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許易回複,孔啟那邊便中斷了聯係。


    孔啟的腔調和態度變了,許易能清晰地察覺出來。


    他知道非是孔啟對自己有了看法,而是孔啟自己的地位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即便是許易沒有過多地關注金丹學府的消息,但不可避免的,金丹學府名額掀起的熱度,還是灼到了他。


    連遠在宗門的赤火真人,都知道一個金丹學府的名額,已經突破百萬元丹之巨。


    這是何等可怖的熱量。


    金丹學會的火熱,在預料之中,許易隻是沒想到金丹會能將自己和各大勢力的結合,調理得如此成功。


    金丹會華麗轉身,成功站到了台前,似孔啟那般的老牌傳教者,雞犬升天,也在情理之中。


    故妻貴易友,這是常理,何況他許某人並算不上孔啟的朋友。


    孔啟眼光高了,不再重視他,這也是人之常情。


    行將離開,但廣龍堂的這一攤子,他必須料理妥當。


    如今,廣龍堂已經成了他的根據地,大本營,輕易丟棄不得。


    當下,許易喚來了荒祖,告知他自己即將遠離,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回歸廣龍堂的消息,並囑咐由他代為鎮守廣龍堂。


    聽此消息,荒祖隻覺晴天霹靂。


    噗通,他跪倒在地,哭告起來,“公子,不知老盧做錯了什麽,若公子不滿意,任憑責罰,老盧絕無怨言,隻是懇求公子千萬帶上老盧,縱使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一直以來,荒祖跟著許易,罪沒多遭,福卻沒少享。


    以往他每一步晉級,都如掙命一般,現如今,端端茶,跑跑腿,修為就晉級了。


    他已經完全確準了,許易就是神龍、鳳凰,他這輩子別的無須管,隻要做這頭神龍、鳳凰身上的一粒微塵,攀龍鱗,附鳳翼,同樣能夠扶搖九霄。


    如今許易一說要走,等若是神龍擺尾,要將他這粒微塵抖落下身來。


    這在荒祖看來,和要他的老命還要來得殘忍。


    “號喪什麽,又不是不回來,廣龍堂是我的大本營,我要離開,自然要安排得力人選控製局麵,對了,我看你淬體也差不多完成了,別的都不說了,是時候讓你老荒也成就靈根了,記得……哎,哎……”


    許易話沒說完,咕嘟一聲,荒祖悶頭就倒,許易驚呆了。


    荒祖在蘇醒過來時,躺在地上死活不起身,雙眼直鉤盯著許易,“公,公子,您,您說什麽,靈,靈根,我,我成靈……根……”


    許易才一點頭,荒祖又昏死過去。


    直到第二日,荒祖才終於確信了許易的話,他跪在許易身前,取出鮮血,用血禁之術宣誓,“此生效忠公子,若有二心,人神共棄,天雷誅滅。”


    其實,許易再三阻止他這無聊舉動,畢竟有血煉之契在,再弄血禁之誓,純屬多餘。


    但荒祖實在太激動了,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死活要行血誓。


    三日後,一臉疲憊的許易走出煉房,第四日,荒祖行出煉房,來到許易房前,恭恭敬敬跪拜在地,口呼道,“公子再造之恩,三生三世也難報答。”


    許易行出門來,掃了荒祖一眼,知道他已凝練靈根完畢,擺擺手道,“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幫我守好廣龍堂就是了,”


    說著,又將一枚玉玨與他,“上麵是一套功法,具體的詳要,我已經幫你寫明了,好生修習。”


    許易幫助荒祖提升修為,感情成分有,但很淡薄,更多的是希望他走後的這段日子,荒祖能有強大的實力,鎮住廣龍堂。


    為此,他消耗一顆黑源珠,也算值得。


    畢竟,如今的廣龍堂是一頭真正的現金奶牛,他萬萬不肯舍棄。


    其實,許易也想過將晏姿喚出,幫她也成就靈根,轉念一想,此舉非晏姿之福,畢竟,晏姿如今在千幻宗頗得重用,一旦晏姿依仗外麵的力量,成就靈根,怕就弄巧成拙了。


    荒祖雖知許易提拔他成為靈根的用意,依舊感激涕零,這會兒,許易賜下功法,他又伏地痛哭。


    許易擺擺手,“行了,你趕緊幫我備點貨,我此番動身,元丹,藥草之類的,你多多備了,我有大用。”


    荒祖領命,便即下去奔忙,臨及午時,荒祖來見許易,交付兩枚儲物手環。


    許易神念侵入,吃了一驚,“竟有這麽多,怎麽回事?”


    他雖甩手不管廣龍堂,但大方向上,卻始終把控,按他的推算,是不可能有這許多元丹和丹材的。


    荒祖道,uu看書 ww.ukan“公子不必疑惑,生意隻有越做越大,豈會越做越縮,市麵上的元丹丹材又漲了,咱們的拍會也越來越火爆,現在掙的幾乎是獨一家的錢,勢頭豈能不好。”


    許易含笑點頭,“如此最好,對了,有兩件事,你須得注意,其一,我離開的事不要聲張,就說我在閉關,不管多久,就說我閉關就是了,反正有大陣警衛,沒人進得去。”


    荒祖點頭道,“老盧省得,若是沒公子鎮壓,說不定那些宵小之輩,又要冒出頭了。”


    許易道,“第二樁,你幫我打聽吟秋的消息,若有消息不得輕舉妄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荒祖小心記了。


    這日晚間,一個鬥篷人借著夜色,來到了慶興城中的一家經營傳送陣的商會。


    在約定時間的最後那天,許易趕來了一家喚作景軒的茶樓,按照徽章中說的,他換了一身白衣,手持一柄黑色紙扇,在最高層樓坐了。


    不多時,便有一位黑衣中年踏上樓來,看了他一眼,調頭朝樓下行去,許易緊隨其後。


    黑衣中年將他引進一家商會,指著一間雅室的大門,傳音道,“你到裏間稍事休息,今夜子時我來接你。”說著,便轉身離開。


    既來之,則安之,許易幹脆在雅間的軟塌上躺了,不知睡了多久,心中一掉,猛地睜開眼來。


    便在這時,他所在雅間的房門被推開了。


    卻是他新修出的感知之妙,發揮了警兆作用。


    “走吧。”


    黑衣中年傳音罷,轉身又去了。


    許易隻好跟上,他早知道金丹會今非昔比,卻沒想到已經高傲到了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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