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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赤炎雷猴過人的天賦,再兼具許易本體的超卓見識,如果連許易都煉不成這五蘊掌心雷,旁人自然不用想了。事實證明,荒魅分析得很對,這枚雷淵石上千年以降,吸收了太多的雷霆之力。


    一朝化開,澎湃的雷力簡直綿綿不絕,瘋狂地供應著磁雷力場,終於挨到第五日上午,許易收了神通,安靜地端坐於雷霆之中。此刻,雷淵石隻剩了砂礫一般大小,但還在散發著澎湃的力量。


    這時,許易已經不需要施法,亦能安然立在這恐怖的磁雷力場之中,他全身的毛發如根根鋼叉,在磁雷力場的作用下,泛起青藍色的火花。終於,煉房內的電蟒停止了舞動,整個雷淵石也徹底消歸於無。


    經過了幾個晝夜的折騰,許易非但不覺疲憊,反倒神采奕奕。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下午第一堂課上完,應當能趕上第二堂課,許易便不打算在洞府內空耗了,??事實上,他還是挺喜歡道宮的課程設計。


    雖說來道宮進修,主要目的是統一思想,端正為天庭的報效之心,但其中一些課程的設計,經過了無數代人的錘煉,不得不說還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許易掐著時間點兒,他趕到的時候,正巧第二堂課開始。


    他才進來,不少人衝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回禮,他才作輔理沒幾天,但口碑比之齊天,不要好了太多。他對同學,從來沒架子,誰要想請個假什麽的,他基本都是大包大攬,謝東風那邊他全抗了。


    平素,他也不和誰嗚嗚喳喳,從沒擺輔理的架子。凡事就怕對比,有齊天這個砂礫在前,他便是一塊玻璃碎片,也顯得是那樣的光彩動人。許易落座後,便見著一個圓臉大肚子的光頭和尚行了進來。


    許易暗歎自己出門沒看黃曆,不,是上課沒看課表。來的這光頭和尚,大號吳博濟,正是教授玄論的教諭。此君造型是和尚,其實本來出身就是和尚,後來動了凡心戀上了泛海荊家的三小姐。


    便還了俗,由佛家轉入了道家,更奇葩的是,靠著荊家的抬舉,兼之上麵也樂意用他來打佛宮的臉麵,竟同意他成了道宮的教諭。這下,吳博濟便徹底背叛了佛門,許是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走。


    這吳博濟討好道宮來,更是不餘遺力,估摸著原本是長宣佛號的,老毛病改不了,但佛號可以改作道號,現在他常掛在嘴邊的便是“道祖無所不能”,旁人雖然不喜,還真不能說什麽。


    對這吳博濟,許易本來沒什麽態度,偏偏這吳博濟對他意見極大,無須說,吳博濟背後是世家,不喜他也是正常。前些日子,在吳聘的推手下,好幾個教諭為難許易,吳博濟更是衝鋒在前。


    後來,許易擺平了吳聘,那些本來為難許易的教諭都撤了,這吳博濟還是老樣子,隻要上他的玄論,許易不管怎麽做都出錯,最後,都會被趕到大門外去聽講,連課堂最後都不讓許易站立。


    許易對這家夥觀感極差,但既然來了,也不好躲出去,隱在人堆裏不做聲就是了。吳博濟登堂之後,便開始宣講了,他是佛門出身,最喜辯經,轉到道家這邊來了,倒是不好再辯經了。


    但他教授的玄論,往往會執拗於口舌之爭,偏偏他自己不覺,講起來滔滔不絕,自己是沉醉其中,渾然不管旁人是如何痛苦。這不,他才講了片刻正題,便又轉到了舌辯上來了。照例先從一個小故事引申。


    說的是有個叫趙都的秀才,路過一個城門,因他牽著一匹白馬,按規定需要給馬繳納稅金,方得入城。趙都對城門吏說,白馬非馬。所謂白者命色也,馬者命形也,命色者非命形也。


    一番滔滔不絕後,便要點人來討論此點,目光所及,忽地,在許易身上定住,“你,就是你,那個許易,你怎麽來了?”他對許易關注非常,知道這家夥請了幾天假,以為他不會來上課。


    除了許易,旁人他懶得關注,是以,進這朝暉堂以來,他還不曾正眼瞧過滿座的學員。此刻,他瞧見許易,大是後悔,怎麽就沒將這家夥趕到外麵聽講,讓這家夥占了便宜去。


    許易滿以為經過了齊天之事後,吳博濟該有所收斂,沒想到,這家夥還是沒把他當回事,看來,吳聘也有不好使的時候。他衝吳博濟拱手一禮,“此上課時間,學生來聽講,有何不妥。”


    “你,出去,站到門口聽去。”吳博濟不耐煩揮手,如趕豬狗一般。許易立在原地不動,“敢問教諭,是何道理要我於外聽講。”早先時候,他沒靠山,忍也就忍了,如今新靠上了吳聘,他不打算忍了。


    何況,他已經升任了輔理,若再去外麵立著聽講,叫他情何以堪?他許某人還不想成為笑柄。


    吳博濟光溜溜的臉上,uu看書ww.kansu 蠶眉倒豎,“怎麽,我的話,你敢不聽。”他就像欺負慣大雄的胖虎,陡然一天見大雄敢還手了,精氣神一下子被撩撥起來了。許易道,“教諭者,傳道受業解惑也。若許某真有過錯,教諭罰之,許某領受,此不教而誅,許某所以不受。”


    吳博濟哈哈大笑,“本教諭從不興無名之罰,你課上神遊天外,不辯某傳道之真意,依此罰你,你可心服?”許易道,“不辯傳道之真意,教諭此言何解?”


    吳博濟一搓圓滾滾光頭,指著許易道,“此白馬非馬之論,我所講的三層意思,你能領會多少,不妨言來?”許易道,“詭辯之術,不足一哂,所謂共相論,更是強行引申。”


    滿場先是嘩然,繼而鴉雀無聲,這還是頭一遭,有學員敢在課上直言教諭之非,吳博濟滿身肥肉直抖,他不是氣的,而是歡喜激動的,多少世家想要找許易的麻煩,全都铩羽而歸。


    如今,天降機會,落到了他吳某人手上,若一舉幹翻許易,該能博取到怎樣巨大的利益?隻要抓住機會,按死了許易,極有可能將之一舉趕出道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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