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易心中沒有無憂無怖,隻有歡喜。


    三道龍門開,怒蚩相成。


    念頭一動,他化作一隻紫色的巨大猴子,丈許高的身子,托著一條巨大的尾巴,背後生著一對比身子還長的翅膀,雙翅一展,平地罡風暴起,整個密林方圓百丈,好似被一柄巨大的霸刀淩空斬斷。


    紫色猴子一展翅,便到了三十裏外,恐怖的遁速,超出許易過往所見的所有神通,和全部的飛禽。


    乍一獲得如此恐怖的飛天能力,紫色猴子狂喜無邊,怒而展翅,扶搖九天,不知飛遁多遠,淩空下望,便見浩浩江水,無邊無際,宛若汪洋。


    再一展翅,紫色猴子淩空下撲,眼見快要鑽入水中,紫色猴子忽然變了麵目,渾身的紫毛化作黑毛,身形縮得隻有尋常人高,尾巴也短小,除了雙目靈動,再無異樣,卻見那黑色小猴忽地雙手一拿,無邊汪洋頓時卷起滔天巨浪,水擊百裏,整個水麵,在黑色小猴的折騰下,宛若開了鍋。


    忽的,黑色小猴踏波一躍,身形暴漲,頓時化作一隻身量三丈的暴猿,身披金色毛發,獠牙如鋼,麵生三目,仰天咆哮,聲動雲霄,忽的,怒而一躍,狂暴的身體淩空十餘丈,一雙如巨柱般的胳膊揮出。


    轟隆一聲巨響,一座聳立雲霄的巍峨大山,宛若被鑽進了一條巨龍,狂暴的力道,綿延數裏,整個山峰轟的一下垮塌下來。


    金毛暴猿仰天咆哮,眉心處的眼目霍然張開,紫光直射雲霄。


    終於,金毛暴猿停止了折騰,身形一晃,複又還原為許易。


    許易胸膛稍稍起伏,先前的折騰,正是他在試驗怒蚩相。


    所謂怒蚩相,一怒化三相。


    紫色猴子,喚作撲天魈,扶搖展翅,翱翔九天,遁速無敵。


    黑色猴子,喚作逝水猴,操江拿海,如澡盆戲水。


    金色猴子,喚作三目暴蚩猿,乃是龍象相的強化版,論力量,三目暴蚩猿遠勝龍象相,最厲害的還是三目暴蚩猿的第三目,能窺陰陽,辨虛妄,威能無邊。


    一晃數十年,許易終於湊齊機緣,成就這怒蚩相,心中之快意,簡直無可度量。


    許易心中正如乘小舟飛逝江河,無比快哉,忽的,萬裏晴空,九道玄霆毫無征兆從半空劈下,毫無防備的許大官人,瞬間被劈飛出去。


    臨近意識將消,他才猛地想起“怒蚩出現,必動玄霆”這句話。


    “大意了。”


    此念方生,許易的意識便沉入了黑暗。


    再醒來時,眼光從一處老舊的雕花窗棱射入,刺得他眯了下眼。


    暗暗流轉氣血,氣血流轉如意,身體已絲毫無礙,念頭浸入星空戒,星空戒安然無恙,諸寶俱在。


    他這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他置身的似乎是間廂房,七八平見方,除了他躺的這張小窗,沿著屋角,堆了不少雜物,收拾得頗為整齊,他躺的的小床不遠處,一個小號的火爐正閉了風門,燃燒硬木橄欖散發的若有若無的火光,正穩定地供應著微微的熱量,抵禦著冬日的嚴寒。


    許易才翻身坐起,咿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呼呼北風灌了進來,開門的小丫鬟慌忙一側身子,伸腳將門勾上。


    她提著個食盒,見得許易醒了,麵有喜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佟先生果然好醫術,說了這兩日會醒,果然便醒了。”


    說著,便將食盒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上擱了,衝許易招招手道,“看你身子骨也是罕見的健壯,躺了那麽久,隻日日灌些參湯,便能將養出這般好氣色。好了,你醒了,也不用我灌了,你自己來喝吧,二夫人知道了,必定高興,也不枉她如此費心勞神,做這一場功德……”


    小丫鬟不過十五六歲,看行動間的身形,也不像是修士,性子活潑,極是健談,許易沒花什麽工夫,便從小丫鬟翠兒口中,知曉了他昏睡的這一陣,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是七天前,被進山掃墓的二夫人一行發現的,二夫人心善,便將他帶了回來,日日著這小丫鬟翠兒熬了參湯,給他灌入口中,挨到如今才複原。


    以許易的修為,若真受了重傷,定也非幾碗參湯,便能救回的。


    但不管怎麽說,二夫人救助之恩,許易不能不念。


    許易原想著,立時便去謝了二夫人,便好離開此地。


    熟料小丫鬟翠兒卻說,二夫人正在禪房給老爺和小少爺誦《明華經》祈福,要兩日後,方會出關。uu看書ww.uukn


    又勸許易說,他的身子才將將複原,正是需要將養的時候,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要虧了他家二夫人好容易做下的功德。


    眼見小丫鬟翠兒便要滔滔不絕,許易隻好應下,再緩上兩日,待二夫人出關再說,小丫鬟翠兒這才作罷。


    既決定待上兩日,許易也不打算空耗,他新收的戰利品中,正有些文字,值得鑽研。


    尤其是孟廟師的一塊古老龜甲,透著滄桑古意,顯然大有鑽研之處。


    當下,許易取出一塊上品靈石,催動引靈訣,取出一套陣旗,簡單地布置了個結界。


    沒辦法,他自身的法力動用不得,隻好用這最原始的辦法供應靈力。


    布置好結界後,許易取出龜甲,細細鑽研,除了龜甲表麵上鐫刻著“祖紀不絕,廟承天地”八字外,再不見別的異狀。


    他也嚐試過,用引靈訣導引靈石中的靈力,進入龜甲,也不見龜甲有任何反應。


    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想到了那枚妖祖印。


    他嚐試著用引靈訣將靈力,導入妖祖印,卻發現妖祖印根本無有反應,念頭一轉,他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這妖祖印是被自己煉化了,可這靈石中的靈力,又非是自己體內的法力,豈能作用於這妖祖印。


    當下,他趕忙將靈力導入自己體內,在筋絡中遊走一圈,複又導出體外,再朝妖祖印送入,頓時,妖祖印發出蒙蒙光輝,許易小心導引著靈力從妖祖印中流淌而出,緩緩朝龜甲湧入。


    霎時,龜甲放出瑩瑩光點,大片文字顯露空中,於此同時,龜甲上現出一副奇崛的光紋,光紋婉轉,宛若一副電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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