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生涯太枯燥了,許久沒有一個能讓她如此傾注心血的事情了,寧無憂誓要找全許易所說的那七千多首詩作。


    寧無憂對月遣懷之際,許易回到了空虛島,迎接他的隻有阿鯉。


    阿鯉一臉急切地道,“公子,大事不妙,秋娃姐姐在靈植園中,化作了一株人參,我怎麽叫她,她都沒有反應。”


    許易急急趕往靈植園,果見一株雪白的人參,長在靈土裏,周身冒著盈盈光輝。


    許易也懵了,他何曾見過這等變故,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荒魅冷聲道,“沒見識,這女娃的機緣到了,你小子弄得這上古靈植園,我看就是給她備下的。在聚靈陣的作用下,此地就是一個翻版的上古靈植園,內中靈植散發精純木植靈力,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小娃兒天生木植精靈,最喜木植靈力,但如此精純的木植靈力,遍尋世界也未必可得,如今,在這兒得了,豈非是機緣到了。”


    許易和阿鯉長舒一口氣,阿鯉道,“既然秋娃姐姐要靜養一陣,公子,那我先回禦清齋了,清風上師說了,要教我禦水真法,看這次大比,能不能得些造化。”


    許易揉揉他腦袋,“我家阿鯉一定行的,替我謝過清風上師。”


    說著,塞給阿鯉一枚須彌戒。


    送走了阿鯉,許易便審視一番空虛島的禁製,查驗無誤後,又招來佟掌櫃,花重金購入兩套小型防禦禁陣,直接布在了靈植園周圍。


    做完這些後,他朝瀚海北庭趕去。


    這一波曠工的時間著實有些久,他自知見了賀北一,對方必無好臉色。畢竟,這一陣賀北一傳來的無數消息,他都拒絕了。


    主要是靈鼇島一戰,動靜太大,賀北一要他回來說明情況。


    彼時靈鼇島鬧出亂子,距離韶音亭這邊的流蘇會舉辦,委實沒有多少空餘時間,他深知一旦被賀北一叫回去,基本就很難再出來了。


    索性,他就沒理會賀北一,直接關閉了如意珠,也閉了仙官令牌的禁製。


    然而,出乎意料,才和賀北一照麵,對方臉上掛著十裏春風。


    一見麵,賀北一便把住他的手臂,連聲驚歎,“你小子還真是專門能忍所不能,還記恨為兄連續催你吧,是為兄的不是,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壓不住了,你堂堂南天庭的中行人,跑到北天庭去大殺四方,耀武揚威,我實在是怕事情鬧大,不好交代。上麵也下函來問,好在北天庭那邊沒有動作,才叫我給擋回去了。誰想到,沒多久,你老弟又立奇功了。快快,拿來我瞧瞧。”


    許易一臉迷惑,“瞧什麽。”


    “又裝傻,女聖寧無憂的丹青妙筆啊,你可不知道,這玩意絕了,好多大人物都在瘋求,今兒一早,我就接待了三撥,基本都是明示想要你得的這彩頭。”


    賀北一激動得直撮手。許易詫道,“你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早知道,哎!”


    他沉沉一歎,歎得賀北一一顆心支離破碎,“到底怎麽了。”


    許易道,“我不知這玩意貴重,昨日在空虛島,有人上門求購,五百玄黃精,我給賣了,早知道這麽搶手,多抻一抻,說不定能得個高價。”


    賀北一瞪眼,“五百,你這個敗家的玩意兒,寧無憂的丹青啊,沒有一千玄黃精,你好意思出手,傳出去,非讓人笑破肚皮不可。”


    賀北一一臉的遺憾,忽地,他一撮手,“不對,你小子猴精猴精的,你能吃這個虧,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怕我漏底,跟我這兒打著埋伏了?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連我也糊弄。”


    許易雙手一攤,“我對天發誓,這事兒真真的,換旁人,我就不說了,但對老哥你,我得說實話,買家是邪庭的遂傑,說是皇道天王也在要這玩意兒,一幅畫而已,誰能想這麽多,恰好我最近手頭緊就賣了。”


    許易連買家是誰都說的明明白白,賀北一再沒有懷疑,隻是一個勁兒地歎氣,不能一睹女聖丹青妙筆。


    寧無憂的那幅畫,許易看過,的確是神作,簡直如幻如真,蘊含了神通,無怪賀北一如此遺憾。


    “行了,不就是一幅畫麽,我能弄來一幅,就能弄第二幅,隻要你老兄準假,此事不難。”


    許易輕輕拍著賀北一的肩膀,大包大攬。


    賀北一頓時來了精神,“成,你這攤子,我替你頂著了,說好了,寧女聖的畫作,我是一定要得見的。對了,傳聞你小子在靈鼇島大殺四方,已經驚動司判大人了,他很是高興,說了一句英雄出名,隻須趁早,要你再接再厲,我估計司判大人是要對你有大用了,你小子這運道啊!”


    許易謝過賀北一,便趕去了中行府,象征性地處理了幾件公務,以示存在後,他便又告辭了。


    一人當兩人使,分身乏術,自然要受些辛苦。


    當日晚間,他趕到了王重榮的少卿府。幽暗的大廳內,隻有古北庭和老隋在座,uu看書 .uuansh.om見麵,兩人便寬慰他,要他不要往心裏去,畢竟遇上許易這等妖孽,也是沒辦法的事。


    許易謝過二人,問王重榮行蹤,老隋道,“少卿大人趕去天王府了,這次的流蘇會,幾位候選人都沒完成任務,顯然,天王是要重新出題了,少卿大人趕過去,就是替你掌握第一手情報去了。”


    許易蹭地躥了出去,老隋和古北庭吃了一驚,不知許易這是唱的哪出,隻能隨後跟上。


    一直跟著許易遁出兩萬裏,到了皇道天王府駐地,兩人這才明悟,連連向許易傳遞意念,要他不可輕動,然則,許易已經先行向護陣左將,道出所請。


    護陣左將已轉入陣中,前去稟報。


    “遂兄,這是作甚,流蘇會上,即便未成功,但也無損,何必急躁。”老隋規勸道。


    古北庭沉默片刻,道,“現在想來,我覺得遂兄此舉也無不妥,細想,遂兄來咱們皇道天王府這許久,和天王還沒照過麵,這感情的分就先比不過那幾個選人,既然人家來得,遂兄自也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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