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就當做個噩夢了,忘了就是了,再說人家哪有你說的那般恐怖,總不是你說話太放肆,人家不高興了,故意做法嚇唬你。”


    煉雲裳輕輕拍著蘇金月的肩膀,勸說道。


    這句話,卻說到蘇金月心裏去了,是啊,我就說他怎麽突然沒由來地這麽恐怖,原來是嚇唬我,真真是太過分了。


    “好哇,這混賬,他叫什麽來著,下回見著了,我非得狠狠教訓他。”


    蘇金月舉著小拳頭,咬牙切齒說道,忽的,想起一事,抓住煉雲裳衣袖,急問,“怎麽回事,你和那個唐璜,才見過幾麵,你不是說他附庸風雅,一身俗骨麽,怎的,突然轉變得這麽快,對了……”


    蘇金月還待追問,煉雲裳腰囊中的如意珠起了反應,取出如意珠,催開禁製,傳來一道醇厚的男聲,“雲裳速歸,師尊托人帶信來了,速歸。”


    煉雲裳臉色陡然僵住了,回了一句,閉了如意珠,放回腰囊。


    一旁的蘇金月忽然雀躍,“聖師終於又消息了,雲裳,玄莊大師專門通知你,分明是專門有消息帶給你,呀,真是羨慕你啊,有個萬眾敬仰的師父,咦,你怎麽不高興,你平素……”


    煉雲裳勉強回了個微笑,“我先去了,回頭找你。”


    說著,招招手,疾步去了。


    煉雲裳和蘇金月當然不知道,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巷子左側的一座十數丈高的塔樓頂立著一位白衣中年,正靜靜注視著他們,見煉雲裳收了如意珠,忍不住感歎道,“真不知主上是何等人物,竟能洞悉界外之事,真不知這許易上輩子燒了怎樣的高香,竟配認識主上,可憐我……”


    …………


    蘇金月逃離看台後,許易依舊悶坐,直到樓下戲台上,鳴鑼響鼓,又一折戲收場,他才回過神來。


    “我看你是老房子著火,沒救了,也難怪,陳年的懷春,這一發起來,還真止不住。”


    荒魅又開始吐槽了,“其實越和你相處,越覺你完蛋,平素看著是既奸且滑,那是沒捏著你命門。你身邊的女人就是你命門,真是無語啊。堂堂老魔,竟掙不脫情網,要愛就愛,要恨就恨,哪裏那麽多事兒。”


    “我若是你,直接讓那個小白臉不明不白完蛋,直接把那丫頭記憶珠子一灌輸,雙宿雙飛,大被同眠,好不快活,平白弄這些波折,說實話,你是不是想拖故事?”


    許易本來就煩不勝煩,立時被荒魅燎了逆鱗,怒罵道,“叨逼叨,叨逼叨,沒完了,老子平時叫你老荒,那是覺得你小子頗有功勞,給你麵子,現在看來,你混得快要找不到北了,終日對老子指手畫腳,你若是嫌在星空戒內住的太痛快,老子送你去紫域。”


    荒魅心頭暴罵,終於不敢回嘴了,他看得出來,這家夥是真怒了。


    許易冷哼一聲,長身而起,離了看台。


    他這一動,擋著人家看戲,惹得幾聲叱罵,許易沒有接茬,徑自去了。


    他的“良知”道沒有白修,雖然暴怒,卻能製怒。


    從邏輯上說,他是認同荒魅的那番言論的,但落實到個人,他覺得荒魅的話狗屁不通。


    情之一字,本由心發,千人千心,豈能如一。


    若他能做到如荒魅所說的那般,那他也就不是這樣的許易了。


    “還得慢慢磨啊。”


    他嘀咕一句,感知放開,開始尋覓煉雲裳的下落。


    荒魅的主意雖歪,但有一點深得他心,剛才的小白臉斷不能留,即便不殺了?,也得遠遠拋開。


    轉不多會兒,他找到了蘇金月,蘇金月一見許易,頓時忍不住一縮,壯著膽子道,“你,你想幹什麽……”


    雖然邏輯上通透了,但恐懼的後遺症還在。


    許易抱拳道,“不知蘇小姐可見著雲裳姑娘,我有一物,乃是雲裳姑娘的一位故人托我,轉交給雲裳姑娘。”


    蘇金月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上我家雲裳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雲裳是白馬寺的人,她的師父乃是白馬寺的聖師,你……”


    她話沒說完,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騰了起來,定睛看去,許易的臉上殺氣凜然。


    “蘇小姐,我心情不好,再問你一遍,雲裳去哪兒了?”


    許易壓著滿腔的火氣,冷聲問道,他並不反感這位蘇小姐,但此時此刻的他最聽不得囉嗦。


    “回,回白馬……”


    蘇金月驚恐已極,發現自己連出聲都困難了。


    “抱歉!”


    許易鬆開蘇金月,大手一揮,一枚金願珠落在蘇金月掌中,uu看書ukanshu.co “多謝你這些年陪伴雲裳,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說著,身影如煙泡一般消失,留下蘇金月立在原地,怔怔發呆。


    “玄莊,煉雲裳現在何處?”


    在趕往白馬寺的路上,許易便忍不住聯係玄莊。


    “許易!你回來了。”


    玄莊的聲音夾雜著一種掩蓋不住的欣喜。


    “回答我的問題。”


    許易聽出了玄莊的語氣不似往昔的恭順。


    玄莊道,“你也是堂堂大修士,怎麽和雲裳有了牽扯,來白馬寺吧,一準讓你如願。”


    說著,他關了如意珠,心中忍不住激動。


    他才結束傳音,一個大和尚從外奔入,急聲道,“師兄,寧祖又問了,雲裳到哪兒了?看寧祖的意思,很是著急,不知聖師這回又帶了什麽諭旨給雲裳。”


    玄莊微微一笑,“無妨,我親自去稟告。”


    說著,玄莊轉出院落,繞過一條遊廊,到了正殿,快到門前時,頓住腳,衝殿中安坐在蒲團的一位高冠寬袍,麵容方正,書卷氣十足的中年,躬身行禮,“寧祖容稟,有一狂徒,名喚許易,正在糾纏雲裳師妹,此賊凶頑,屢次不敬我白馬寺,對師尊也多次侮辱,奈何此賊修為過人,貧僧和白馬寺無能,奈何不得他,還請寧祖為我等做主。”


    玄莊心中對許易的怨念,簡直無窮無盡。


    許易逼著他,動用白馬寺的能量,兩次組織那荒唐的戲劇,讓白馬寺多年的名聲幾乎掃地。


    何況,他在許易身上吃的虧,簡直數不過來,心中怨恨已極,隻是苦無辦法。8)更多精彩小說,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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