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統禦盯著許易,卻不說話,但分明是在等他表態。


    作為整個點官過程中,利益得到重點照顧的楊統禦,當然也是不樂意見煮熟的鴨子再撲騰出鍋的。


    東冥君向許易傳意念道,“雷兄勿急,不如先入我東冥府,做個長老,某作保,必定讓你雷兄大展拳腳。”


    他固然是站在許易這邊,可楊統禦和十二殿前司代表的利益集團的力量,卻也是他不能忽視的。


    東冥君不說還罷,一說,許易險些吐出來了,雖然早知道東冥君的口味是陳少使那種陰柔風,他如今是一虯髯壯漢,完全不必多慮。


    但一想到東冥君那古怪癖好,許易都惡寒得不行,這東冥府,打死他也不樂意去。


    當下,許易並不回複東冥君,高聲道,“看來我在此間,是得不到公正了,既如此,某隻好去蘭台走一趟,我就不信幾位陰君處,也沒有個是非黑白。”


    他此言一出,楊無傷等人臉上又是一黯。


    ??這貨眼中,根本就沒有敬畏和尊卑,如此一來,可就難辦了。


    對這等渾人,威脅沒有用,人家本來就是散官,又沒個職權,至於暴力解決,這家夥連空虛老魔都能打得落荒而逃,戰鬥力之強悍可想而知。


    一旦不能滅殺,此事傳出去,便是驚天醜聞,這巨大風險,沒有人敢冒。


    就在僵持之際,夏司伯眉頭一跳,忽道,“此事終究是我的疏漏,還是由夏某來解決吧,還請統禦大人給下吏這個機會。”


    楊無傷道,“你知道就好,此事因你疏漏而起,你自己和雷赤炎解決。”說著,揚長而去。


    一眾十二殿前司的統禦,和東冥君,西冥君隨後退場,根本不理會許易的咆哮。


    眾大佬實在是被雷赤炎這渾人懟得滿是內傷,完全扛不住了。


    還不如讓夏司伯直接和許易談,談好談壞是夏司伯的事兒,雷赤炎再犯渾,至少還有個緩衝地帶。


    眾大佬退場,夏司伯當即揮退了孔祥等人,頓時,場間隻剩了他和許易。


    下一瞬,夏司伯揮手打出一道結界,將他和許易網羅其中,便聽夏司伯道,“你到底找我有何事?”


    原來,適才夏司伯提議他和許易單獨談判,並非是他的本意,而是許易向他傳遞意念後的結果。


    而此舉,也符合夏司伯的利益。


    畢竟,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始終談不攏的話,這雷赤炎若真繼續鬧大,他夏某人極有可能被雷赤炎推出來背鍋。


    然而,這口鍋實在太重太沉,他極有可能背不起來。


    若真能和許易談妥,這也是一件大功,何況,還是許易主動找得他。


    事實上,他很好奇,許易為何會找上自己,論權柄,楊無傷更重,許易若真心談判,找楊無傷,楊無傷也必定不會不允。


    許易道,“夏司伯別用這種臉色,這非是對救命恩人的嘴臉。”


    “救命恩人?你倒是會給自己戴高帽,夏某倒要聽聽,你是怎麽救的夏某。”


    夏司伯一臉冷峻地說道,在他看來,許易完全是在的搞套路,他經曆的談判多了,這種小花招自然也見得多了。


    許易道,“夏兄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且不說今日之事,若非我找夏兄來談,我直接將此事捅大,上麵追究下來,你說那位楊統禦會把誰推來擋災?單是你夏兄收錢不辦事這一條,就值得老子取了你性命。”


    夏司伯陡然變色。許易點出的頭一點,他是認可的,他的處境的確極為不妙,許易若再繼續將事情往大裏鬧,上麵收不了場,肯定是要推人出來背鍋的。


    而他這個直接負責人,自然是背鍋俠的第一人選。


    之一第二點,他卻有些弄不明白了。


    他夏某人雖不說有多清廉,但還是謹守官場規矩的,能辦的事兒,收了好處,就把事兒辦了,辦不了的,根本不會收好處,即便收了,事後辦不成,也會退還。


    他還不曾幹過突破底線的事兒,許易這一說,卻把他說迷糊了。


    許易冷哼道,“你倒是好演技,不去做伶人倒是屈才了,用不用我給夏大人提個醒,三百香火珠。”


    刷的一下,夏司伯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脫口道,“那三百香火珠是你送的?夏管事沒有把那三百香火珠送還與你?”


    許易冷聲道,“這個關頭,夏司伯就不要熱衷於錘煉演技了,單衝你做這壞規矩的事兒,死在我手上,你也不冤。”


    他看得出來,夏司伯不像是作假,但這個關頭,即便是真的,他也要當假的,道義和主動權總是要先抓在手中再說。


    “你敢威脅我?”


    夏司伯陡然臉色轉赤。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方麵,他信了許易的話,猜到那三百香火珠,狗膽包天的夏管事沒有還回去,畢竟,如此好驗證的事兒,姓雷的沒必要拿出來撒謊。


    另一方麵,他實在震撼許易的膽量,在這官部大殿,竟然敢直挺挺地威脅他這個官部大員。


    許易含笑點點頭,“夏兄願意當威脅聽,也行。空虛老魔我都不放在眼裏,夏兄這回壞了我的大事,你說雷某該如何報償?送你給楊無傷背鍋,未免太便宜你了,總要讓你不得好死,才能讓我心意順暢。”


    “你,你……”


    夏司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信了,信了眼前這家夥真有要他性命的勇氣,這實在是個不能用規則來圈禁的夯貨啊。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隻一瞬,uu看書 .uuknsh 夏司伯便想明白了,許易適才的話,威脅是真,為後麵的話做鋪墊,也是真。


    他不信許易策劃機會,單獨和自己說話,就是為了說這些威脅的話。


    許易道,“我想幹什麽,夏兄還不明白麽,我想要官,要權柄煊赫的實權官。”


    夏司伯毫不意外,“你應該直接和楊統禦說,和我說算怎麽回事?我當不了官部的家。”


    許易道,“我不需要你當家,我隻需要你告訴我什麽官位權柄煊赫,而且有助於凝聚香火,當然,前提是目前我能夠得著的。若是這件事你夏兄幫我操辦好了,我們的賬一筆勾銷,我還欠你夏兄個人情,若是操弄不明白,那就隻好新賬老賬一起算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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