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李中書果然好頭腦,竟將整個過程猜了個十之七八。


    卻說,他話音方落,宋培林怒喝一聲,“不好,姓許的要逃!”話音方落,整個人便猛地彈射出去。


    齊培林和李中書齊齊回過味來,相繼追了出去。


    三人方奔到院中,一身黑服的高君莫,春風滿麵地行了進來,瞧見三人,遠遠道,“柏寒,培林,中書,都躲這兒呢,叫我好找。”


    一見高君莫,三人疾步奔了過來,李中書最是惶急,疾聲呼道,“將軍,大事不妙,許易要逃!”


    “將軍切不可耽擱,趕緊通令,緊閉城門,切不可走了許易,我等沒法和府令交代!”


    齊柏寒亦是疾聲催促,他完全認可了李中書的分析。


    許易的性格,他也自問了解一二,此人重情重義,能在升龍台上負屍而戰,足見其人性情,更足見其人對黑龍堂的怨恨,他做出此等瘋狂之事,實在不是不可能。


    萬有龍等人死則死矣,可留下的爛攤子,卻得巡捕司乃至廣安府令兜底,若是再讓許易逃脫,這頂沉重至極的黑鍋可就要全砸到巡捕司頭上了。


    “逃走?誰要逃走,爾等何出此言!”


    高君莫莫名其妙。


    “將軍,許易冤殺了萬有龍……”


    “冤殺?誰說冤殺,此獠該殺!”


    高君莫回過味兒來,笑道,“諸位有所不知,許主事此番行動,我全盤知悉,之所以未先告知諸位,乃是許主事的特意要求,他也是怕消息走漏,如今事成,高某特來告知三位,不成想消息傳得飛快,三位倒先知道了。”


    高君莫此話一出,三人目瞪口呆,呆立當場。


    半晌,齊柏寒此道,“將軍,您可知道萬有龍非比常人,貿然殺他,後續的各方反應,我巡捕司是否能承受?須知他後麵還站著個水家呢,水中鏡向來護短得緊!”


    高君莫嘿然一笑,“水家?護短?嘿嘿,這會兒,許主事恐怕已找上門了。”


    噗通一聲,李中書一屁股跌坐在地。


    ………………


    水十三要瘋了!


    作為水家西城別業的大管家,雖然隻有區區鍛體中期的修為,但這些年來,行走於廣安城,便是遭遇氣海境的強者,他水某人報出自己的來曆,對方也得高看一眼。


    尋常鍛體巔峰期的強者,水十三自問是不稀得往來的。


    驕傲孤高地在廣安城縱橫了這麽多年,今日,水十三卻被打臉了,真正切切地被人用手抽打在臉上。


    倘使打他的若是大人物也就罷了,偏偏就是個鍛體後期的皂衣小卒,此輩走到大街上遇見了,水十三根本就不帶正眼瞧的。


    偏生今次,他水某人不過才高聲呼喊了一句,領頭那位十分麵熟的白衣書生,一揮手,奔出個粗鄙壯漢,咣咣照著他臉上,就甩了兩嘴巴。


    抽得他暈頭轉向,兩眼直冒金星。


    按說,水十三身邊不是沒有援兵,堂堂一座內城別業,水家自然安置了不少人口,布置了不少護衛。


    換作平時,誰要敢在水家別業門前高聲喧嘩,不待水十三法令,便有水家虎士猛撲過去,給那人留下足以銘記終身的教訓。


    可今次,水家別業三百虎士盡數聚集在側,他水大管家還是被人甩了兩記耳光,三百虎士卻不敢稍動。


    但因整個水家別業,已被上千皂衣捕快圍攏,稍有所動,指不定這幫發了瘋的野蠻丘八,能做出何等慘事。


    “水中鏡不在此間,到底會去哪兒,大管家,莫非水中鏡自知罪孽深重,畏罪潛逃了!”


    許易跨坐在九尺高的赤血龍駒上,溫言軟語,一襲白衣,在陽光下亮得晃眼。


    他之所以不挑水家祖宅,單挑此處,乃是摸清了此間乃水長老專屬之地,原想能逮個正著,卻未想還是撲了個空!


    盡管水大管家又氣又怕,此刻聽聞許易直呼水長老名諱,條件反射喝罵出口,“大,大膽,敢直呼老爺名諱……”


    一句話未說完,啪的一聲響,臉上又重重挨了一記,膘肥體壯的皂衣大兵怒目揚眉,怒喝道,“老棺材瓤子,再敢這般跟我家大人說話,老子打出你屎來!”說話之際,還狠狠晃動如缽粗的拳頭。


    隻今日一天的功夫,許易便叫整個執法二處完全歸心。


    菜市口怒斬黑龍堂魁首,大兵壓境水家別業。


    在這些巡捕司大兵眼中,若黑龍堂是廣安的黑霸王,那水家便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無論哪方,都是他們這些小兵平素見著要仰望的大人物。uu看書ww.kanshucm


    今日卻在許主事的帶領下,將之狠狠踩到了腳下。


    勝利乃是士氣最好的催化劑,兩場如夢幻般的逆天勝利,立時將許易這位新上官的威望,托舉到了雲端。


    水十三方被一巴掌打翻,許易眉頭一跳,回目西望。


    西天之上,一隻巨大的白鶴滑翔而來,水長老長身挺立,踏鶴而來,廣袍飄飄,若非滿麵的氣急敗壞破壞了整體造型,絕對有真仙之姿。


    鶴來極快,轉瞬即到,不待鶴停,水長老淩空一躍,一拳擊出,隔空拳勁,催得空氣都裂開一個大洞,直襲皂衣捕快。


    許易暗道不好,心念一閃,人便橫在了皂衣大漢身前,不及揮手,拳勁已到,轟得一聲悶響,擊在胸前,連退七八步,方才止住。


    他胸口悶疼至極,心中更是驚懼不已。


    有這套龍鱷甲防身,他連堅兵銳器的攻擊,都不放在眼中,何況拳腳之擊。


    他沒想到的是,水長老這一拳之威,竟然較同為氣海境的宋長老一劍之威,更加恐怖。


    龍鱷甲竟未將他這一拳之力,盡數卸下!


    許易暗忖,若是水某人以刀劍來擊,自己能防得住幾下。


    就在許易吃驚的當口,暗裏,水長老也驚詫之極。


    他那一拳含恨而發,威力驚人,便是一套中品法衣,受了這一拳,也得四分五裂。


    不成想,竟被許易輕鬆防住。


    他見過許易在升龍台上的豐姿,知曉這家夥身懷異寶,防禦力極高,卻沒想到竟是高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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