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人過獎了,多謝岑大人援手,在下感激不盡。”


    許易笑著衝岑副使微微一躬。


    他知道岑副使為何說自己聰明,無非是說他先前在訟獄都的明堂內,沒有對仇太衝,周宗世窮追猛打。


    的確,以許易睚眥必報的脾性,若能趕盡殺絕,又豈會輕輕放下。


    隻不過他知道,自己報仇借的力有多大,這人情就消耗得越多,他好容易在那位大人物麵前積攢起的些許情麵,若是用來消耗在周宗世,仇太衝這等人物身上,實在大大不值。


    虧本生意,他可不願去做。


    “罷了,說這些都多餘,你在明堂上的表現,我也告訴了秦長老,秦長老很是欣賞,想見一見你!”


    岑副使玩味地看著許易,心中亦盤算開了,此人到底因為什麽打動了秦長老,竟然讓終年不見生人的秦長老生了召見的。


    “多謝岑大人。”


    許易含笑說罷,拋出一枚晶牌。


    岑副使接過,立時變了顏色,“這,這如何使得!”


    “區區千枚靈石,怎比得上岑大人的救命恩德,岑大人不收,定是看不起在下。”


    許易如今當得起財大氣粗四字,千枚靈石,雖然珍貴,用來送人情,堪稱天價,但他目下缺的不是靈石,而是高層的關係,一千靈石,買二級星吏岑副使一個好感,完全值得。


    “如此,岑某便卻之不恭了。”


    岑副使哈哈笑道,麵色頓時暖和了不少。


    他雖貴為二級星吏,可千枚靈石份量的確不輕,幾乎趕上半年的俸祿了。


    如此大手筆的見麵禮,他還是沒收過,隻不過都是有求於他,而如今許易根本無求於他,還能送出千枚靈石,足見此人會做人。


    會做人就好,就怕是愣頭青,會做人的人,才值得結交嘛。


    當下,岑副使便引著許易一路朝西飛遁,兩個時辰後,霸鄴城遙遙在望。


    許易大是好奇,他可是聽聞過,霸鄴城雖是淮西府的府治所在,聚集的都是一些尋常衙門。


    其餘的權重衙門都分布在霸鄴城左近的名川大山中,比如仙武崖,比如重劍峰。


    卻沒想到,岑副使竟一路將他引來了這霸鄴城,莫非那位位高權重,宛若仙人的秦長老,便居於這霸鄴城中。


    飛騰至霸鄴城上空,岑副使忽的掌中現出一塊玉牌,玉牌霍然放出瑩光,天邊陡然現出一道窄門。


    許易顧不得驚訝,便慌忙隨著岑副使騰進門來。


    才閃身入門,眼前的視線陡然開闊起來,一座巨大的綠島懸浮於半空,足足飛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在綠島上落定,頓時,周身的毛孔同時打開了,充沛到難以想象的靈氣,朝周身百骸湧來。


    窺見許易的異狀,岑副使笑道,“這座懸空島,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聚靈陣,每日的消耗不下百枚,終年不歇,島上又編植靈植,寶藥。受靈氣滋潤,靈植,寶藥漲勢極佳,反過來,又釋放靈氣,反哺懸空島,十數年下來,此間靈氣之豐沛,自是遠勝他處,尋常武者,在此修行的功效,一日都勝過外間數日……”


    得了許易的靈石,岑副使極是熱情,邊引著許易前行,邊隨手指摘周遭的景觀,風物,無一處不優美,無一處不雅致。


    尤其是踏過一條七彩虹橋時,虹橋下的碧波潭中,不時有通紅鯉魚躍起,放肆地衝二人吐著水柱,偶爾有水柱,竟能聚合成簡單的文字,顯然是得了道行的妖物。


    岑副使指著碧波潭道,“別笑看著這些鯉魚,都非凡品,乃是主上從極西之地的忘情海,垂釣而來,條條都是天生的妖物,靈氣逼人,繁殖力也極佳,短短十數年,這汪碧波潭便被他們所盤踞,稱霸一方……”


    正說著話,潭中好似開了鍋一般,忽的,一條巨大的紅鯉魚催動水法,駕著一條粗壯的水柱騰上空來,二丈長的可怖身量,頂著個宛若水缸的巨大魚頭,直直立在半空,粗大的魚鰭倒卷,宛若手臂,持著一柄三尖兩刃鋼叉,衝著二人怒目而視,魚嘴開合,嗬嗬有聲,卻不知在說些什麽。


    岑副使慌忙抱拳,“抱歉,抱歉,是岑某多話,還請大王息怒。”


    說著,趕忙拋出兩枚靈石,那鯉魚精用口接了,咬得嘎嘣脆響。


    許易有樣學樣,亦丟過兩枚靈石,鯉魚精接了,冷哼一聲,方才散了水法,隱入潭中去。


    過得虹橋,許易詫道,“那鯉魚精不過開智巔峰修為,怎的如此囂張。”


    岑副使哈哈笑道,u看書.uunshu.co“鯉魚精的修為雖算不上拔尖,可人家到底是主上近臣,又管著主上半個後廚,我可得罪不起。”


    許易了然,微微一笑,說道,“早知道就多投些靈石,和這位餘大王做個交情,央他代為美言幾句。”


    岑副使眸子清亮,笑道,“你小子別拿話點我,主上性情堅毅,最不喜逢迎之徒,我若替你說話,恐怕隻會適得其反,更何況,主上喚你來作甚,我也不知,你自己見機行事便是。”


    說話間,岑副使指著遠處爛漫花叢中的一處翠竹搭成的小屋道,“秦長老便在裏間等你。”


    許易衝岑副使拱手道謝,徑自朝竹屋行去。


    才繞到前門,便見一人坐在竹屋門檻上,古怪的是,他雖然看得清秦長老的麵容,卻根本說不出來,秦長老到底生就的什麽模樣。


    慣因此人的麵目,好似不是生在臉上,而是直接投射入了你心中,時而男,時而女,時而老,時而幼,許易從來沒有遇過這般古怪的事情。


    “我聽岑天說了你在掌紀司的行事,怎麽,算計著我該還你多少人情?”


    秦長老的聲音,也古怪至極,飄入耳來,同樣每個字都變換著音調。


    許易微微躬身,“晚輩的確是珍惜和前輩的緣分,此外,若是晚輩窮追猛打,定會給前輩也惹來麻煩,些許仇怨,還是留待今後,晚輩自己了結。”


    “你以為你這般說,我就會信?罷了,也是自作聰明的無趣之人,明說吧,你可是想要這個?”


    秦長老掌中托著一張地魂符。(未完待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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