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定睛看去,那四個跨乘猛禽的修士,其中兩個是凝液境修為,還有兩個竟隻有氣海境,穿著打扮皆如力巴一般,皆是短打,露著手臂,大腿。


    遠遠聽著,這四人似在談論,何處有艨艟巨艦要來,趕著去那處搬運貨物,掙些貼補。


    許易大喜,他正愁人生地不熟,不敢貿然行進,甚至不敢貿然接觸強者,免得有引起紛爭,此四人的出現,正好解了他眼下的尷尬。


    當下,許易降下機關鳥,攔阻在眾人之前。


    四人大驚失色,兩位氣海境的少年,甚至吃驚得控禦不住駕下的猛禽,搖搖晃晃,險些摔落鳥背。


    隨即,許易便聽到頭紮馬尾的少年傳音道,“今日怎麽還有感魂強者,這是見鬼麽?”


    沒人回他的話,領頭的短發漢子,慌忙抱拳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駕臨,有何指教,若有差遣,我等兄弟義不容辭。”


    他們兄弟四人,本是此間最底層人物,靠著出售苦力,勉強維持營生,若在平時,他們兄弟絕不會選擇乘駕猛禽出海,而是寧願穿越山林,抑或是駕乘小舟,至少可以規避強大修士。


    隻是今日有消息傳來,西岸有艨艟巨艦到來,他們兄弟急著去趕這樁大買賣,恰巧今日島上正值盛會,他們兄弟才選擇駕乘猛禽而來。


    哪裏知道,運道不佳,便撞上了許易。


    能在混亂星海存活至今,他們兄弟自有一番生存之道,知曉對上感魂強者,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千依百順,或可活命,反正他們身無長物,又無威脅,被感魂強者利用一番,多會放歸。


    正是靠著這般生存之道,他們兄弟四人才熬到今日。


    故而,許易還未說話,短發漢子便將己方的態度亮明。


    許易微微一笑,揮掌彈出三道真氣,正中除卻短發漢子之外,另外三人的玉枕穴,霸道的氣勁,頓時擊得三人昏死過去。


    眼見三人方便要墜落,許易大手一探,清風絲瞬間將三人連同猛禽牢牢縛住,綴於半空。


    從始至終,短發漢子動也未動,唯因他知曉,若許易真生了殺心,他便再是反抗,也敵不過感魂強者的一個念頭。


    許易很滿意短發漢子的鎮定,微笑說道,“放心,某沒惡意,隻是初至混亂星海,兩眼一抹黑,想找你打聽打聽,你那幾位兄弟,隻是暫時睡上一覺,待你答話之後,某再換人詢問,若是你們說的一樣,某必答謝,若是不一,切莫怪某心狠。”


    許易心思縝密,縱是螻蟻,他也覺不輕視。


    唯因他知曉,縱使螻蟻,站在合適的地方,也能掀翻巨象。


    聽得此話,短發漢子心中舒了口氣,這才明了,為何到此時,許易這等強者還在島外轉悠。


    但聽他道,“前輩但有所問,某若敢稍有不實,便請前輩將某千刀萬剮。”


    半柱香後,許易放倒了短發漢子,弄醒了馬尾少年,又過半柱香,許易喚醒了四人,拋過四枚靈石,駕著機關鳥朝東南方行去,未行多遠,耳畔傳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一炷香後,許易降下島來,落腳之處,卻是一塊朝海麵延伸的寬闊甲板。


    許易從四兄弟口中得知,此間便是島外人士第一次登島的必然落腳點,倘若在其他位置落腳,先不說根本無法進入,還必定會觸發禁製,引起島內力量的追殺。


    許易才在甲板上落定,兩名青衣人便旋風一陣,從連接甲板的黑屋中奔出,一道罩衣兜頭朝許易罩來。


    許易得過短發漢子的囑咐,知曉這是必要流程,並不反抗,任由兩名青衣人,帶入一漆黑石室中。


    入得石室,許易感知全麵放開,頓時察覺到,石室之內,立著兩人,算上那兩名青衣人,總計四人,皆是感魂中期強者。


    他被引著朝中間的座椅行去,才被按著在座椅上坐下,許易騰地起身,一把扯掉鬥篷,冷眼瞧著四人道,“秋風原,老子不是第一次來,島上的紅景天狼,是某的結義兄弟,你們這套小把戲,還是趁早收了,敢在老子麵前耍花活,活膩味了?”


    如此應對,卻非短發漢子所教。


    按短發漢子的說法,進得石室,會有人詢問過往,約莫數個問題,隻要無太大違逆之處,便會放入,稍後繳納商稅,便可入這秋風原。


    甚至短發漢子還解說道,之所以如此寬鬆,隻因混亂星海從來都是一個信奉自由,實力至上的存在。uu看書.uukanshuc


    許易記住了信奉自由,也記住了實力至上。


    原本,他也按著短發所言,隨同兩名青衣人入得暗室。


    還未在椅子上坐下,他便察覺到了無名異鐵椅子下的機關括。


    待發現了此物,許易心念一動,頓時做出這破格之舉。


    他自問是個極守規矩的人,每到一處,皆努力適應,絕不輕舉妄動。


    當然,他也絕不盲從。


    被周隊率坑害之事,也非是他謹慎不夠,便是誰也預料不到這約定俗成之事,竟出了驚天變故,隻能是天將災禍。


    然則,此事的發生,卻讓他再度提升了警惕。


    以往之時,在他看來約定俗成之事,具有最大的穩定性,之所以成行,是因為眾人皆遵守其中的道理,風險性最小。


    可發生了周隊率之事,對這種約定俗成,他也生出了強烈的警惕。


    更何況他很清楚,以短發漢子的層次,很多見識必定是源於傳聞,傳聞最多隻能信個三成。


    正因如此,進得此間,他感知始終放開,待察覺到了鐵椅下的機括。


    他哪裏還會聽命於人,一旦機括鎖上,便成釜底遊魚,任人烹宰。


    至於那紅景天狼,不過是他從短發漢子口中問出的,說是這秋風原上著名煞星。


    卻說,許易才掀掉鬥篷,四人立時變了臉色。


    “草泥馬的,你敢造反!”


    居中的青衣壯漢勃然大怒。


    喝聲未落,許易已撞到近前,珊瑚角輕鬆破掉防禦,一把抓住其大椎穴,行動如風,拎著青衣壯漢的身體,如飛火流星一般,撞在了異鐵座椅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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