知道你的去處,我就直接給烏斯季諾夫同誌打了電話,是他親口告訴我,說你帶著氣墊船分隊來了我這裏。”


    搞清楚怎麽回事之後,別爾金心裏也暗鬆一口氣。要知道,他帶著氣墊船分隊去了什麽地方,這事在武器裝備部裏是絕對保密的。如果真的是阿西亞說的,恐怕會給阿西亞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屬於泄密事件。


    但如果這件事,是烏斯季諾夫親口告訴索科夫的,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這就不屬於泄密,而是向有關方麵通報,是合情合理的。


    索科夫招呼別爾金坐下後,有些好奇地問:“別爾金,既然烏斯季諾夫同誌同意了你的請求,將這批氣墊船交給我們使用,你應該打個電話通知我啊。”


    “沒辦法,”別爾金也頗為無奈地說:“從接到出發命令到出發,烏斯季諾夫同誌就給了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要忙的事情那麽多,哪裏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索科夫見對方不想細說此事,便及時地變換了話題:“對了,別爾金,你怎麽會被突然被調到武器裝備部呢?”


    “米沙,”別爾金開口說道:“去年你負傷離開部隊之後,曾經有我的一名老上級到部隊視察,和我見麵聊了許久後,建議我到後方的機關工作。我當時以為他是隨便說說,也就沒有反對。結果某一天,我接到來自莫斯科的調令,才知道自己被調往了武器裝備部,並接替了雅科夫將軍的職務。”


    “哦,原來是這樣。”索科夫點了點頭,隨即又問:“不知道你們這次過來,是空船呢,還是滿載著貨物?”


    “米沙,我既然帶著氣墊船分隊過來,肯定不會空手而來。”別爾金笑著說:“除了那5艘戰鬥型氣墊船外,其餘15艘運輸船上都裝滿了物資。”


    “司令員同誌,”一旁的西多林插話說道:“我見到別爾金上校之後,就曾經問過此事,聽他說完後,我還親自去看了一趟,上麵裝的都是我們急需的武器彈藥。為了防止泄密,我讓他們把氣墊船停在了森林裏,蓋上帆布,並派人看守,不準無關人員輕易靠近。”


    “參謀長同誌,你做得很對。”對西多林的安排,索科夫予以了稱讚:“不光是氣墊船上的武器彈藥,就連氣墊船本身,在戰鬥打響前,也別讓太多的人看到,免得出現泄密的情況。如果德國人知道我們的進攻部隊有了氣墊船,他們一定會加強防禦的,到時恐怕我們在突破敵人的防線時,就會多付出一些代價。”


    聽索科夫如此說,別爾金在一旁補充說:“沒錯,敵人如果知道我們裝備了氣墊船,他們一定會加強防禦的。我記得當初我們用氣墊船輕鬆地越過了別爾哥羅德外麵的河流,占領了德軍的河防陣地。


    敵人吃了這次虧之後,就吸取了教訓,在哈爾科夫城外的河防陣地上,不光拉了鐵絲網,還布設了雷區,就是為了防止我軍再次使用氣墊船來突破他們的陣地。對了,米沙,你們什麽時候向敵人發起進攻?”


    索科夫聽別爾金這麽問,心裏明白,對方因為級別不夠,像巴格拉季昂這樣重大的行動,他是沒有資格知曉的。不過既然他如今來到了自己的地盤,而且將協助自己的部隊展開進攻,那麽告訴他一些內幕,還是可以的。


    於是他把桌上的一張地圖拉過來,指著自己的部隊即將展開進攻的位置,對別爾金說:“別爾金,你瞧瞧,這就是我的部隊即將展開進攻的位置。不瞞你說,在我們前進的路上是一大片沼澤地,進攻部隊最快都需要半個小時,才能通過這片沼澤地帶。如今有了你帶來的氣墊船,最多兩三分鍾,就能渡過寬闊的沼澤區域。”


    別爾金看著地圖,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米沙,你怎麽會從沼澤地區發起進攻呢?還有,我怎麽聽說下一階段的進攻,將依舊以烏克蘭為主攻方向,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白俄羅斯呢?”


    “別爾金,你所知道的烏克蘭將是下一個主攻方向的說法,是我們對德軍實施的一種戰略欺騙,使德軍統帥部出現錯誤的判斷,這樣一來,不僅可以保障進攻作戰的突然性,還保證了戰役順利進行,對整個戰役具有重大影響。


    由於白俄羅斯境內無法展開大規模的機械化部隊,所以最高統帥將四個坦克集團軍都放在了烏克蘭,這樣就讓德軍統帥部在我軍的攻擊方向、時間都作出了錯誤判斷。沒準等我們在白俄羅斯的進攻戰役打響之後,德國人仍會認為是牽製性的羊攻,這就導致德軍在東線的大部分兵力、兵器,被浪費在烏克蘭地區,而在白俄羅斯的部隊則因兵力單薄無法抵禦我軍的強大攻勢。”


    聽完索科夫的講述,別爾金又盯著地圖看了好一陣,隨後點著頭說:“米沙,看來我軍的欺騙戰術很成功,至少我在不久之前,還堅定地認為,我軍新的主攻方向依舊會放在烏克蘭地區。既然連我都會出現錯誤的判斷,更別說德國人了。看樣子,我軍這次發起的白俄羅斯戰役,一定能取得成功。”


    “豈止是成功。”知道白俄羅斯戰役結果的索科夫,自信地說:“白俄羅斯戰役將是一場空前的偉大勝利。”


    “司令員同誌,”西多林聽到這裏,忍不住再次插嘴說:“我覺得這次的白俄羅斯戰役,能取得較大戰果就不錯了,哪裏敢提什麽偉大的勝利。”


    “參謀長同誌,你真是太悲觀了。”索科夫笑著對西多林說道:“這次戰役動用了那麽多部隊,而且還是從德軍防禦最薄弱的地帶實施突破,所取得的戰果,絕對是超過你的想象。所以將其稱為偉大的勝利,我覺得是非常合適的。”


    西多林相信索科夫的指揮能力,不過這次他不是戰役的指揮員,而隻是一個參與者,他所說出的話,可信度就沒有那麽高。


    不過沒等他提出自己的質疑,索科夫忽然問道:“對了,副司令員同誌去什麽地方了,我怎麽沒有看到他?”


    “在你回來之前,他接到了基裏洛夫上校的電話,好像經過一段的搜索,發現了什麽東西。”西多林向索科夫解釋說:“副司令員接完電話,和我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了。他前腳走,別爾金上校後腳就來到了司令部。”


    既然提到了基裏洛夫,索科夫就忍不住問西多林:“參謀長,你知道基裏洛夫上校找到的是什麽東西嗎?”


    “不清楚。”西多林搖搖頭,用不確定的語氣說:“副司令員沒有告訴我,但從他的表情,我覺得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兩人的對話,讓別爾金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向索科夫詢問,索科夫便告訴他說:“由於部隊裏暫時沒有適合基裏洛夫上校的職務,我就臨時組建了一支搜索隊,由他帶著在防區內尋找我軍可能留下的軍用倉庫。”


    “米沙,請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要想在你的防區內,找到什麽軍用倉庫,恐怕會失望的。”別爾金一針見血地說道:“這裏緊挨著沼澤,又過於潮濕,根本不適合建什麽軍用倉庫,所以我才會說你會失望的。”


    “別爾金,你說的這種可能,我早就考慮過了。”索科夫笑嗬嗬地說:“不過不是考慮到基裏洛夫上校閑著沒事,怕他憋出毛病,而特意給他找的工作呢?”


    “那你猜猜,基裏洛夫上校找到的是什麽東西?”


    “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哪裏知道基裏洛夫上校找到的是什麽東西!”


    “司令員同誌,你說會不會找到的是黃金?”西多林說道。


    “這不太可能吧。”索科夫有些遲疑地說道:“黃金沉沒的位置,應該沒有在基裏洛夫上校的搜尋範圍之內。”


    “有什麽不可能的。”西多林堅持自己的看法:“既然能有一家銀行把黃金扔進沼澤,就有可能出現第二家、第三家,在眼看無法逃出德國人的包圍圈時,選擇了把黃金扔進了沼澤之中。”


    “黃金,什麽黃金?”別爾金陪著笑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把我都聽湖塗了。”


    “別爾金,情況是這樣的。”索科夫向別爾金解釋說:“前段時間,我手下的一名團長向我報告,說他團裏的一名戰士,在戰前是國立明斯克銀行的員工,戰爭爆發之後,銀行緊急轉移了180噸黃金。誰知在路上,遭到了敵機的轟炸和德軍地麵部隊的攔截,為了防止這批黃金落入德國人之手,他們選擇把全部黃金沉入了沼澤。”


    “那批黃金最後沒有落入德國人之手吧?”


    “沒有。”索科夫搖著頭說:“銀行方麵會在進攻戰役開始後,組織人手在沉掉黃金的位置,進行仔細搜索,並進行打撈。”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搞明白怎麽回事後,別爾金對索科夫說:“我覺得西多林參謀長說得對,既然有一家銀行能把轉移的黃金沉入沼澤,完全有可能出現第二家,甚至第三家把黃金沉入沼澤的銀行出現。沒準基裏洛夫上校就是發現了這批黃金,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給副司令員打電話,讓他立即趕過去查看。”


    “這個不太好說。”索科夫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知道基裏洛夫到底發現了什麽,隻能苦笑著說:“到底發現了什麽東西,隻有等副司令員同誌回來之後,我們才能知曉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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