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把心一橫,徹底豁了出去,“嘩嘩嘩”在手術通知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醫生看了看娟秀的名字,再次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急診室。


    林靈看著急診室的門“哐當”關上,暗暗吐了吐舌頭,在手術室外找了個位置坐下,終於有時間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


    把龍山村失火事件、天一公司的跳樓案和秦拓今天的遭遇聯係在一起,林靈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她聯想到那大卡車轟隆隆壓過來的時候,可是要把自己和秦拓一起碾成肉餅啊!而她和秦拓,剛好是公安局和天一公司負責周小路自殺案的主要責任人。


    “這也太巧合了吧,難道秦拓在周小路的房間裏發現了什麽關鍵證據,以至於敵人鋌而走險,殺人滅口?”林靈心中全是寒意,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讓殺手不惜把自己的命也要搭進去?


    林靈突然起身,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回警局裏找自己的下屬董飛騰:


    “小董,是我,林靈!”


    “領導,什麽事?”董飛騰顯然沒料到林靈會突然給他打電話,但他本能覺得林靈一定有事,驚訝之後,嚴肅問道。


    “你在哪裏,現在說話方便嗎?”林靈道。


    “報告領導,我一直在警局,你說吧,周圍沒人。”董飛騰回答道。


    “好了,別領導領導的,把我喊老了,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問你,今天段玉段隊長是不是抓了一幫人回來?他們現在哪裏?”林靈加重語氣道。


    “嗯,段隊長是出去了,但一直還沒有回警局。”董飛騰道。


    “不會吧,他應該已經返回警局了啊,那警局是不是又出動了一批警車?”林靈感到不妙了。


    “沒有,現在各處出警的車正陸續趕回來。現在上頭對公車私用查得很嚴……等等。”董飛騰突然沒了聲音,過了約一分鍾後,繼續道:“林隊長,段隊長回來了,你找他有事情嗎?”


    林靈吸一口氣。雖然董飛騰沒辦法看到她。她還是習慣性搖搖頭,道:“不用,你仔細看好了。他是一個人回來,還是抓了壞人回來?”


    董飛騰非常肯定的道:“有兩台車一起回來,我是在辦公室裏麵,嗯……他們下車了,但下來的都是警察同事,沒有其它的人。”


    林靈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驚呼道:“這不可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確定。隻有警察,沒有其他社會人員出現?你一定要看清楚了之後,再詳細告訴我!”


    董飛騰沉默了數秒鍾,然後無比篤定道:“林隊,我的視力可是局裏最好的人,我看得非常清楚。一共是兩台車,不,三台車,又有一台車返回公安局了,正是段隊長出發時的那三台車。裏麵沒有其它的社會人員。林隊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靈全身的力氣仿佛突然被抽空了,但她知道此時發怒沒有任何作用,瞬間冷靜下來,冷冷道:“好了,我知道了,沒什麽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記住了嗎?”


    董飛騰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他連忙沉聲道:“是,我記住了!”


    掛了電話後,林靈臉上滿是驚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段玉怎麽能這樣?


    很顯然,黃毛那些人既然沒有出現在警局,那一定是段玉在半路上放走了他們,甚至他根本就沒抓那些人,在林靈帶著秦拓離開之後,黃毛等打人的凶手,也隨之離開了。


    為什麽會這樣啊,明明是那些地痞流氓尋釁滋事,甚至連林靈都被打了,可是那些壞蛋怎麽就沒事兒離開了呢?好歹,也得帶回警局裏做筆錄啊!


    林靈突然沉默下來,看來鬧事的混混來頭不小,她深知官場複雜,很多事情在普通人看來不可思議,但是在京都這塊地麵上,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應該感到大驚小怪。


    但是,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林靈咽不下這口氣,就算不為了秦拓伸冤,林靈自己差點就橫屍街頭,不狠狠整死那黃毛,揪出車禍背後的真相,難泄她心頭之恨。


    隻是到底如何做,林靈現在腦海中卻是一團亂麻,漸漸的,一個看似無關的名字,在她腦中浮現出來:“孫東梁!”


    事情的源頭,便是孫東梁和秦拓的衝突,想到這裏,林靈俏目含煞,殺氣騰騰,她恨不得立刻飛回公安局,質問段玉為什麽把罪犯放走了。


    林靈隨即明白她這樣的質問毫無用處,段玉既然敢放了他們,肯定早就想好了應付她的說辭,尤其是現在秦拓生死未知,不能沒有人照看。


    林靈沒想到,段玉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人,當麵答應,背後使壞,陽奉陰違,見風使駝。雖說現在當官的沒幾個人剛正不阿,官場文化從骨子裏講究人情世故,崇尚圓滑,一個個八麵玲瓏,精得像猴子一樣,並把這種行為美其名曰說成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是段玉這樣做,也太過分了,你至少得把凶徒拘進公安局,然後再讓有關係的走關係,沒關係的往死裏整,但這人連公安局的門都沒進就直接放了,這不但是打林靈的臉,也是在給自己身上的警徽抹黑。


    段玉當麵答應了自己,要狠狠整治地痞流氓,結果回頭就把人給放了,難道他段玉在思考問題時,就完全沒有考慮過林靈的感受嗎?或者說段玉不是沒考慮到了林靈,而是考慮之後依然把林靈忽略了?


    “每一個警察都知道襲警是很嚴重的罪名,段玉他身為一個警察,竟然把這件事情輕輕帶過,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好你個段玉,居然給我來這一套,你做了初一,那麽就別怪我林靈做十五了。”林靈越想越是氣憤,眼神中寒霜密布。


    手術室裏頭經過緊張的搶救,秦拓終於悠悠醒來,然後被轉往重症病房。開始住院治療。


    醫生推著秦拓走出手術室時,臉色非常怪異,似乎遇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隻可惜林靈見秦拓出來,注意力全在秦拓身上,根本沒有發現醫生的怪異。


    出了手術室之後。醫生把移動病床交給一個護士。和林靈一起合力推動。


    秦拓身上紮滿了繃帶,整個人像一個白色的粽子,麻醉效果還沒有散去。他安靜地躺在床上。


    林靈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問護士道:“他的傷怎麽樣?”


    護士倒是很熱情,她指著病床上懸掛的手術醫療單,告訴林靈,秦拓的傷勢嚴重,體內骨頭斷了七八根,最要命的是其中一根肋骨斷裂,刺入了肺膜,幸好他也是福大命大。沒有洞穿肺泡,而是擦著膜壁穿過去,否則就算救回來他也是一個廢人。


    不過秦拓身體素質很好,像他這種情況,一旦脫離危險後,隻要好好治療。傷勢基本上不會惡化,而且很快就會痊愈。當然身體上留下些暗傷是不可避免的,要想完全康複,不敢說沒有可能,也需要一個極其漫長而且極為複雜的調養過程。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你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哈哈。”病房內,林靈得知秦拓脫離危險,真心替他感到高興。


    “我呸,老子這叫無妄之災,好端端地在路上走,卻遇到這種事情,這也能叫幸運嗎?幸運個毛線啊,這叫做遭了飛來橫禍,手頭上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但現在我卻隻能躺這裏要死不活的,你還敢說風涼話?”秦拓沒好氣的喝斥道,他說話時習慣性的揮揮手,頓時牽動了傷勢,胸口劇痛,嘴裏咳咳咳不停。


    “好吧,我不和你爭了,算你是對的,總可以了嗎,你也少說幾句,安心休養。”林靈見秦拓情緒激動,她不想和她爭論,連忙安慰道。因為她也覺得,事情的背後散發著濃濃的陰謀味道。


    “不說了,沒力氣說話了,還是你說我聽,那幾個小混混的事情,處理得怎樣了?”秦拓閉上眼睛,輕言輕語道,但這話卻令林靈為難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說出實情嗎?秦拓肯定要怒發衝冠,對他養傷很不好,不說出實情嗎?但秦拓以後出院了,肯定會得知真相,到時候他心中肯定怨恨她。


    林靈斟酌片刻之後,臉色平靜道:“這事是段警官在處理,他也是資深精英警官,又是親眼所見,應該清楚知道當時發生的情況,更何況我也是受害者,差點被那些混蛋打死了,你放心,這次絕不會輕饒那些人。”


    “那有沒有什麽比較具體的消息,我想聽到惡人伏誅的消息,這是我養傷恢複的最好靈藥。”秦拓點點頭道,說完之後殷切地看著林靈。


    “暫時沒有!”林靈搖頭道,語氣堅決而肯定,頓了頓,繼續道,“我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哪裏知道那邊的消息,我說秦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現在就是操心也沒有用,聽醫生的話,乖乖養傷,快點出院,這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秦拓也知道,知道自己現在操心也是瞎操心,他想了想,提出了一個要求:“好,我不管這些事了,但是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ps:


    新書終於上架了,作者的心裏既激動又忐忑,這本小說就像是一個剛剛含苞的花蕾,我每天都在用心澆灌,一心希望它能在朝陽裏沾滿了露珠,隨風搖曳,燦然生姿……


    不過,一部作品能取得怎樣的成績,作者的努力僅僅是一個方麵,更大的因素在讀者的支持,你們的捧場是對我最大的鼓勵,一切就拜托大家了,你們負責訂閱,鮮花,我負責碼字和爆發,這本書的成績,我們自己創造。


    對於秦拓這個人物,我感覺他就是我們身邊的一個人,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和這樣的人交流、共事。看秦拓的經曆,就是看一部生命的成長曆程――種種歡笑、種種痛苦、種種奇遇……


    如果說這部作品有哪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我覺得,在後麵的情節中,形形色色的人物紛紛登場,秦拓會遇到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打擊和考驗,他,能撐下去麽?


    寫手要生存,寫手要吃飯,唯神可恕一定奉獻給大家精彩的闖途故事,絕對不辜負大家的訂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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