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道,“實不相瞞,目下某身上別無餘財,唯有獵殺謝清風存下一瓶陰尊陰魂,以及師尊所賜的一瓶陰尊陰魂,還有師尊昔年獵殺的一條星空海蛇的妖核,不知以此三物,當能換得多少風靈石。天』籟小』說2”


    緋衣中年大驚失色,“真是星空海蛇的妖核?”


    對許易口中的那位尊師,緋衣中年始終是將信將疑,既認為確有其人,又揣測是許易的遁詞。


    待此刻許易提到有星空海蛇的妖核,緋衣中年震驚無聲。


    星空海蛇是何等存在,深海霸主一般的存在,體型霸烈,橫行汪洋,一尾起,海嘯生,漫說是陰尊強者,隻怕是陽尊強者也不敢輕侮。


    更要命的是此星空海蛇長居深海,根本不可能脫離大海,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強大到何等程度的人族修士,才能將之滅殺。


    “正是此物。”


    說話,許易將星空海蛇的妖核托在掌中,朝緋衣中年遞來。


    說來,他能滅殺星空海蛇,完全是機緣巧合,設若無那驚天風暴,他根本連星空海蛇的妖軀都無法靠近,設若無他詭異牢籠,他早就死在星空海蛇的獠牙之下。


    數樁巧合積累一處,才讓他鑽入星空海蛇腹中,成功滅殺。


    緋衣中年便是想破腦袋,又哪裏去知道這些內幕,摩挲著星空海蛇的妖核,心頭震怖越烈。


    “前輩神威,晚輩思之,已然神往。”


    說罷,緋衣中年鄭重其事將星空海蛇妖核交還許易。


    許易笑道,“不知此三物,能兌換多少風靈石?”


    緋衣中年道,“陰尊陰魂,一魂價值兩千靈石,許先生不是外人,兩瓶陰尊陰魂,便換許先生兩枚風靈石。倒是這星空海蛇妖核,說實話不好估量。星空海蛇固然凶猛無敵,卻是霸力型的妖獸,天生智力低下,進階極難。這枚星空海蛇的妖核,以洪某觀之,恐怕不過開智前期,恐怕叫不出天價。”


    緋衣中年此話倒非胡謅,妖獸霸道,卻不一定等同於妖核珍貴,像星空海蛇此類,純粹以蠻霸妖軀呈威,本身幾乎無有神通,雖極難獵殺,但本身的妖核算不得珍貴絕倫。


    瞅見許易麵色不好,緋衣中年道,“當然了,此妖核到底極少現世,用以蠻霸一類的丹藥,卻也有其神效,總之,若是貨買識家,亦有不菲天價,不過鄙會,卻無有出售星空海蛇妖核的先例,卻是不好作價,倒是洪某記得十數年前,曾有一枚開智中期的星空海蛇妖核,拍出了兩萬靈石的天價,這枚星空海蛇妖核隻是開智前期,差之毫厘,恐怕得折半而算,罷了,某便做主,與許先生五枚風靈石如何?”


    許易不知星空海蛇實價,料來在他背後立著一位“強大恩師”的前提下,緋衣中年必定不敢胡亂開價,便道,“一切依洪先生所言,此外,某尚有些許戰鬥繳獲,存來無用,還望洪先生一並將之換作靈石。”


    大事談妥,對這些小節,緋衣中年自是無有不允。


    半柱香後,許易須彌戒中多了五枚風靈石,和五千靈石,隨即,抱拳一禮,辭出府去。


    許易方去,距離短亭百餘丈外的一處塔樓,陡然射來一道黃影,轉瞬,黃影翻轉落於亭中,正是那位黃衫公子,烈火商會的少東家烈行空。


    “老洪,此人深不可測呀!”


    烈行空劈頭蓋臉丟出一句。


    緋衣中年道,“的確難以捉摸,虛虛實實,洪某竟摸不清此人的路數。到底如何料理,還聽公子示下。”


    原本,緋衣中年和許易的接觸,烈行空早定好了章程,正是那兩套方案。


    也正如許易所想,那兩套方案,看似都是給予報酬,實則,隻要許易不肯被收編,等待的便隻有滅亡。


    甚至不需要烈行空親自下手,隻需將許易的身份轉賣給桃花盟,自有鍾老魔來料理他。


    左右因為許易滅殺桃花煞謝清風之事,鍾老魔如今正找上了烈火商盟,他烈行空也頂著老大壓力。


    一旦許易不肯被收編,他反手將許易拋出,說不得還能從鍾老魔處敲出不小的好處。


    可誰能想到,妥妥的兩種方案,兩手準備,卻被許易打了個措手不及,弄出個師尊來。


    原本將信將疑的師尊,隨著星空海蛇妖核的出現,也弄得二人心中徹底沒了把握。


    烈行空道,“罷了,便容些時日,uu看書.三日過後,姓許的若還不肯歸順,說不得便隻好打打鍾老魔的秋風了。”


    “公子,此事緩議,切莫忘了姓許的背後還藏著一頭老怪!”


    緋衣中年實在被那捏在掌中的星空海蛇妖核嚇得膽裂,能滅殺此等妖獸的修士,其實力之深厚已到了不可揣測的地步。


    烈行空道,“便真有老怪,要算賬找的也是鍾老魔,於我何幹?”


    緋衣中年哈哈一笑,忽的又想起一事,“若是如此,合不該就這般放此人離開,怎麽也得弄個牽機引,以防此人遁逃。”


    烈行空擺擺手,笑而不語,緋衣中年頓時明了,連聲讚道,“公子思慮周全,在下不及萬一,佩服佩服……”


    ………………


    許易才跨出大門,行出百餘丈,便察覺到了頭頂上的尾巴。


    也不是烈行空拿大,實在是許易變態的感知力,出了他的預計。


    其時,烈行空隱匿塔樓之中,窺伺許易,便被許易偵知。


    此刻,烈行空放出的幽鳥,按理說本不該立時便被許易察覺。


    實在是許易太過謹慎,且遭遇過幽鳥的追蹤,漸漸養成了防備幽鳥的習慣。


    依舊是老一套辦法,騰上高空,不停地變向,俯衝,騰空,來回折騰,調動幽鳥,借助卓的移動能力,將幽鳥調入自己的感知範圍之內。


    果然,一番折騰下來,幽鳥的蹤跡,被許易輕鬆掌握。


    察覺到了幽鳥,許易漸漸從高空降下,落入一處鬧市,隱進一間酒樓,叫了間雅室,催動傳音球,低語數句,便在雅室中安歇下來。


    次日一早,天將朦亮,又換了麵目的劉應鱗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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