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和蔣四海邊走邊交流,行不知多久,忽的,蔣四海定住腳,望向遠處一座白色三層樓高的巨大正方體建築,時值傍晚,尚未入夜,那座造型獨特的白色建築,卻已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極是熱鬧。


    蔣四海傳音道,“此處便是宮賢在蠻荒境的最大產業,天利賭坊,宮賢入蠻荒境不到三載,實力擴張得飛快,在十二座邊荒城中都紮下根來,他不經營商鋪,認為那種行當來錢太快,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便選擇進入賭博行業。”


    “誰都知賭博行業,利潤極大,宮賢初入此行,並不順利,也是好一番波折,才有今日的場麵。這座天利賭坊建在永輝邊荒城中,因為永輝邊荒城的獨特地位,此座天利賭坊本身的意義就大不一樣。在宮賢的十二家賭坊中,這家天利賭坊是最後建造的,幾乎是拿其他十一座賭坊的五成利潤,才建成這天利賭坊。”


    賭坊建成後,宮賢盡心經營,很快便紅火起來,如今已是宮家在賭博行業的頭牌,占宮家利潤點的四成還多。可謂宮賢的命脈所在。”


    許易認真聽著,半晌方傳音道,“你說若是進去後,砸過去十餘張二級奇符,會是一種什麽景象,姓宮的會如何?”


    蔣四海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了下來,“這是妄想,雖說能暫時讓姓宮的栽個大跟頭,你我便成了整個蠻荒境的敵人,永輝城中的大人物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住我們。而且宮賢的天利賭坊是開在永輝城中,出了再大簍子,都有永輝城的長老會替他兜底。如此作為,等於是拿全身力氣,打宮賢身邊的空氣,看著解氣,卻實在滑稽。”


    許易傳音道,“分析得不錯,老兄既然領我來此,又豈是白來,都到這會兒了,蔣兄就不必賣關子了。”


    宮賢產業眾多,蔣四海頭一個瞄準天利賭坊,絕不會無的放矢。


    蔣四海傳音道,“便知道瞞不過你,且朝那邊看。”


    順著蔣四海所指的方向看去,卻是一座紅色三層樓模樣的建築,和天利賭坊相對而建,錯位不過百尺,高高懸掛的巨大名額中書著“地發賭坊”。


    兩家賭坊挨得如此近,想不成競爭對手也難,更有意思的是,兩家賭坊的名字取得都這般的爭鋒相對。


    瞬息,許易便咂摸出許多滋味來。


    蔣四海傳音道,“對麵的地發賭坊的東家是石而立,此君和宮賢的身份一樣,亦是出自西洲的一家大閥的公子。早先時候,石而立和宮賢還互相稱兄道弟,往來應和。宮賢此賊和永輝城中的大人物的關係,還是石而立幫著牽線建立的。”


    “彼時,宮賢隻說想在這永輝城中開一家買賣,哪知道石而立幫他把關係搭上後,宮賢轉身便開了這家天利賭坊,位置也選在這條最繁華的中央大街上,還和地發賭坊成了對台。石而立那個氣啊,自此便和宮賢鬧掰了。”


    “宮賢本是蝮蛇一般的毒物,謀定而後動,他既然敢和石而立鬧掰,早就想好了後續應對。石而立才和他談判失敗,地發賭坊的三名掌櫃便轉投了天利賭坊。憑借著三位大掌櫃多年積攢的人脈和經驗,以及天利賭坊的後發優勢,短短一月之間,天利賭坊便蓋過了地發賭坊,時至今日,地發賭坊,已經被壓得沒脾氣了。”


    “換作你是石而立,你會怎麽想?”


    許易微微一笑,傳音道,“我明白蔣兄的意思了,是說,不管咱們想做什麽,頭一件事,先找靠山,總是沒錯的。”


    蔣四海微微點頭,傳音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敵人的死敵便是盟友。”


    “不知蔣兄有何辦法可讓石而立認可咱們為盟友,總不能就憑咱們和姓宮的有不共戴天之仇吧。”


    許易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蔣四海傳音道,“我相信許兄有辦法。”


    許易愕然,不知這位對自己哪裏來的迷之信任。


    “行吧,不管怎樣,還是先接個頭吧。”


    許易回了一句,當先朝地發賭坊行去。


    蔣四海怔了怔,暗道,“看來我還是把這家夥想得淺了啊,這還沒怎麽,人家都確信能接上頭了。”


    ………………


    入得地發賭坊,在隨侍的接引下,許易到了一處大紅案台前,兌換了價值五千的籌碼。


    此間籌碼的標的物,是獸核,準確的說是一階獸核。


    一枚一階妖核,可置換價值一千的籌碼,而籌碼的麵值隻分作百、千、萬三種。


    而能置換籌碼的,並不隻有獸核,而是一切有價資源。


    置換了五千籌碼,許易分了蔣四海兩千,便在賭坊中轉了起來。


    三層的賭坊,每一層代表不同的層級,達到一定身家才能進入。


    暫時,許易隻在大廳中轉悠。


    眾所周知,一家賭坊興旺與否,關鍵便看賭坊大廳,這是整個賭坊的人氣所在。


    整個地發賭坊的偌大個大廳,隻有堪堪數十人,和天利賭坊的動輒數百人聚集,已經不是清冷,而是冰涼了。


    轉了一圈,許易不但發現此間的人氣不行,賭鬥的品類也著實太少。


    隻有牌九和骰盅兩大門類。


    玩牌九的不過占了五分之一的人,uu看書ww.ukshu絕大多數都在骰盅的賭台上。


    他看了一會兒,發現骰盅的玩法,瞄準了快捷、刺激,但在趣味性上,幾乎完全缺位。


    整個骰盅的玩法,就隻兩種,一種猜大小,一種猜單雙。


    盡管如此無趣,且賭客稀少,每到開盅之時,依舊呼喝不絕,聲振屋瓦。


    觀摩了近半盞茶,許易終於加入了賭局,他玩的是骰盅,押大小。


    他每一把都下注一千籌碼,三千籌碼,玩了五把便被徹底洗淨。


    他才離開賭台,便有隨侍貼心地送上淨手帕,待他清潔完畢,又獻上果盤和美酒,任他品嚐,並有一名白衣俏婢恰到好處地行到近前,向他建議,說有新手投注方略可供學習,若是不繼續下注,可以免費享用場間的一切服務。


    若是許易想要離開,他們可以返還一千籌碼,表達誠摯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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