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兆賢倒吸一口冷氣,委屈得眼眶通紅,英俊青年寒聲道,“某大號齊天,任正七品實授仙官,已十三載。今日入道宮靜修,不過因瑣事絆住了,隔了一天才來報到。卻沒想到,才入道宮,便聽說出了你這麽個妖孽。許易,出算得很精,也知道上麵的人希望看到你如何表演。但殊不知,出頭的椽子先爛,你若一味鋒芒畢露,用不了多久便會摧鋒折銳,不如大家退一步,相安無事如何?”


    星空戒內,荒魅搖頭喟歎,“這家夥臉挺大啊,看來是久居上位,都不會說人話了,還指望許易這深淵巨口把吃到肚裏的東西吐出來,這心得有多大。”


    “齊兄,回去問問你家大人,你是幾歲才開始停止尿床的?都幾百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些。這些話,也好意思說出口來。”許易身形一晃,閃身消失不見。


    “好個不識抬舉的東西,看來是屢次算計我世家,嚐夠了甜頭,以為自己真的無所不能,且等著吧。”齊天一貫高光,還是頭一遭有人當麵不給他麵子,“兆賢,世輝,還有諸位,走,去我洞府,咱們詳談。”


    他此話一出,賈兆賢七人同時打了個寒顫,忽地,七人鬼使神差一般同時行到許易洞府前,同聲道,“許兄,我等絕不再摻和和你有關的任何事,有七寸釘頭書為證。”七人同時燒了一張七寸釘頭書。


    光影沒入體內,賈兆賢等人衝齊天一抱拳,同時閃身消失不見。齊天懵了,這得是被收拾成什麽樣,才能做出如此卑微的舉動。


    注視著賈兆賢等人消失的身影,齊天心中冷笑,“無怪這幾家後繼無人,日漸衰落,遇到點事,便如此萎縮,能成何事?也罷,賈兆賢這幫蠢貨被姓許的收拾服帖了,若自己單槍匹馬弄翻了許易,豈不更顯出自己的能耐,此事過後,諸大家族誰敢不高看他齊天和齊家一眼。”


    洞府外的動靜兒,許易探查了片刻,便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封禁了洞府,開始煉化玄黃精,有這上萬的玄黃精,他覺得自己衝擊三境的希望,已經很大了,不管這些玄黃精足不足夠,先煉了再說。


    他新得了這巨量財富,不知多少人眼熱,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先消耗了這些資源,讓眾人明明白白看到他境界的提升,自然便知道這些資源被消耗掉了,也就沒誰惦記了。


    上萬的玄黃精,他便是扯開了肚皮吞,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夠吞下了,煉了一夜,也不過消耗了二十一枚,要想全部煉化,還需要不少時間打磨,他不由得大叫煩惱。


    荒魅嗤道,“你若敢把這煩惱說出去給旁人聽,我敢保證你小子不能活著見到今天的日落。裝什麽犢子,普通神圖二境修士進階三境,哪個不是磨了數十上百年,除了你這妖孽,誰不是為了弄一點資源,日積月累。如今,你不用為衝擊境界的資源犯愁,竟敢為煉化玄黃精需要時間而喟歎憂愁,你還要不要臉。”


    “天才的世界注定是寂寞的。”許易回了一句,打開洞府的大門,趕著去上早課。


    出乎意料,在早課上,他們這一學舍的舍長謝東風任命了新的舍長輔理,正是齊天。此番入道宮進修的仙官極多,總計分了六房二十四舍,開課之初,每一舍會在學員中選出一名舍長輔理,幫助舍長管理。


    這已算約定俗成的慣例了,並不是什麽意外。對於舍長輔理的位子,許易打過主意,但認為太過繁瑣,便沒往心裏去。而且這位子是舉薦製,他覺得即便自己不當選,當選之人應該是個女學員。


    結果,斜刺裏殺出的齊天成了新的舍長輔理,老實說,許易不大能想通。齊天是昨夜才來的,和所有的學員基本都不熟悉,他能當舍長輔理,隻能說明,這家夥背後有人,而且腰杆子還硬得很。


    可謝東風宣布完舍長輔理的任命後,齊天一臉的難以置信,和幾要奪目而出的歡喜光彩,顯然非是作偽,莫非這家夥沒有運作,好運便自動從天而降了?


    想不透,許易懶得費神。齊天便是到了個勞什子舍長輔理的位子,他也不虛,隻要齊天敢跳腳,他照樣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如果說齊天得了舍長輔理的位子,隻是一個小波浪的話,很快,許易覺得自己要被滾滾浪潮給淹沒了。uu看書 .uukanhu.om


    一連好幾天,已經有四名教諭對他表現出了**裸的敵意了,其中教授玄論的吳博濟吳教諭對他不滿,他能理解,畢竟這位是出身世家,而且傳聞和褚一家族還有姻親,可其他幾位教諭皆連連向他發難,就太不正常了。這幾日,他已經被趕到後麵站著聽講七回了,這還是他基本答對教諭詰問的前提下,他甚至懷疑隻要他露出絲毫的不滿,或者說答非所問,這門功課就得完犢子。


    這日,好不容易撐過了“無所不能”吳博濟一個時辰的吹風機,許易才要從罰立了一堂課的倒黴位置,返回座位,便又被齊天攔住,“下節課別上了,去思堂幫斫三桂,上麵的意思。”交代完便走。


    許易道,“哪個上麵的意思,齊輔理,假傳命令,罪過可不小。”這一段,他被齊天用胡蘿卜充大棒給支使得溜溜轉,這回,他不打算再順著了,這一陣兒,他是在望風向。


    望了一陣,發現齊天也不過是個提線木偶,背後扯線的是誰,絲毫沒有露底。恭順了這許久,許易也是做給旁人看的,他可以鋒芒畢露,但不能給人留下萬事爭先的印象。


    他很清楚,就憑他入道宮折騰出的一幕幕,上層肯定有人在關注著自己。所以,即便明知是被刁難了,他還是繼續苦熬著,就是做給人看的,我許某人是守規矩的人,不是一味拔尖之人。


    忍了這幾日,他也夠了。許易突然回嘴,令齊天著實吃了一驚,他心中竊喜,折騰了許易好些日子了,這家夥就像個老烏龜,死死忍耐,一味縮脖,叫人根本無處下口。這回,許易一動,顯然是被逼急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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