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鬥篷人的計劃中,吞噬兩人血肉,順帶著奪兩枚須彌戒,除此外,他還打算以為許易出頭為緣由,再敲許易一把。


    他自信以自己展露的實力,和可怖的吞噬現場,足能讓這小小的真元一轉修士屈服。


    卻沒想到這該死的青衣人,不但膽子極大,心腸也黑得驚人。


    非但無懼他展露的凶狠手段,反倒火中取栗,先劫了本已被他視作囊中之物的兩隻須彌戒去。


    許易微微一笑:“老張啊老張,看來你真沒睡醒,還是方才吃多了人肉,迷失了心智?且不說這須彌戒本不是你的,單是你吞殺了這兩人,極有可能連累我等招惹上東華仙門,這筆賬你算過沒有。你隻顧著自己吃的痛快,可曾想過我等要冒的風險?細說起來,該是你當與我等一些補償,怎好意思覥顏朝我要須彌戒?”


    若論嘴尖皮厚,許大官人又何曾懼的誰來?


    至於鬥篷人自以為的恐怖吞噬景象,落在許易眼中,不過小兒把戲。


    他經曆過的屍山血海,根本超出常人的度量,鬥篷人想以此雕蟲小技威懾於他,自是打錯了算盤。


    許易話落,眾人看鬥篷人的麵色皆有不善。


    許易說的不錯,他們丁點好處沒撈上,憑什麽跟著這鬥篷人擔風險。


    鬥篷人氣的發狂,指著許易喝罵道:“莫非你定以為有那狗屁魂禁符的約束,某便奈何不得你?某若真要殺你,自有千萬種方法,小輩你若是識相,某看在同行為隊也算一場緣法的份上,未必不能饒了你,你若不識抬舉,某必讓你抱憾終生。”


    話音方落,東南天際數道流光飆來,何彬基等人心頭齊齊一跳,皆起了不好的預兆。


    這廂才殺了人,怎得又有人趕來,若說二者沒有因果關係,豈非是太巧了。


    一轉瞬,三道身影便已落到近前。


    居中的中年身量極高,超出常人約兩個頭,左手的是位龜背老者,麵目凶狠,這二位真元二轉的修為,根本未有隱瞞。


    右手的短髻青年,隻有真元一轉修為,雙目精光湛然,在眾人身上掃視,氣勢亦雄張已極。


    三人皆著黃衫,胸前繡著仙山浮雲圖,正與適才被鬥篷老者吞食的青衣青年出示的那塊東華仙門令牌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眾人各自心驚,皆想道:怕什麽便來什麽,看來這麻煩是免不了了。


    何彬基勉強鎮定心神,才要抱拳,便見高個中年大手一揚,一道紫光閃躍,頓時以何彬基等人為中心衍生出一道縱橫十餘丈的巨大藍色光幕來。


    “異符!”


    “禁身異符!”


    “不好,咱們被四階禁身異符鎖住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


    眾人皆慌了神,亂聲喝道。


    誰也未想到對方未出一言,便下了暗手。


    原本以何彬基等人的老謀深算,不至於如此簡單便墜入彀中,實在是三人身著的東華仙門的仙服,實在太過震撼人心。


    畢竟東華仙門的門徒無一不是高高居於九天之上的仙門子弟,這等人物平素連仰望都不可得,遇上了,誰人心中能生出敵對的想法。


    便是這一個疏忽,便被人家以一階四級禁身異符給鎖拿住了,本來還尚有回旋餘地的局麵,頓時雪崩。


    禁符光牆才生,處於光牆圍困中的何彬基等人各自麵露戒備,法衣盡數激活,各式秘寶皆扣在掌中,隨時準備應對東華仙門三人將要放出的殺招。


    “各位還真是做賊心虛,心中有鬼,不過是將各位約束起來,各位便如此緊張,難道是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短髻青年冷聲喝道。


    何彬基道勉強鎮定心神,抱歉道:“這位大人說的好聽,當此之時,難道還要我等視若不見,束手就擒?不知三位大人此來,到底有何指教,以何某之見,這中間恐怕有些誤會,不如三位道將出來,或許能解開誤會也說不定。”


    這三人沒有一上來便下殺手,便讓何彬基心中隱隱生出一股希冀,指望能竭盡全力,糊弄過去。


    至於反抗暴起滅殺三人之心,他是半點也未有,雖然對麵三人,也不過是兩位真元二轉修士,外加一位真元一轉修士的組合。


    看牌麵上的勝率,自然是己方陣營遠遠勝過,可世人皆知仙門弟子,根本不可以常理度之,其身所具秘術、異寶多不勝數,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抗衡的。uu看書 ww.uukanshu


    “誤會?但願是誤會吧。”


    短髭青年冷笑道,“某也不瞞你們,適才有我東華仙門的令牌在此間破碎,必定有我東華仙門的弟子或親屬在此間隕落,我等得信這才趕來,恰巧爾等又在此處,若說與你們沒關係,卻不知怎麽才說得過去?”


    何彬基念頭轉動,神色如常,說道:“原來如此,那誤會真的是誤會了,不敢瞞三位大人,我等是一路搜捕源獸才趕至此處,到此處時恰見源獸在吞噬兩具殘屍,我等合力剿滅了源獸,卻未救得那兩位道友,憾事,真的是憾事!”


    何彬基話音方落,眾人皆心生讚歎,讚歎他的機敏,如此解說,可算圓滿。


    果然,龜背老者用了嗅了嗅,低聲與高個中年和短髻青年道:“此間的確有血氣,極為濃鬱,而無殘屍,更無灰燼,料來那屍身必是被吞噬掉了,血肉毛皮皆未放過,多半是死於源獸之手。”


    高個中年微微皺眉,盯著何彬基等人道:“如此說來,卻是冤枉諸位了,不過此事既然發了,諸位沒點表示,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吧。”


    高個中年明顯是要敲竹杠,何彬基卻心頭大喜,花些代價便能解決這生死難題,他當然是千肯萬肯。


    甚至未待他出聲,那華服公子與妖嬈美婦已同時搶著表態,願意為之付出代價。


    許易心中猛地一掉,暗道不好。


    便在這時,高個中年哈哈一笑,指著眾人道:“險些被爾等騙過,就憑你們這些雜鼠螻蟻,還敢在本座麵前展露拙劣的智慧?適才我話音方落,你們九人有七人血液流速減慢,一人急速減慢,唯有一人始終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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