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緋衣中年震驚莫名之際,一名青袍中年疾步而入,見得緋衣中年,恭敬抱拳道,“啟稟洪長老,門外有鴻運堂的人求見。天籟『小說『2”


    緋衣中年失聲道,“鴻運堂,他們找過來作甚。”


    他的一顆心簡直要破碎成十七八瓣了,策劃好好的劇本,怎麽臨到上演,就變成這般的撲朔迷離。


    許易笑道,“想必是來確認許某身份的,洪兄,這回許某可是為了揚我烈火商會的威名,賭上了身家性命,稍後,還請洪兄千萬別忘了在少東家麵前,替許某美言幾句。”


    緋衣中年渾身打個寒顫,“莫非,莫非你是用烈火商會客卿的身份,對鍾老魔起的挑戰!”


    “然也,非如此不得揚我烈火商會威名!”


    許易做出一副理所應當模樣,緋衣中年如墜冰窖。


    毫無疑問,挑戰鍾老魔,乃是許易在偷聽了烈行空和緋衣中年密談後,做出的不得已的決定。


    誠然,他入混亂星海的主要任務,便是滅殺鍾老魔。


    可論及滅殺的手段,許易是萬萬不會選擇正麵應戰的。


    如今,他去鴻運堂,對鍾老魔起了挑戰,純粹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不通過此種手段,立時就得麵對烈行空和緋衣中年的致命打擊,如此一來,他徹底失去了騰挪閃躍的餘地。


    漫說積蓄勢力,對戰鍾老魔,恐怕連烈火商會這關都過不去。


    彼時,情勢危急,不得已,他辭出門去,苦思冥想許久,終於將目標盯準了這鴻運堂。


    鴻運堂,正是名震混亂星海的一間賭坊,經營的不是凡俗中的牌九,葉子牌,骰子之類的賭術,而是修士之間的對戰。


    規矩倒也簡單,強者不得向弱者挑戰,所謂強弱,隻以境界高低判斷。


    換言之,感魂中期,不得挑戰感魂前期及以下,陰尊不得挑戰感魂中期及以下。


    反過來,隨便你如何挑戰都行,低級向高級,同級之間,隨意挑戰。


    一旦一方起挑戰,另一方不應戰,不應戰一方便會被整個混亂星海廣而告之,名聲因此大大受損。


    故而,自打鴻運堂開號以來,凡出的挑戰書,九成都到了正麵回應。


    無他,實在是名聲對一名修士太過重要,尤其在這危機四伏的混亂星海中討生活。


    一旦對戰開啟,鴻運堂便可以此開出賭盤,獲取暴利。


    而鴻運堂之所以有這般大的魔力,能威加星海,說來也簡單,其和尚功堂一般,皆是屬於光明會轄下的商會,換句話說,正是處在光明尊者神威的籠罩之下。


    “洪長老,鴻運堂這次派來的是一位黑衣主事,您看?”


    一旁的青袍中年小聲提醒一句。


    怔怔半晌的緋衣中年如夢初醒,“還不請人進來!”


    “洪兄,我看你麵色不好,是不是某行事太孟浪了。”


    許易關切問道。


    緋衣中年僵硬的麵皮輕輕扯動,“哪裏哪裏,許兄拳拳盛意,洪某實在感動不已。”


    此刻,他心中已是一片亂麻,滿心想的都是如何平息眼前的亂局。


    青袍中年折返極快,不過十數息,便引著一位天庭飽滿的黑袍青年闊步入內。


    “趙主事,又見麵了。”


    許易抱拳一禮,衝緋衣中年一指,“這位是我們烈火商會的洪長老,此次某加入烈火商會,全靠洪長老引薦。”


    趙主事衝緋衣中年抱拳一禮,“洪長老大名,趙某聞名久矣,幸會幸會。”


    緋衣中年擠出笑臉,虛應著“幸會”。


    趙主事笑道,“烈火商會此次能派出許先生這等蓋世英傑,出戰鍾老魔,嚴格算來,也是送了我鴻運堂一個天大的人情,還請洪長老代為轉告烈會,說鄙堂記下此番深情厚誼了。”


    原來,許易入鴻運堂,自承了強弱之戰金色副牌獲取人的身份,隻因他知曉要借鴻運堂之勢,非如此不行。


    果然,他一道出此身份,負責接待他的規格立時飆升,由一名侍者換成了趙主事。


    而他驗證自己身份的手段也簡單,出示了謝清風那本心得筆記,趙主事立時就坐實了他的身份。


    聽聞許易要挑戰鍾老魔,趙主事震驚之餘,也並未生出難以置信。


    許易殺了謝清風,和鍾老魔結下梁子,如今受鍾老魔追殺的消息,在整個星海,根本不是秘密。


    一個蓋世英傑,一個老牌魔頭,遲早要飛火流星地撞上一場,並不算奇事。u看書 .


    趙主事驚歎的隻是許易的勇氣和豪氣,除此外,隻餘濃烈的歡喜。


    仔細算來,鴻運堂已有數年未接到如此轟動的挑戰了。


    論名頭,挑戰雙方,同樣名震星海,論看點,更是數不勝數。


    且不提許易這位蓋世英傑和桃花盟的新仇舊恨,單是許易滅殺謝清風的手段,便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成為整個星海最大的謎團之一。


    可以想見,此番對戰一旦公布,勢必為整個混亂星海所矚目,屆時這賭盤的火爆可想而知。


    身為親自接下此檔賭盤之人,趙主事心頭的興奮可想而知。


    “趙主事客氣……”


    話至此處,緋衣中年如遭雷擊。


    他陡然意識到自己又踩雷了,這回踩著的還是天雷,他急道,“不知趙主事今番造訪,到底所為何事。”


    緋衣中年意識到踩雷的關鍵,正是趙主事的造訪,慣因趙主事的造訪,很不合理。


    鴻運堂向來隻接受挑戰,負責開出賭盤,什麽時候開始關注下注人所屬的勢力了。


    不待趙主事答話,卻聽許易道,“洪兄,趙主事正是某請來的,某此次挑戰鍾老魔,是個難得的財機會,某受商盟大恩,無以為報,特將這財機會獻上,還請洪兄千萬說動少東家,下重注賭某獲勝。”


    緋衣中年本就脹紅的老臉,瞬間化作一張白紙,望向許易的眼神,時而難以置信,時而淒離迷楚,似有萬千言語,欲說還休。


    怔怔半晌,緋衣中年才緩過氣來,不去回應許易,卻衝趙主事一抱拳,“下注之事,洪某會和少主商議,待有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趙兄,還請趙兄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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