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連長雖然和保爾有點不對付,但他還是如實地執行了保爾的命令,從二排抽調了一個滿編的步兵班,擔任夜間的警戒工作。


    二排長等夜間執行的五班離開後,拉著副連長來到了靠近村口的一間木屋廢墟裏。他給對方點燃香煙後,開始發起了牢騷:“副連長同誌,我真是為你感到不值。”


    副連長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埋頭抽煙。


    見副連長沒有反駁自己,二排長仿佛受到了鼓勵一般,繼續說道:“我們連本來就是全營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前段時間連長在戰鬥中犧牲,不管是按照資曆還是戰功,你接任連長的職務,都是眾望所歸,誰知上級卻派來了新的連長,居然還是當過俘虜的軍官。他不光搶走了你連長的職務,還損害了我們連的榮譽。”


    副連長再次抬起頭,有些詫異地問:“二排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副連長同誌,難道你還沒聽到閑言閑語嗎?”二排長有些不服氣地說:“如今營裏另外兩個連的戰士,一聽到我們連就會說:喏,他們就是連長是戰俘的連隊裏的戰士……”


    “夠了,別說了。”副連長聽到這裏,打斷了二排長的話,把手裏抽了一半的香煙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說:“二排長,你今天所說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如果以後有什麽風言風語傳到了我的耳朵裏,你這個排長也就別當了。明白嗎?”


    二排長沒想到副連長居然說翻臉就翻臉,連忙站直身體說:“明白了,副連長同誌,我以後不會再發表類似的言論了。”


    雖然副連長不準任何人在後麵說保爾中尉的壞話,但要讓他回到連指揮所,和保爾同處一室,他也是不願意的。他朝左右張望了一番,問道:“二排長,今晚你打算睡在什麽地方啊?”


    二排長也不願意和戰士們擠掩蔽所,因此在修築工事時,準備抽調了幾名戰士,到村裏找了一間相對完整的房間,並將其收拾出來,準備晚上在那裏睡覺。


    此刻聽到副連長問起,二排長有些不好意思地幹笑了兩聲,隨後回答說:“副連長,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的確派人在附近收拾出了一間有屋頂的屋子,就算半夜下雨也不怕。”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副連長站直身體,見二排長還傻愣愣地站在原處,有些不耐煩地說:“還不快點帶我過去?”


    “副連長!”二排長被搞蒙了? 他試探地問:“你不回連指揮所嗎?”


    “我已經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了? 回不回去又有什麽關係?”副連長用手推了二排長一把,不耐煩地說:“別廢話了,快點帶我過去。”


    二排長不敢怠慢? 連忙領著副連長來到了自己偷偷收拾出來的房間。


    副連長看了看室內的環境,點著頭說:“雖然四麵木牆都遭到了破壞? 到處透風,但好在還有一個屋頂,半夜就算下雨也不用擔心。”他走到了床邊脫下靴子? 整個身體往後一仰? 隨後扯起一旁的毛毯蓋在身上? 對二排長說? “你可以離開了,記得天亮前來叫我。”


    等二排長走了以後? 正準備睡覺的副連長,想到這裏距離德國人並不遠,為了穩妥起見,他從槍套裏掏出了手槍,放在了自己伸手可及的位置。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放心大膽地閉眼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以及人從草叢中穿過所發出的沙沙聲。


    “這是誰啊,是故意來打擾我睡覺的吧。”副連長有些生氣地想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了門口,準備等那裏一有人出現,就出聲嗬斥對方,狠狠地教訓一番這幫打擾自己睡眠的家夥。


    誰知腳步聲走到屋邊時卻突然停止了,接著副連長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正準備開口叱責外麵的人打擾了自己的睡眠,卻意外地發現外麵人說的話,自己一句都聽不懂。


    副連長在片刻的愣神後,立即意識道外麵說話的人不是自己手下的戰術,而是德國人,自己之所以聽不懂他們所的話,是因為他們說的是德語。


    他連忙抓起了手槍,透過牆縫朝外麵望去。牆外站著五六名戴著鋼盔,脖子上掛著衝鋒槍的德軍士兵,和他們手裏的裝備一比,副連長的手槍就如同玩具一般可笑。一旦雙方繳獲,要不了十秒鍾,副連長就會被亂槍打成篩子。


    敵人和自己隻有一腔之隔,副連長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為了防止被對方發現,他緩緩地調整著自己的坐姿,努力不發出一點動靜。他把槍口從牆縫處伸出去,做好了一旦被德國人發現,就立即開槍射擊的準備。


    但敵人並沒有想到,旁邊一間搖搖欲墜的木屋裏,居然有一個清醒狀態的蘇軍指揮員,用拿著一把手槍瞄準他們。


    德國人並沒有發現木屋裏的副連長,他們聊了一陣後,又繼續往前走去。看到敵人走遠,副連長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被抽空似的,緩緩地仰麵倒回了床上。


    副連長的腦子裏開始快速地思索:這裏怎麽會發現德國人呢?他們有多少人,剛剛過去的幾名德國兵,是先頭部隊還是全部的成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是準備占領村莊,消滅駐守在這裏的九連呢,還是準備繞過村莊,去偷襲雅科夫列沃呢?


    想了半天,副連長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他再次坐直身體,側耳朝牆外望去,沒有聽到任何人聲。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從牆縫朝外望去,發現外麵空蕩蕩的,根本看不到一個人。


    見外麵沒人,副連長心想應該立即回連指揮所,把這個事情向保爾中尉匯報,說有敵人潛進了村莊,要盡快派出人手消滅這些敵人。


    誰知他剛套上靴子,準備離開房子時,又聽到外麵傳來了人從草叢中走過的沙沙聲,他連忙握緊了手槍,透過牆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很快,他又看到了幾個黑影,從草叢裏冒出來,並徑直朝著自己所在的木屋走來。見黑影越走越近,副連長的心跳加速,連握著手槍的手心也被汗水打濕了。


    可能是德國人覺得村莊早已被廢棄,這些埋沒在草叢中的木屋裏,壓根不會有人存在,因此他們連搜索的興致都沒有,便直接繞過了木屋,朝著村南陣地的方向摸去。


    見敵人朝南麵走去,副連長心中暗叫不好,部隊的布置,都是針對可能從南麵出現的敵人,誰也沒想到敵人會從後麵摸過來。雖然敵人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可一旦交火,正在休息的指戰員勢必會傷亡慘重。


    想到這裏,副連長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連忙舉起手裏的手槍,瞄著正在遠去的德國兵背影扣動了扳機。


    突如其來的槍聲,在寂靜的夜晚,猶如白天的火炮一樣震撼。


    一個黑影應聲倒下,剩下的幾個黑影愣在原地沒動窩,他們似乎想搞清楚,子彈究竟是從什麽方向飛來的。副連長見狀,連忙又衝著黑影開了兩槍,打完之後,他就立即衝出了木屋,躲進了附近的草叢裏。


    村裏響起的槍聲,驚醒了掩蔽部裏睡覺的戰士,也驚醒了正在連指揮所裏坐著打盹的保爾。他猛地站起身,大聲地問:“哪裏響槍?!”


    通訊兵聽道保爾這麽問,本想回答可能是哨兵的槍走火,但接著又響起了兩聲槍響,讓他意識到肯定不會是槍走火,一定是敵人摸上來了。他側耳聽了片刻,迅速地判斷了一下方向,向保爾報告說:“連長同誌,槍聲是從村裏傳來的,想必是德國人從其它方向進入了村莊。”


    “準備戰鬥!”保爾拔出手槍,無比威嚴地喊了一句,隨後快速地衝出了連指揮所。


    他剛衝進戰壕,正試圖通過聆聽MP40射擊的聲音,確定敵人在什麽位置時,二排長沿著戰壕跑過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連長同誌,副連長在指揮所裏嗎?”


    “不在!”雖然保爾不知道二排長問這話的目的,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說:“自從他出去安排夜晚值班的哨兵後,就再也沒有回到指揮所。”


    保爾猜測二排長也許知道副連長的下落,連忙問道:“你知道副連長在什麽地方嗎?”


    “連長同誌。”得知副連長還沒有回來,二排長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清楚地聽到了德軍衝鋒槍射擊的聲音,擔心副連長早已遭遇不測,連忙回答說:“副連長安排了五班的執勤任務後,就到村莊裏睡覺去了。”


    “到村莊裏睡覺去了?”保爾聽二排長這麽說,有些納悶地說:“村裏的房屋不是都被燒毀了嗎,他能到什麽地方睡覺?”


    “是這樣的,連長同誌。”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二排長自然不能再隱瞞,隻能如實地回答說:“我們排在修築工事時,我找了幾名戰士,幫我收拾了一下村裏的一件木屋。我本打算今晚在那裏睡覺的,結果卻被副連長捷足先登了。”


    聽完二排長的解釋,保爾中尉大致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對二排長說:“二排長,我估計是副連長發現敵人後,開槍向我們示警。如今村裏的槍聲還在響個不停,我想他應該還活著。你立即帶上二排剩餘的戰士,到村裏去把副連長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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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排長答應一聲,轉身沿著戰壕跑回了自己的排裏,帶著四班和六班,成戰鬥隊形散開,向村裏搜索前進。


    再說副連長躲進草叢之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心裏很清楚,敵人裝備的都是衝鋒槍,而自己隻有一把手槍,如果麵對麵較量,自己會在頃刻間被亂槍打成篩子。他心裏暗暗祈禱,希望保爾能聽到自己的槍聲,然後排出人手把自己營救出去。


    本來還擔心光是響了幾槍,趕來的戰士們找不到敵人。但沒想到德國人還挺配合的,七八支衝鋒槍瞄準副連長原來待的木屋,進行掃射。密集的子彈,打得木牆上木屑亂飛。“不在!”雖然保爾不知道二排長問這話的目的,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說:“自從他出去安排夜晚值班的哨兵後,就再也沒有回到指揮所。”


    保爾猜測二排長也許知道副連長的下落,連忙問道:“你知道副連長在什麽地方嗎?”


    “連長同誌。”得知副連長還沒有回來,二排長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清楚地聽到了德軍衝鋒槍射擊的聲音,擔心副連長早已遭遇不測,連忙回答說:“副連長安排了五班的執勤任務後,就到村莊裏睡覺去了。”


    “到村莊裏睡覺去了?”保爾聽二排長這麽說,有些納悶地說:“村裏的房屋不是都被燒毀了嗎,他能到什麽地方睡覺?”


    “是這樣的,連長同誌。”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二排長自然不能再隱瞞,隻能如實地回答說:“我們排在修築工事時,我找了幾名戰士,幫我收拾了一下村裏的一件木屋。我本打算今晚在那裏睡覺的,結果卻被副連長捷足先登了。”


    聽完二排長的解釋,保爾中尉大致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對二排長說:“二排長,我估計是副連長發現敵人後,開槍向我們示警。如今村裏的槍聲還在響個不停,我想他應該還活著。你立即帶上二排剩餘的戰士,到村裏去把副連長救回來。”


    二排長答應一聲,轉身沿著戰壕跑回了自己的排裏,帶著四班和六班,成戰鬥隊形散開,向村裏搜索前進。


    再說副連長躲進草叢之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心裏很清楚,敵人裝備得都是衝鋒槍,而自己隻有一把手槍,如果麵對麵較量,自己會在頃刻間被亂槍打成篩子。他心裏暗暗祈禱,希望保爾能聽到自己的槍聲,然後排出人手把自己營救出去。


    本來還擔心光是響了幾槍,趕來的戰士們找不到敵人。但沒想到德國人還挺配合的,七八支衝鋒槍瞄準副連長原來待的木屋,進行掃射。密集的子彈,打得木牆上木屑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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