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此話一出,一眾叛軍全驚呆了。


    尤其是一幹舵主,隻覺天降一柄巨錘一下子轟在了腦袋上。


    頭腦才恢複思考能力,一幹舵主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許堂主瘋了,否則怎會說出此等昏話,廣龍堂如果沒了八個分舵,還是什麽廣龍堂?


    “不,姓許的絕沒瘋,他定是在敲打我們,上位者司空見慣的手段罷了,一定是這樣。”


    徐舵主定了定神,正待調整表演的策略,便聽許易道,“廢話不說了,從即日起,本堂閉門整頓,何時開放,等候本堂主通知,所有人不得離開堂口,違令者,殺無赦。此外,分舵自舵主以下,所有的職務暫時全部廢除,留待整風結束後,依照各人表現重新委派,並發給告身。”


    說著許易拍出一堆令牌告身,滿場因為他忽如其來的旨意,正轟然大亂,待見得這堆令牌,場麵瞬息為之一窒,無數道目光,皆朝那堆令牌看去,皆充斥著火熱。


    這些告身令牌非比尋常,是許易此次赴任廣龍堂,宗門主動給與的唯一支援。


    有了這個告身令牌,便自動成為了玄清宗的門徒,享受外門弟子的待遇。


    在場的諸人,都是廣龍堂的人,卻不一定都是玄清宗的人,除了一幹舵主都享受外門弟子待遇,其餘的骨幹則多是從試弟子中脫出來的。


    廣龍堂的一幹舵主,擁有告身令牌者,隻有兩人,這還是曆了無數功勳才換來的。


    如今,許易一下掏出多達七枚告身令牌,立時攪動風雲。


    本來就因為許易的強勢,而不敢生反抗之心的一眾叛軍,在七枚告身令牌散發的光輝下,徹底偃旗息鼓。


    即便許易說要關了廣龍堂,也斷斷無人敢出言反對。


    ………………


    “什麽,那小子關了廣龍堂的大門,鄺熊等一幹人進去就沒消息了?這算什麽消息?”


    左風重重一拍桌子,盯著來報訊的那人怒聲吼道。


    江湖越老,經驗越足,遇事不怕不好,就怕情況不明。


    報訊那人紮得很低的頭顱,越發低垂,“目前收到的消息隻有這些,沒辦法,廣龍堂完全緊閉了大門,連個小廝都出不來,小的實在收不到消息,不過小的已經派了人在門口收著,隻要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咱們這裏立時就能收到。”


    “滾!”


    左風冷哼一聲,報訊人叩了個頭,一陣風去了。


    “不好辦了啊,事情。”


    王七絕低眉道。


    雷千嘯冷哼道,“有什麽不好辦的,局麵不是正如預料的一般無二麽?”


    王七絕道是,“局勢很明顯,鄺熊栽了,這回來的是條過江猛龍。”


    “此話怎講?”


    雷千嘯轉頭道,左風亦朝王七絕看來。


    王七絕道,“這不是很明顯麽,若是鄺熊勝了,何必緊閉大門。顯然局麵落入了那位許堂主的掌控。這位自到來,便喜歡隱在暗處,如今控製了廣龍堂的局麵,連帶著將廣龍堂也拖入了暗處,真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左風麵色頓黑,認可了王七絕的分析,沉吟道,“若是如此,廣龍堂一時半會兒,怕是倒不了了。”


    雷千嘯道,“奇怪,咱們這邊都打聽不到那許堂主的消息,玄清宗什麽時候,把情報工作做得這般好了。”


    “敵知我,而我不知敵,我隻怕不是廣龍堂倒不倒的事,咱們的麻煩,可能要來了。”


    王七絕歎息一聲,站起身來,行到欄前,正是午後,天色卻陰沉得厲害,鉛色的烏雲,壓得極低,“大雨欲來啊!”


    ………………


    “多謝前輩,晚輩這裏已料理妥帖了,可以開禁了。”


    許易對著如意珠說道。


    “料理妥帖,怎麽個妥帖法,若隻是整合了廣龍堂的人心,那算不得妥帖,內門中隨便派個人來,都能做到,本座廢了大力氣助你,不是要聽你說這個,本座需要的是盈利,是增長,你若做不到,新賬老賬一起算。”


    如意珠中傳來赤火真人如炮仗般的聲音後,一道流光如煙泡破碎。


    許易收了如意珠,暗道,“這老頭性子也太急了!”


    今番他能如此順利地收攏廣龍堂,離不開赤火真人的幫助。


    當日,他和赤火真人辭行時,曾向赤火真人請求了一樁事。


    便是希望赤火真人代為封禁幾日玄清宗山門,對外的聯係。


    許易想要隱藏一段時間的身份,u看書.uukanu不然,就憑玄清宗目前的狀態,有如意珠傳訊,要不了多久,他的來曆和過往必定泄露出去。


    一旦他的來曆和過往泄露出去,很多該早早暴露的問題,也必定會繼續隱匿。


    比如鄺熊這幫人,若知道了他曾幹掉秦內使,在內門壓過了君無邪,除非是失心瘋了才敢借他不理事的名目來糾合眾人上告宗門。


    如果鄺熊這幫人不自己跳出來,他要收拾人心,說不得也得大費心力,哪有現在這麽鬆快。


    其實,如果消息能夠多封鎖一段,許易是寧願他封鎖下去的。


    畢竟廣龍堂如今的核心問題,在外不在內。


    如今,他隻是收服了內部,外部的敵人,他甚至還來不及顧及。


    最好的狀態,自然是讓自己繼續神秘下去,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偌大個宗門,怎麽可能為了策應他一個廣龍堂主,長時間隔絕內外。


    咚咚,厚重的石門被敲響,許易放開禁製,荒祖行了進來。


    “如何?”


    “姓鄺的和慶修的死無關,這家夥是個軟骨頭,盧某才用了點小小手段,他便全招了。人是他攛掇的,許了不少利潤,八大分舵爛透了,人人都在撈。不知道玄清宗到底是怎麽在管理各個分堂。這幫混賬,繳上去的利潤連五成都不到,剩下的都按人頭私分了。”


    荒祖一臉地憤憤不平。


    許易道,“廣龍堂的家底可盤點清楚了?”


    荒祖點頭道,“點清楚了,這邊是逐月給玄清宗上繳利潤,每月大約五萬元丹左右,但從三個月前,就出現了積欠,壓縮到這個月月中,總計要向玄清宗上繳十三萬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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