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一隻手按在了門後的開關上,隨即又緩緩收回去,托住了一隻猶若削成的香肩。


    昏黃的燈光在房間內亮起,黑暗一點點倒退至角落,剛才伸手不見五指的小房子終於亮堂了起來。


    總共不過二十多平米的房間,最大的物品就是一張幹巴巴的木板床,床上鋪著單薄的床墊與薄被,給人的感覺硬梆梆的,不是期待中的溫暖感覺。


    在房間的角落位置,放著一個透明的儲物盒,裏邊堆著幾件長穿的衣服,旁邊有一隻藍色的塑料臉盤,裏邊放有毛巾和洗漱用具。除此之外,這個房間裏再也沒有多餘的物品,空蕩蕩得就像是一處洞穴。


    “歡迎參觀。”秦拓揮手微笑,像是一個就要出場表演的魔術師。


    沒有人回應他的邀請。


    他回頭去看門外,一個暗紅色的身影站在走廊拐角的陰影裏,蒼白的狐狸麵具在房間燈光的反映下異常詭異。


    此時秦拓懷中托著一個身著米色職業裙裝,身材妖嬈、麵容秀美的美麗女人,隻是這女人一直閉著眼睛醉酒不醒,均勻的呼吸聲像極了沉睡中的嬰兒。


    “淩淩,你怎麽又把麵具給戴上了?”秦拓皺眉問道。


    方才“血衣妖狐”已經摘下了狐狸麵具,然而又不知何時重新戴了上去。但其實秦拓對她的樣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隻是剛才所見,幾年來,她除了容光更加豔色之外,整個人冰冷無情的感覺基本未變,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好像對外界一切事物都無情。


    “你打算讓她在這裏睡一晚?”陰影裏的紅衣女子緩緩說道。


    她說話很慢,且有點僵硬,似乎她的發聲器官運用並不熟練,顯然是平時極少開口與人交流,用進廢退,說出這麽普通的一句問話,對她來說,似乎是十分吃力的事情。


    “對啊。”秦拓理所當然的點頭道,“要不然怎麽辦呢,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裏,如果不把她帶回來,難道把她扔在大街上?”說話之間,他重新將懷中酣睡的美人兒抱起,輕輕地放在了並不大的木板床上。


    秦淩淩從走廊拐角走到了門口,蒼白的狐狸麵具擋住了她的臉,她此時什麽表情無人知曉。


    或許就算把麵具摘下,她依然如剛才那樣麵容冰冷,但也有可能不是。


    秦拓將散發著微微黴味兒的被子蓋在範雨嘉身上,順勢坐在了床邊,側頭去看門口戴著白狐麵具的紅衣女子。


    腦海中霎時湧上如麻的往事,眼睛裏的情緒變得複雜。稍過片刻,他用右手輕輕拍了一下床邊,嘴角勾起了笑容:“來,淩淩,坐這裏。這麽久沒見,我挺想你的。”


    秦淩淩的身子似乎微微一震。


    秦拓微笑著看著秦淩淩,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溫潤。


    秦淩淩終於3走了過來。


    像以前那麽多年一樣,她總會順從他的話。即使戴著詭異而冰冷的麵具,但在與秦拓在一起的時候,秦淩淩是與平常不同的。


    秦拓一直看著秦淩淩,目光隨著她的動作移動,看著她坐在了他的身邊。


    燈光下,秦淩淩黑色的長發,顯得異常柔滑潤澤。她紅色的長裙是一種近似於旗袍的修身型,將女性的優美曲線凸顯無疑,無論是飽滿豐腴的胸部,還是挺翹圓潤的臀部,以及在側邊大腿位置開叉處,顯露出的嫩白彈性的大腿,無一不帶著誘惑人蠢蠢欲動的魅力。


    當然,如果沒有她臉上戴的白狐麵具的話。


    任誰看到那張詭異的白狐麵具,無論這個女人穿得多麽性感,都很難在第一時間升起浮想聯翩的心思。大抵還是害怕恐懼的心思占據了上風。


    幾乎所有女人都喜歡展現自己的美麗。但身為殺手的秦淩淩,在展現自己美麗之前,首先要給人以驚懼之感,這是一個頂級殺手的性格。


    其實,秦拓之前也是戴麵具的,他所戴的麵具就是鬼麵,猙獰醜陋仿佛來自地獄。他之所以如此,倒不是怕被人認出麵容,而是因為他有一張娃娃臉,粉嫩清新不像個殺手。他選擇戴鬼麵,實則有效仿古時蘭陵王的意思。


    而秦淩淩一出道就戴白狐麵具,很難說沒有學他的心思,他比她大一歲,秦淩淩從小就喜歡模仿他,但卻偏偏無法學到他的活潑。有人天生冷漠,有人天生活躍,這樣的天性,是很難改變的。


    秦淩淩喜歡紅衣,但之前她絕得不會穿如此性感,一直穿一身寬鬆飄搖的長裙。但在她十六歲的時候,秦拓看過王家衛的《花樣年華》,就對她說:穿旗袍的女人最好看了。


    當時秦淩淩漠無表情地聽著。她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她是他唯一的聽眾,也是最好的聆聽者,因為她很少說話,且會在關鍵時候附和他。但那次秦淩淩沒有任何表示。


    秦拓以為她不在意。沒想到,幾天之後,再次見到秦淩淩的時候,她已將寬鬆的棉布裙,換成了絲綢質地的紅色旗袍。秦淩淩發育的早,十六歲的時候,身材已經初具規模,且帶著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稚嫩,穿旗袍有一種特別的風韻。


    就是在那個時候,秦拓對女生產生了衝動,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第一次將手放在了女性的胸部,感受到了讓其心神蕩漾的彈性……


    他人生第一個親密接觸的女人,正是秦淩淩。然而那一次,也僅止於簡單的身體觸摸,並未發展到男女最原始的親密。


    與五年前相比,秦淩淩已成長到了女人最美麗的時候,秦拓坐在她身邊,回想起十七歲時的那一個夏夜,感受著身邊美人身上獨特的香氣,他不可抑製地心猿意馬起來。


    秦拓的目光越來越溫柔,他與秦淩淩的距離越來越靠近,直到兩人的胳膊輕輕碰觸在了一起。


    秦淩淩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卻沒有動,美麗的身子坐得筆直。


    “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秦拓輕輕呢喃了一聲,側了側身,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了秦淩淩的身上。


    秦淩淩嗅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心頭微微一震,忍不住向後挪動了一點。


    秦拓微笑,伸出雙手,輕輕地托住了秦淩淩的頭,不讓她繼續挪動分毫。


    “抱歉,床太小,再往後靠,就要碰到床上的人了。”秦拓輕聲說道。


    他雙手輕輕托在秦淩淩的麵具兩邊,爾後往外一帶,白狐麵具便落在了他的手中,顯出一張清冷中帶著一絲豔色的嬌顏。


    秦拓笑嘻嘻的說:“淩淩,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秦淩淩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閃爍了一下,躲開了與秦拓直視的目光。她白皙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在這一刻似乎微不可查的紅了一下。


    秦拓將白狐麵具放在了一邊,右手輕輕地撫在了秦淩淩的臉上,食指猶如畫畫一般,循著她美麗臉龐上眉宇棱角的軌跡,緩慢輕柔地一點點輕觸劃過。


    這時候他並無絲毫淫邪之意,這麽久沒有見,想通過觸摸來回憶那熟悉的容顏。與幾年前相比,秦淩淩的臉更顯清瘦了,那時的她還有點嬰兒肥,現在已經幾乎是時下流行的錐子臉了,她的皮膚柔膩冰滑猶如溫冷玉石般,讓人不忍釋手。


    “你瘦了。”秦拓說。


    秦淩淩抬眸,冰冷無波動的目光,終於在秦拓溫暖的觸摸下,漸漸變得柔和明亮起來。


    她也抬起右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秦拓的皮膚稍顯粗糙,原本白皙的皮膚已變成古銅色,且有一種磨砂一般的柔和觸感。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說:“你也瘦了。”


    秦拓展顏一笑:“這幾年,你有想我嗎?”


    秦淩淩略一猶豫,輕輕咬住了朱唇,弧度輕微的點了點頭。


    秦拓笑道:“我也想你。”他的眼神顯出了曖昧的光澤,偷瞄向秦淩淩豐滿的胸部,“尤其念念不忘那個夜裏的你。”


    秦淩淩麵頰微紅,低下頭去。此時的她,多少有點羞答答少女的意味了。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再抬起頭來之時,她眼中的羞赧之意已然消失,依然冷靜漠然。


    秦拓太熟悉秦淩淩了,並不覺得她此時的神情有何不妥。他們以前單獨相處時,秦淩淩的表情也是寡淡的。隻是比起與其他人在一起時,沒有那麽冷若冰霜。


    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女人往往更顯得美麗。就如此時秦拓眼中的秦淩淩。


    他看秦淩淩的眼神漸漸不同,不知不覺間右手已經撫在了她傲挺的峰巒之上,而左手悄無聲息地順著她美好的背脊滑落,落在豐滿挺翹的臀部之上。


    接下來的親吻就順利成章了。


    秦拓俯身而上,秦淩淩緩緩闔目,兩人的唇印在了一起,爾後是動情的香舌纏繞。


    荷爾蒙早已散發在了這間鬥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秦拓的動作開始變得粗狂野蠻起來,大力的揉捏她彈性驚人的香乳和蜜桃臀,向來冷靜自持的秦淩淩此時也顯得瘋狂,同樣緊緊地抱緊了秦拓精壯的身體。兩人忘情的親吻,瘋狂撫弄對方的身體,仿佛想要將對方揉入自己的身體。


    與幾個小時前與林香的吻完全不同,這是雙方全情投入忘情無忌的激吻。與多年前,他們都還是少年時的那一夜一樣,隻要他主動,她就不會拒絕。他們從小就是彼此擁抱,彼此取暖,他們早已視對方為人世間的另一個自己。


    他們是最好的夥伴、朋友、搭檔、親人、情人……


    任何一個詞語都很難定義他們的關係。


    但情人夫妻或許會分手,他們之間卻絕不會如此。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超脫了這些束縛,他們知道,他們會是一輩子的知己。


    或許他們都是,或曾經是殺手的關係,他們從來不求長相廝守,也不用刻意去弄清彼此的關係,隻要在彼此需要的時候,給予對方最溫暖的懷抱就好。


    吻到動情之處,彼此的身體,在對方的手中變得滾燙,兩人都忍不住發出輕聲的呻吟。


    兩人似乎都忘記了這屋子裏還有另一個女人。人在忘情之時,又如何克製自己的動作,他們本是在床邊的位置,在彼此摩擦身體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激吻到了床上,秦拓的欲望早已變得無法克製的昂揚,頭腦在這個時候是無用的,一切都會聽從身體的指揮。


    終於,秦拓的左手從臀部滑到了前邊,從紅色旗袍的開叉處劃入,緩緩地向上向裏劃入了秦淩淩的內褲之中。


    秦淩淩“嚶嚀”一聲,忘情中揚起頭來,克製住了大聲呻吟出來的衝動。此時的她麵紅豔如桃花,再不似之前的蒼白無血。


    兩人的激吻終於分開,秦拓劇烈喘著氣,雙目迷離,輕輕地呢喃道:“我想要你。”爾後,他重重地將秦淩淩壓在了床上。


    與此同時,床上爆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並非是秦淩淩所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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