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不點不明,話不挑不亮,許易方引出個頭子,雲中子便明白了,並深以為然。¥f,


    的確,他若現在和許易爭鬥,實在是再愚蠢不過,就算他不費吹灰之力滅殺了許易,水老兒趕來,他也沒勝過的把握。


    傳聞水老兒的金身九轉,已練至第五轉,氣兵也難傷。


    而退開一步,若和這青麵病漢結成聯盟,先除水老兒,再爭雄風,則成了最佳選擇。


    當然,他雲某人不會天真以為青麵病漢,純是好心,何嚐不想著亂中取勝,這恐怕是這小子的唯一出路。


    自問看透了許易的後手,雲中子輕鬆起來,“罷了,老夫便信你一次,不過,老夫怎麽知道,爭鬥一起,你會不會下死力,會不會調頭便逃。”


    許易道,“老雲,若你存此念想,那就多慮了,屆時,我便是想逃,也得有機會,金丹在我身上,你以為姓水的,會放我離開,我若遁逃,豈非成了靶子!”


    雲中子暗暗心驚,他自問智計不凡,卻也沒到眼前這病夫的程度,如果說自己是走一步看三步的話,這病夫近乎走一步算十步,什麽都想透了。


    他隱隱覺得不好,若什麽都按這病夫說得來,說不定最後陰溝裏翻船的是自己。


    不過事已至此,除非退卻,若要奪回金丹,也隻有此路。


    話說回來,此人再是狡詐,自己提高防備就是,若真事不可為,脫身而出就是,不信水老兒得償所願後,還會尋自己拚命。


    雲中子冷道,“現在,雲某全聽你的,希望你拎得清輕重,水一非同小可。向為我廣安巨擘,被譽為廣安三百年來,最有希望跨入感魂期的妖孽,若非已成你死我活之局。老夫絕不會陪你冒險。”


    “既知此戰艱難,竟還有閑情廢話。”


    說著,許易喚出音速飛刀,又開始了切割巨木的工作,不管此策有多少用處。關鍵時刻,分散敵人注意力的作用,終歸是有的。


    “你想將此處選為戰場?”


    “莫非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哪裏?擇地不如撞地,就選此處,去他娘的,老子今天就要撩撥撩撥水某人的虎須!”


    當下,雲中子朝左側遁去,消失在了許易眼前。


    他自忖身具感知力,且他不過躥出十餘丈,並不擔心許易遁逃。


    許易切割片刻。來到一棵數人荷包粗細的高大雲杉樹前,輕身竄高數丈,用手摳出一塊巴掌大的樹皮,竟從裏掏出顆天雷珠來。


    原來,此顆天雷珠,正是他隨大部隊突入丹鼎門山門之際,見眾人遭遇丹鼎門伏擊,心生感念,認為有必要作完全考慮,自行遁開。選擇這顆最醒目的雲杉樹,埋藏了一顆天雷珠,留作後手。(此細節可回閱)


    方才,遭遇雲中子苦苦緊逼。許易不下山,反上山,正是將其引入此間,若能談成,則罷手言和,若談不成。此顆提前備下的天雷珠,沒準就能成為翻盤的法寶。


    沒奈何,境界上的差距,讓他不得不絞盡腦汁,為自己營造優勢乃至勝勢。


    當然,若是用不到此顆天雷珠,待此間事平,再悄然而回,取走便是。


    此刻,他將天雷珠取回,乃是意識到問題不對。


    他見識過雲中子發招,和氣海境完全不同,這些巨木,在凝液境大能手中,就如玩具一般可笑。


    選此間作戰場,隻怕水家老祖才放大招,此間巨木就得盡數倒伏。


    四周打量半晌,許易計上心來,一番捯飭後,不多時,雲中子遁了回來。


    但見他步攝虛空,雙足自有真氣溢出,淩霄而上,宛若仙人,待其升到最高處,忽的,放聲喊道,“水兄且來,弟恭候多時。”


    刹那,群山回響,萬壑動搖,方圓數十裏內,道道回聲,不停回響。


    “某來!”


    一聲入耳,“來”字重疊不絕,直貫耳膜,許易知道水家老祖來了,忽的,心跳都加快了,手中忍不住虛汗直冒。


    他緊張了,是的,沒辦法不緊張,探墓之行,水家老祖展現的實力,讓他至今難忘。


    若說此間有人能正麵抗衡,許易不會如此擔心,縱橫捭闔一番,未必不能脫身。


    然此間,就他和雲中子二人,就算再高估雲中子,恐怕也絕難正麵硬撼水家老祖。


    偏生不對撼不行,與其說是他許易拖著雲中子對撼水家老祖,不如說是水家老祖脅迫他,和水家老祖殊死一戰。


    念頭到此,許易忽然想笑,若是雲中子知道自己隻是鍛體巔峰之境後,會不會為這個決定哭瞎了眼睛。


    勉強調整好心態,一個鷹鼻中年禦空而來,腳下真氣如波分浪,源源不絕,四溢開來。


    居高臨下,瞬間,水家老祖輕笑道,“不知雲兄叫水某何事。”


    輕輕一句話,氣勢雄張到了極點,壓得許易二人竟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眼見雲中子麵沉如水,連話都不敢應,許易暗叫“壞了”,然後悔已來不及,心下一橫,鐵精瞬間催出,張弓引箭,三圓之力的雲爆箭,流星趕月,刹那到了近前。


    水家老祖輕輕揮手,一道粗壯的氣牆瞬間而生,轟得一聲巨響,uu看書 .ukahu 氣牆崩摧,巨大的衝擊波,超出了水家老祖的預計,他竟後退了一步。


    許易大喜,他貿然出手,為的就是扳回氣勢,眼下戰陣,正如兩軍對壘,氣勢未戰先衰,不戰自敗。


    雲中子亦是大喜過望,萬沒想到對方出手竟是如此不凡,便是他自己,此刻攻出一擊,也絕難讓水家老祖後退。


    “雲爆之精?竟是如此純粹?倒是小看了。”


    水家老祖輕輕撣了撣衣袖,似乎方才的劇烈爆炸,不過是一陣風催來些輕塵。


    許易喚出鐵精刹那,便化作銀弓,此刻鐵精始終以銀弓模樣出場,是以,便是以雲家老祖眼力之銳,也絲毫未瞧出異樣。


    “水兄,雲某萬分不願以你一戰,隻要你肯當麵說出,絕不為難我雲家,雲某寧願退去,將金丹讓與你!”


    雲中子忽地說出一句,差點讓許易心髒驟停的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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